“砰…”
“够了,什么叫你们,你们的?”
“都忘了这个厂是谁的了吗?”
“没我,你们都还烂在村里当你们嘴里的刁民呢。”
“立马给我划十万,少一分这厂子我立马就转卖别人。”
见马莲忽然发火,几人都闭嘴不说了,嫂子更是气的摔门走了。
连经济财务都不让自己用了,这才是马莲最生气的点。
不到十分钟,十万块已经到账,马莲没有丝毫停留。
开着自己那辆红色的宝马来到镇上的卫生所。
然后看到三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人。
还有个老头,头发都白了,腮帮子肿的也老高。
“元组长,出来聊聊?”
看到元朗后,她语气有些无奈的开口了。
“走吧,去你车上坐回。”
元朗点点头,然后两人坐到了那辆宝马车上。
“我拿了十万块钱过来,算是给你们小组提供的工作经费。”
“毕竟环保改革,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我们厂作为镇上唯一的大厂,更是给予支持。”
跟过领导,所以马莲说话很有水平,第一句话先把自己送钱的事给说出来。
给元朗表示已经没恶意,并不想跟换班组对着干。
所以当我们给亲朋好友,领导上级送礼的时候。
一定要在进门或者见人的第一面时,把礼给送出去,或者意思表达出去。
千万不要本末倒置,走的时候再说,那样会让领导在跟你谈话期间,对你不是足够的上心。
等知道你是送礼想上心的时候,你却走了。
“十万有点多,三万就行,都是气血方刚的小伙子。”
“为了工作挨了毒打,怎么着也得奖励他们一下吧。”
元朗也没步步紧逼,肯拿钱过来已经表明很多东西了。
“那就五万吧,其他人跟着也担惊受怕了,总得雨露均沾吗。”
马莲笑着回应一声,拿出一盒女士香烟,递给了元朗一支。
“行吧,多少不在这点,记得开证明。”
“不然这钱拿的我也不踏实…”
“那些人去派出所自首了?”
元朗接过烟点燃,从侧面再打量了下马莲。
虽然岁数不小了,但明显看的出来还是有点美人胚子在。
长得也是那种祸国殃民级的,不然也不会跟着领导十几年。
“那个,我刚才问了下,凶手不是我们的人。”
马莲说出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可又没办法。
自己亲大哥安排的,她也不知道谁打的人。
“呵呵,马总,之前我还觉得你挺有觉悟的。”
“看来是我想多了…”
“那这五万块钱的经费,我也不需要了。”
“你好自为之吧…”
元朗充满不屑的轻笑一声,打开车门就要离开。
对付这些盲流子,对元朗来说是手拿把掐。
“元组长,你别误会,我是说真的。”
“你们环保组多会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清楚。”
“还有,厂里的设备更换,以及对河床那边的农田造成的损失。”
“我这边都可以给村民一定的补偿,但打人这个事,我真不知道。”
马莲急忙跟着下车解释道,态度诚恳,语气也特别认真。
换设备是需要花很多的钱,再加上赔偿。
可以说会把厂子这些年的收益,全部给砸进去。
但识大体的马莲知道,这些都是能用钱解决的。
要是真杠到底,就怕是钱都解决不了。
“马总,一码归一码,屋里那个送老师。”
“都快七十岁了,退休很多年了被我拉壮丁过来帮忙。”
“你看给他打的,腮帮子肿老高。”
“你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是谁让打的。”
“打人的跟组织这件事的人,都得去派出所自首。”
“否则,些事完不了,你放心。”
“至于你厂子的问题,那是另一回事,那些赔偿是你欠那些农民的。”
“污染这么久了,难道一点损失都不想出?”
“设备你可以不换,大不了我封厂就是了。”
“天黑之前,让人去派出所自首,言尽于此。”
元朗再次丢下几句话,就那么离开了。
离天黑就剩两三个小时了,天越来越热,白天也越来越久了些。
回到卫生所再安抚了几人后,便去找镇长闫解刚了。
镇政府跟镇党委在一个大院办公,所以进门的时候。
刚好看到镇党委书记方克礼跟一个腰间挂着酷路泽的中年人在院里站着说话。
看到元朗出现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元朗同志,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马天龙马总。”
“是化工厂的总经理,也是马总的亲哥哥。”
“这位是县里来的环保组长,你们认识一下。”
方克礼面无表情的给两人互相介绍着。
“那个,老方,你先去忙吧,我跟元组长聊几句。”
马天龙笑呵呵抽出软中华,给方书记递了一根,给自己点燃一根。
然后把烟盒又塞了回去,仿佛用散烟的方式,故意给元朗下马威一样。
“我跟一个总经理没什么好聊的。”
“我刚跟马总见完面,她人不错,答应给农田损失赔偿,也会近期更换设备。”
说完元朗直接离开了,言语里也充满了嘲讽之意。
那就是你这个总经理还没资格跟我聊。
“他怎么还这么狂?我看还是打的轻…”
看着元朗离开的背影,马天龙不爽的切齿道。
“你差不多就行了,好歹是县里下来的。”
“你以为是镇上那些二流子?”
“回去跟你姐聊聊怎么回事,那些设备加赔偿可得不少钱。”
“到时候钱不够,你这辆酷路泽都得给卖了。”
党委书记方克礼提醒一声,化工厂规模不大,所以产量不高。
就算单子再多,车间出品是死的,而马莲这几年一直保守发展。
没有盲目扩张,所以赚的钱都是有数的。
真要设备加赔偿下来,账上的钱未必够使啊。
所以马天龙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个条件?
当即将烟头踩在脚下道:“他在想屁吃。”
“还卖我的酷路泽?”
“我让他在厂里一分钱都拿不到,再敢去河床那边勘测。”
“我就让人再打一顿,打完就跑,又没监控。”
“我就不信这样来几次,谁还敢过来断我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