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看她憋屈又暗爽的小表情，嘴角再次上升了大约两个像素点，比以前的笑容明显多了。
见他笑了，楚染爱也明白自己又一次成功了。
“迟早有一天，我会变成烽火戏诸侯里的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而灭国。”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楚染爱心脏中了一箭，“我这是比喻我对你的过分宠溺。”
“烽火戏诸侯是为了讽刺周幽王昏庸，你文盲吗？”
“……”
楚染爱用力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的成绩，那也是数一数二，只不过是因为自从上完大学后，她的脑袋就跟自动清空了似的。
尤其是语文物理啥的，完全丧失了记忆。
“我不是文盲，我是大脑退化了。”
“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起码还没退化成猴子？”
真是个可喜可贺的消息如果不是陈迹正提着东西，不然就要为她鼓个掌了。
“什么猴子……”楚染爱鼓起脸颊，用力转过头，不再看向这个令她伤心的男人。
“诶，那是什么？！”
她忽然睁大眼睛，情不自禁惊呼。
“好可爱的老鼠啊，这又是什么品种的。”
路边草坪上，一只棕黄色的长条型生物探起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亮起绿色的光，给人一种机敏狡猾的感觉。
“肯定是什么外国新品种吧。”
黄鼠狼：“……”666，城巴佬真的疯了。
连国籍都给它改了。
陈迹定睛一瞧，“这是只黄鼠狼，离它远点儿吧。”
楚染爱开车时听过几篇盗墓小说，里头有个姓张的东北人，说过黄鼠狼成精，是种狡猾的生物。
“老公，你是怕它伤害我吗？”
“不是，这种动物太臭了。”
黄鼠狼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隐隐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巫师气息。
士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是巫师又能怎样，它好歹也修行多年了，突然又无辜被狼身攻击，它不无辜吗？！
它抬起两只爪子，整只黄鼠狼像人类一般，直立起身子，双足行走，向着他们走来。
随着它走近，它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大，莫约估计着恐怕和他俩差不多高了。
“都怪你啊，你说人家臭，现在它生气了吧。”楚染爱哪里见过动物成精，惊叹道。
见她如此表现，黄鼠狼冷冷一笑，像是在嘲讽她的无知，也像是在展现自己实力的强大，声音尖细，在夜晚中格外瘆人。
“两位，你们觉得我是像人……”
楚染爱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这就是黄皮子讨封！
那位姓张的东北人讲过，黄皮子讨封是为了修炼成人。
但修炼之路太过艰难，不如作弊走捷径，人是万物之灵，如果能向人类讨封成果，那它就能直接成功，不必再努力修炼。
讨封完整的咒语，应该是【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你回答说它像个人，万一人家是想直接一步走捷径，非要成仙成神吗？
那它铁定要生气，会把成不了仙的怨气都撒人类身上，日日夜夜报复。
至于像神，别开玩笑了，成神需要背负太多因果，连万物之灵的人类都成不了，怎么有资格承认一只畜牲是神呢。
就算违心说了，倒霉的还是人类，这个因果就得人类自己来背负了。
“黄皮子讨封，咱俩能不回答吗？”
“通常来说，它照样会生气，依旧要报复人。”
“那怎么办？”
不说不行，说了也不对。
黄鼠狼简直就是个事精上司，说啥都不满意，让人搞不懂它内心的想法，偏偏就是让你猜。
“怕什么，它就是一只鼬科动物而已。”
陈迹连他弟都敢打，一只讨封的黄鼠狼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哎呀，你不懂啦，这是仪式感。”
女人的仪式感，在这一刻，与黄鼠狼产生了共鸣。
“你们看看，我是像人还是像神？”
黄鼠狼横穿马路，路灯照在它的脸上，无比清晰。
它果然尚未修成人形，虽然身形和人类差不多，但四肢还是爪子，脸更是尖嘴猴腮，布满黄色的绒毛。
尖利的牙齿烁烁发光，令人胆寒。
“别过来……”
陈迹话音未落，黄鼠狼勃然大怒，“不是这句，我是在问你！”
“我到底是像人还是像神……”
砰地一声巨响。
黄鼠狼由于过马路不看路，被深夜汽车撞飞了出去。
它在空中翻了好几个圈，一连扑腾了好几米，直接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头晕眼花，脑袋也热热的。
好像是脑袋被撞流血了。
“我都说了，让你别过来，看看路啊。”
京城路上这么多车，更别说深夜还老有富家子弟开超跑飙车，随地横穿马路真是不要命了。
“握草，它不会被撞死了吧？！”
楚染爱被这变故惊到了，万万没想到，一只具有仪式感且修炼了多年的黄鼠狼，竟然就这么被跑车撞飞了。
“我只听过刺猬需要过车马关。”陈迹摇摇头，感慨道，“没想到黄鼠狼也得过这一关才行。”
所谓车马关，就是刺猬想要修炼成功，必须要经历一番被车马碾压的过程，若是成功了，它就成了。
若是不成功，就会成为路边一张饼。
等它成了，它会帮助曾经帮助过它的人类。如果不成也没什么关系，刺猬大多是老实温顺的动物，不会害人。
不过，现在已经是现代社会了，车马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古时候的马车倒是好过，现代的汽车大大碾死了不少刺猬。
跑车快速停在路边，一位熟人匆匆下车，以为自己撞死了人，连忙冲过去查看被害者的伤势。
当他将被害者翻过来时，看清了对方的脸，顿时爆发了一阵尖叫。
“鬼啊！！！”
他一转头，就看见了楚染爱和陈迹，顿时连滚带爬，抱着两人的大腿哀嚎。
“姐，姐夫，求你俩救我啊！！”
此人正是楚染爱闺蜜的二弟，乔羽理。
其姐随妈妈姓，他姓爸爸姓。
陈迹记得自己结婚时，还给专门简羽晴的弟弟妹妹包了红包，还专门让最小的妹妹滚了床单。
他对乔羽理印象极深。
只因为在一众端庄的男男女女中，他竟然穿得跟高街帝一样，说什么他要去当长发男了。
着实是一朵奇葩。
看来现在是当了长发男还不够，还玩上了车子。
“我撞鬼了啊！”
“傻孩子，你该庆幸你没违法撞人。”陈迹面无表情。
“作为一个高中生，你竟然半夜飙车，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楚染爱啧啧摇头，幸灾乐祸。
“你完了，我们要打电话告诉你爸爸妈妈了！”
乔羽理一脸绝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他根本没搞清楚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看身形像个人，走近一看，又像是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