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种玩笑可别随便开！”
阿渣此话一出，托尼赶紧打断。
“哎呀，知道啦，我又不是不懂分寸，就是随口一说，用得着这么紧张？”阿渣摆摆手。
“有些话，不该说的时候别说。”托尼神色凝重，“万一传到沓水龙耳朵里，倒霉的是我们自己。”
“放心，这里又没外人。”阿渣拍拍他肩膀，“你哥我有分寸，外面有人时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讲。”
顿了顿，他又问：“这批钱什么时候送过去？”
“越快越好。”托尼沉声道。
“现在陈山那边已经被咱们截了货，接下来他要是发现东西没到手，肯定会上门来找麻烦。”
“赶紧把钱送过去，才算给自己上了道保险！”
其实他们完全能找各种借口再拖陈山一阵子，十天半个月不在话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先把程子龙那份给结了。
虽说两亿压在手里，哪怕只放半个月的高利贷，也能滚出几百万的利钱，可真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去得罪程子龙，托尼可不干这种蠢事。
对程子龙那种层级的人物来说，查清这批货什么时候脱手，并不难。
钱一到账却迟迟不分，非要等人家找上门才慌忙补救，那人家翻脸不认人、照样给你来一手，也不足为奇。
为了几百万就把靠山推远了，这买卖太亏。
阿渣也清楚这里面的轻重。
“那你去联系占米仔吧，我把钱先提进屋再说。”
阿渣走后，托尼掏出手机拨通了占米仔的号码。
“占米哥，货的事我已经处理妥当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把钱给您送过去。”
“你现在就过来吧，我和老大正在新界沙村的厂子里。”
新界是港岛三大区域之一，地盘大得很，几乎占了整个港岛近三分之一的地界。
程子龙在新界的产业遍布各处，从最北的北区到南边的离岛，不少工厂实际上就是他的仓库。
今天约托尼见面的这家，位于屯门沿海一带。
这厂子没几台机器，主要用来堆杂货，里头东西摆得有些杂乱，像是临时周转用的中转站。
托尼带着他弟弟阿虎赶到时，占米仔正指挥着手下几个兄弟重新整理仓库里的物件。
“占米哥！”托尼上前打招呼。
“到了。”占米仔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活儿交给旁边的小弟，转身说：“我已经跟老大提过了，他现在在办公室等着，我带你们上去。”
“辛苦占米哥了！”托尼连忙道谢。
占米仔领着两人穿过厂房，来到程子龙的办公室。
刚进门，托尼就赶紧拉开带来的旅行袋。
“龙哥，一个亿全在这儿了，您要不要过一眼？”
“占米，你拿去点一下，看数目对不对。”程子龙淡淡开口。
“好嘞，老大！”占米仔应声而动，立刻搬出点钞机开始清点。
趁着点钱的工夫，程子龙抬眼扫了托尼一眼。
“这事你们办得不错。
等占米仔核完数，要是没问题，后面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谁要是闹上门来，你们直接报我名字，让他们冲我来。”
“多谢龙哥！”托尼立刻弯腰致意。
“不用谢我，我做事一向讲规矩。
既然有约定在先，你们做到了，我自然也会守诺。”
“龙哥够意思！”
等占米仔把钱全部核对清楚，确认分文不差——而且大多数都是旧钞，连号的极少——程子龙这才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他伸出手。
“合作愉快！”托尼用力握了握。
占米仔送他们离开时，程子龙已将一沓沓现金陆续塞进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里。
……
钱存好后，系统提示音随即响起，进入天赋融合阶段。
这次的“牛皮”天赋和之前学特种兵技能不一样，过程集中在皮肤层面。
程子龙只觉全身像被无数细小虫子爬过，麻痒交错，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表面看不出变化，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皮肤正变得厚重结实，仿佛多了一层看不见的护甲。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小时左右。
结束后，皮肤颜色略微深了些，其余看上去与平常无异。
他捏了捏拳头，察觉到些许不同。
随手抄起桌上的裁纸刀，在手臂上轻轻一划，皮肤纹丝未动。
稍加力道，也只是传来一点压迫感。
再狠些力气划下去，皮肤上仅留下一道白痕，转瞬即逝，连红都没泛一下，更别提破皮流血了。
程子龙对自己刚获得的这项能力颇为满意。
那裁纸刀的锋利程度远超寻常砍刀，就算他使足力气在胳膊上划拉，也留不下半点伤痕。
往后就算有人拿刀冲他劈来，恐怕也只是白费力气。
这让他忍不住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像从前看过的那些小说里高手修炼到“炼皮”的境界。
到了这地步，普通的刀剑兵刃基本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吸收完牛皮天赋后，他顺手把系统奖励的二十名黑虎仆从给召了出来。
过程和以往差不多，依旧是拟人化成型后，直接交给黑虎统率。
黑虎原先手下就有二十人，如今又添二十，队伍一下子扩充到四十。
虽然这些新召唤的仆从没有黑虎那般高大威猛，但比起常人已是极具压迫感。
个个身高接近一米九，体重都在两百斤上下，肩宽背厚，站那儿就跟一堵铁墙似的。
而且他们本是野兽化形，随便挑一个出来，对付几个普通混混都能以一敌十。
别看人数不多，可这些人却是程子龙手里真正的精锐。
为了进一步提升战力，他还砸了不少钱请来老练的教头专门操练。
而另一边，托尼三兄弟早已把陈山抛到脑后。
起初陈山打电话来问货的事，他们还敷衍两句，现在连电话都懒得接了。
“怎么了，哥？”阿虎见阿渣挂掉来电，随口问道。
“没事，阿山那个蠢货罢了。”阿渣撇嘴一笑，重新抄起球杆，“来，继续教你打球。”
“其实不难，随便拿根杆就行。”
“关键是腿和肩膀得放松，别绷得太死。”
“先抬头看远处，再低头盯球。”
“最后——用力挥出去！”
“嘭！”
话音未落，小白球已被狠狠击出，直直撞上了二百码外的蓝色标记桩。
“给你，试试。”阿渣让开位置，“照我刚才说的做，身子别太僵，肩和腿松着点。”
“哦！”阿虎闷声应了句，走到发球台前，模仿阿渣的动作猛地一挥。
“嘭！”
球划出一道弧线，落在黑色桩子前方不远处。
球场按距离设了四种标桩：一百码红桩、一百五十码白桩、二百码蓝桩、二百五十码黑桩。
这一杆几乎打到极限距离，成绩已算相当出色。
“好！打得不错！”阿渣拍手叫道，“看，这不是就会了？很简单吧！”
“嘿嘿！”阿虎挠了挠头，憨笑着刚要开口，忽然发现一伙人正朝这边气势汹汹走来。
阿渣回头一看，正是陈山。
“哟，山哥，这是怎么了？一脸怒气冲冲的，谁惹你了？”阿渣装傻充愣。
“你还好意思笑？”陈山双眼冒火，“让你把货发去月南，不是刮风就是下雨，拖了两个月！现在货呢？飞上天了？耍我是吧！”
“兄弟，海上跑船，风雨无常嘛。”阿渣慢悠悠叼起雪茄，吐出一口烟圈，反倒倒打一耙：“我还想找你算账呢，扫把星，船要是翻了，可全怪你带的晦气！”
陈山若到现在还看不出自己被这三兄弟当猴耍，这些年在道上混的可真是白活了。
他也懒得再绕圈子，直接指着阿渣：“我不想废话，那批货值两个亿，我不多要，你现在原样交出来，咱们一笔勾销。”
阿渣冷笑一声，叼着烟，眼皮都没抬一下。
旁边一个小弟阴阳怪气插嘴：“早说啊，我帮你找个快递不就完了？空运顶多两三天到。
咱们这是走海运大哥，哪能跟飞机比？你回家喝喝茶，再等等呗！”
这话刚落，怒不可遏的陈山猛然一脚踹出，那小弟当场飞出去五六米远，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操你祖宗！”
话音未落，阿虎已攥紧拳头，面带凶光地挡在他跟前。
“最好别乱动，否则我让你躺下别想再站起来！”
“吓唬谁呢？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陈山脸色一沉，“堂堂老大不敢出面，反倒派个小弟来这儿叫嚣。
托尼那个混账东西在哪儿？叫他马上滚出来见我！”
几番交道打下来，陈山心里清楚得很：虽然托尼只是三兄弟里的老二，可整个月南帮真正拿主意的正是他。
不管是大哥阿渣还是三弟阿虎，全都听他调遣。
今天他亲自登门，就是想当面问个明白——那批货是不是被他们吞了？
恰好此时，托尼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听见这番叫骂，他一句话没说，顺手摘下墨镜往桌上一扔，抄起一把塑料椅，直接从背后朝陈山砸去。
“砰！”
陈山毫无防备，挨了这一击，整个人往前猛冲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带来的手下反应也算快，但比起托尼还是差了一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