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早餐过程,饭厅里就像是飞进了两只兴奋的小黄鹂,吱吱喳喳,一刻不停。
她们分享着礼物带来的喜悦,描述着远方的风情,昨夜客厅里那种拆解礼物的神秘感,此刻化作了更具体、更持久的满足感和分享欲。
谭雅丽和李秀云只是含笑听着,偶尔应和几句,享受着这份由远方礼物点燃的家庭活力。
何雨柱则安静地吃着饭,看着两个丫头神采飞扬的小脸,听着她们童言稚语的描述,只觉得这寻常的早饭时光,因为这份纯粹的快乐而变得格外珍贵和温暖。
两个孩子显然记挂着她们尚未拆完的“宝藏”,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雨水甚至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只为了快点结束这场“必要的任务”。
“慢点吃!小心噎着!” 谭雅丽连忙提醒。
“我吃饱啦!” 雨水几乎是囫囵吞下最后一口粥,一抹嘴,抱起大熊就从椅子上滑下来,“姨姨!整理礼物!快去快去!” 她的小胖手拉着谭雅丽的衣角,急切地催促。
晓娥也优雅地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虽然没说话,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充满了期待地望着谭雅丽。
“好好好,小祖宗们,催命似的。”
谭雅丽无奈又宠溺地笑着,站起身,“秀云,麻烦你收拾一下碗筷。柱子,你要是有事就忙去吧,我陪这两个丫头去‘攻坚’剩下的‘山头’。”
何雨柱点点头:“嗯,谭姨您辛苦。我上午出去办点事,中午回来。” 他知道接下来的整理工作,必然又是一场需要耐心和时间的“战役”。
看着谭雅丽被两个丫头一左一右簇拥着,像被押解的“俘虏”般走向客厅,他不由得失笑。
告别了热闹的早餐桌,何雨柱出门处理一些堆积的琐事。而四合院前院的客厅,则正式进入了“二次战役”阶段。
昨夜只是初步的狂欢和归拢,大部分礼物甚至还未拆封,各种包装纸、丝带、盒子堆满了客厅一角,宛如一座色彩斑斓的小山。
谭雅丽看着这“山”,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开始了指挥:“来,两位小将军,咱们今天的目标是把这‘山头’拿下!晓娥,你来负责拆开你给大家买的礼物,拆一个报一个名字,我们好归类。”
雨水, 她看了看抱着熊,眼睛亮闪闪盯着礼物堆的小女儿,“你就负责把拆出来的漂亮盒子、好看的包装纸和丝带收集起来,可以吗?以后我们做手工用得着。”
记得,不许乱撕乱扯,要尽量保持完整哦!
“保证完成任务!” 雨水响亮地回答,立刻把大熊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坐好(仿佛让它监工),然后像只勤快的小蜜蜂,开始在散落的包装纸堆里翻找她觉得“漂亮”的纸和丝带。虽然动作难免粗笨,时不时会把纸弄皱或者丝带缠在一起,但她那份认真劲儿倒是十足。
晓娥则像一位沉稳的指挥官,开始了她的工作。
她首先把属于自己、已经拆开的宝贝(彩色铅笔、立体书、小羊驼玩偶)珍重地放到一边。
然后,她拿起了给妈妈谭雅丽的礼物清单(她自己悄悄记录的),有条不紊地开始拆解:
“妈,这个是给您的,在墨西哥买的,刺绣披肩。” 晓娥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个用彩色纸包裹的方盒子,里面是一件折叠整齐、色彩浓烈绚烂的羊毛披肩,上面绣满了极具民族风情的繁复图案。她轻轻展开,披肩流苏垂落,浓郁的异国风情扑面而来。
“真漂亮!这颜色太喜气了!” 谭雅丽接过,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精湛的刺绣。
“这个是给您的,奥地利萨尔茨堡买的莫扎特巧克力。” 晓娥又拆开一个精致的铁盒。
“好好好,妈就爱吃甜的。” 谭雅丽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是给您的,在巴黎卢浮宫纪念品商店买的画册复制品,您喜欢的《蒙娜丽莎》局部放大高清版。” 一个精美的硬壳画册。
“哎哟,这个好!看着真清楚!” 谭雅丽赶紧接过来翻看。
“还有这个,给您的,在维也纳买的施华洛世奇水晶胸针。”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枚小巧别致的胸针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这…这太贵重了晓娥!” 谭雅丽又惊又喜。
“还有……”
晓娥的礼物一件接一件,涵盖了衣物、饰品、食品、艺术品,每一件都体现着她的用心和审美。谭雅丽被女儿的心意彻底淹没,只觉得眼眶发热,不断地感叹:“哎哟,我的好闺女,太懂事了!太会挑了!” 她一边接收,一边迅速地在心里盘算着哪些东西该放哪里,哪些要好好珍藏起来。
接着是给李秀云的礼物。晓娥同样认真地拆开包装:
“秀云姐,这是给你的,瑞士军刀便携组合工具。” 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是功能齐全的迷你工具。
“太实用了!谢谢晓娥小姐!” 李秀云惊喜地道谢。
“这是给你的,荷兰代尔夫特蓝陶小盘子。” 精美的蓝白瓷盘。
“真精致!”
“这是给你的,意大利佛罗伦萨的皮制钥匙挂件。” 一个皮质柔软、印着佛罗伦萨市花鸢尾的小挂件。
“这个好可爱!”
“还有这个,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买的巧克力……” 晓娥甚至不忘给何雨柱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一套在德国慕尼黑啤酒节买的限量版啤酒杯。
谭雅丽和李秀云帮忙把拆出来的礼物分门别类地放好:衣物饰品归一类,食品归一类,工艺品摆件归一类,实用小物件归一类。客厅里渐渐呈现出一种有序的繁忙。
雨水则在旁边专注地执行着她的“收集漂亮包装”任务。她的小手翻找着,把一张印着埃菲尔铁塔的银色包装纸小心翼翼地抚平:“这个漂亮!给姨姨!”
又捡起一根金色的丝带:“这个也漂亮!” 她甚至找到了一个印满彩色郁金香图案的大盒子,觉得盒子本身就很美,硬是拖过来要留给谭姨“装宝贝”。
虽然过程中免不了制造一些额外的“混乱”(比如丝带缠住了脚踝,或者差点被大盒子绊倒),但那份投入和贡献感让她的小脸一直红扑扑的,充满了干劲。
时间就在拆解、惊叹、分类、收集的过程中悄然流逝。窗外的阳光从柔和变得明亮,又渐渐西斜。
客厅里那座“小山”终于被彻底“移平”。
所有的礼物都被拆开、分类、整理妥当。
谭雅丽看着原本堆满杂物的角落变得整洁,再看看身边两个虽然有些疲惫但依然兴奋的丫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是满满的成就感。
“好了,我的两位小功臣!” 谭雅丽拍了拍手,“大功告成!累坏了吧?秀云,准备点水果点心给她们垫垫。”
这时,墙上的挂钟指针稳稳地指向了正午十二点。
这场从早餐后就开始的“整理攻坚战”,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圆满结束。
客厅里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新物品的气息和一种家庭共同协作后的温馨宁静。
夕阳的余晖给四合院的屋瓦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前院的喧嚣早已平息,中院内,雨水正趴在小石桌上,对着她的八音盒发呆,似乎在研究里面的小舞者;晓娥则坐在廊下,翻看着她的城堡立体书,偶尔抬头看看院子里被晚霞染红的柿子树。
谭雅丽和李秀云在厨房里准备晚饭,袅袅炊烟升起,带来饭菜的香气。
就在这时,四合院那扇沉重的乌木大门传来轻轻的叩击声。李秀云擦了擦手,快步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娄振华。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外面罩着厚实的呢子大衣,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
比起几个月前何雨柱离开时的略显忧思和沉寂,此刻他的精神面貌明显好了许多,脸色红润,眼神也清亮了不少,只是眉宇间似乎还沉淀着一些难以言说的东西。
“娄先生?您来了!快请进!” 李秀云连忙侧身让开。
娄振华点点头,迈步走进前院。他下意识地先看向中院的方向,正好看到晓娥抬起头,惊喜地喊了一声:“爸!” 他脸上立刻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娄伯伯?” 听到动静的雨水也从小石桌边抬起头,抱着八音盒蹬蹬蹬跑过来,“你看!哥哥给我买的!会唱歌!” 小手献宝似的拧动发条,《致爱丽丝》的旋律立刻在暮色四合的四合院里轻轻回荡起来。
“好,好,真漂亮,唱得也好听。” 娄振华弯下腰,慈爱地摸了摸雨水的头,又看向走过来的晓娥,“晓娥,爸爸来了。”
“爸,” 晓娥走到近前,懂事地问,“您吃晚饭了吗?妈妈她们正在做呢。”
“还没,爸来看看你们。” 娄振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