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印着圣廷徽记的金属大门，沉得跟特么银行金库门似的。萧一推开门走进去，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某个高科技审讯室，或者说……屠宰场的预处理车间。
房间很大，灯光惨白，照得马卡斯准将那张刻板的脸跟刷了层腻子似的。他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身后站着那个活像AI成精的书记官。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但萧一能感觉到，至少有三个隐藏的监控探头和能量感应器正对着他，【半人勇】的被动微微悸动，提示着潜在的威胁。
“萧一圣使，请坐。”马卡斯准将抬了抬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念说明书。
萧一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那张看起来就不怎么舒服的金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副“老子看你表演”的架势。
“关于你的力量审查，初步结论已经出来了。”马卡斯开门见山，拿起一份纸质文件，念道：“经初步鉴定，目标萧一，所展现的‘仲裁者’能力，属于未被圣廷典籍正式记载的、高风险的未知变异形态。其力量来源不明，稳定性存疑，且与古代异端文明关联过密，存在潜在的亚空间污染及精神失控风险。”
他放下文件，目光如同手术刀般落在萧一身上：“因此，最高议会审查团一致决定，暂时将你的力量评级定为‘受限观察级’。在返回圣廷核心区域后，你需要接受为期不少于六个月的全方位隔离审查与‘引导性训练’，以确保你的力量……以及你的忠诚，符合圣廷的规范。”
“受限观察级”？“隔离审查”？“引导性训练”？
这词儿整得挺花哨啊？不就是关小黑屋切片研究吗？！还他妈至少半年？！
萧一心里冷笑，脸上却故作惊讶：“哦？未知变异？高风险？准将阁下，我怎么觉得我这力量挺好使的呢？拳打幽灵船，脚踩失控种，保护队友，完成任务……这怎么看都是立功表现吧？怎么到了审查团嘴里，就成‘风险’和‘污染’了？”
马卡斯眉头微皱，似乎不喜欢萧一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功是功，过是过。圣廷不会忘记任何人的贡献，但也不会忽视任何潜在的危险。你的力量提升速度异常，模式未知，这本身就违背了圣光之道循序渐进的基本原则。我们必须确保，这份力量不会被滥用，或者……被某些不该存在的意志所影响。”
“放你娘的狗屁！” 萧一差点没忍住骂出声，他强压着火气，反问道：“违背基本原则？那请问准将阁下，圣廷认可的、‘符合基本原则’的觉醒路径，又有哪些呢？总不能就我一个是异类吧？”
他这话带着刺，就是想看看马卡斯怎么接。
马卡斯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脸上露出一丝近乎傲慢的、属于“知情者”的神情。他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带着优越感的口吻说道：“看来，你对圣廷真正的底蕴，一无所知。”
“圣光之道，浩瀚如海。经过万年的探索与沉淀，圣廷早已确立了四条相对稳定、安全的至高觉醒路径，由四位最初的神启者奠定根基，并由其血脉与精神的继承者们，世代守护与传承。”
他伸出四根手指，如同宣示真理般，一一列举：
“其一，蓝拳圣使的终极之路——神击之审判者（God Strike - Arbiter）。执掌惩戒与界定之权，以钢铁意志丈量罪罚，乃秩序的维护者与裁决之拳。” （他说话时，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萧一，仿佛在说：你这是个盗版或者意外。）
萧一心里咯噔一下：我靠！还真有正规编制？！
马卡斯继续道，语气中带着推崇：
“其二，圣骑士的至高荣耀——神思者（theologic - divine Fist）。并非你理解的那种普通防御者。他们是圣光在人间的化身，拥有最纯粹的守护与治愈之力，其巅峰者，据说能以信念构筑不破之壁，以祈祷唤起源初的圣光治愈一切创伤。巴顿·石壁，便是在本次任务中，因其坚定的守护信念，得到了圣光的更深层认可，已正式被‘白银之手’骑士团登记为‘神思者’候补，只待回归后完成最后的洗礼仪式。”
“神思者”？巴顿？！
萧一瞬间明白了！怪不得巴顿看他的眼神那么复杂！怪不得他那么遵守教条！原来他走的才是根正苗红的官方顶级路线！他萧一是个野路子，而巴顿是被内定的种子选手！这他妈……
马卡斯没理会萧一的震惊，继续展示着圣廷的“肌肉”：
“其三，驱魔师的寂灭之道——真龙星君（dragon Star - Exorcist master）。他们掌控着神圣与毁灭的雷霆，符箓与式神并重，专司净化一切污秽与邪魔，其力可引动星辰，召唤龙神之影，涤荡寰宇。”
“其四，复仇者的救赎之路——永生者（Immortal - demon Slayer）。行走于光明与黑暗的边缘，背负诅咒与仇恨，却将亚空间之力化为己用，以血还血，以罪伐罪，是为最极端也最不可控的力量。”
听着马卡斯如数家珍般地介绍这“四大天王”，萧一感觉像是被人迎面糊了一本设定集。
神击之审判者
神思者
真龙星君
永生者
合着圣职者的觉醒路径，早他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而且还都是世袭罔替或者严格内定的！
他想起老赵说的“黑箭”，想起沃尔科夫说的垄断。现在看来，何止是垄断？这简直就是把上升通道修成了只有特定车牌才能上的高速公路！其他人，像他这种没背景的，就算侥幸摸到了路边，也会被当成“违章车辆”直接拖走处理！
“现在，你明白了吗，萧一圣使？”马卡斯准将看着萧一脸上的表情，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警告，“圣光的力量，需要正确的引导和规范的传承。你的‘觉醒’，或许是个意外，或许有其价值，但它必须被纳入圣廷的体系之内，接受监管和‘净化’，才能确保它不会偏离正轨，不会危害到圣廷乃至整个人类的安全。”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不容置疑：“‘引导性训练’，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所有人好。希望你能……积极配合。”
萧一看着马卡斯那副“我为你好”的虚伪嘴脸，又想起巴顿那即将到来的“神思者”洗礼，再想想自己面临的“隔离审查”，一股极其荒谬和不公的感觉涌上心头。
同样是为圣廷流血拼命，巴顿就能得到认可，成为候补，光宗耀祖。
而他萧一，就因为觉醒的姿势不对，没走“正规渠道”，就要被关起来研究、审查、甚至“净化”？
这他妈是什么狗屁道理？！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大得让旁边的书记官都警惕地往前挪了半步。
萧一没理会他，只是死死盯着马卡斯准将，脸上的玩世不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准将阁下，您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就是说，我这个人，以及我这份力量，现在不属于我自己了，得由圣廷来‘保管’和‘处理’，对吧？”
马卡斯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萧一的说法太直白，有失体统，但还是默认了。
萧一点了点头，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行，我知道了。”
“那咱们就……
‘回’去再说。”
他特意在“回”字上咬了重音，然后不再多看马卡斯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那四个“礼仪兵”想跟上，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那眼神里蕴含着一丝刚刚觉醒的“仲裁者”威压，让那几个士兵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看着萧一离开的背影，马卡斯准将的眉头紧紧锁起。他感觉，这个“钉子”，比他想象的要扎手得多。
而萧一走在返回底层宿舍的通道里，感受着背后那些窥视的目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翻涌：
“神击之审判者……神思者……真龙星君……永生者……”
“好一个‘四大天王’！好一个圣廷底蕴！”
“但你们是不是忘了……”
“裁决之权，tm 在老子的拳头上！”
“想收走？”
“得看你们的牙口，够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