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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剧情回顾——

嗤啦!!!

数条燃烧着暗红余烬、带着高周波切割尖啸的机械触手,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残骸另一侧脆弱的舱壁!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带着冰冷的杀意和贪婪,闪电般刺向地上的轮回坐标器!以及…叶川和林夏!

灰烬!祂从未离开!祂一直在等待,等待坐标器的现身!

“是我的!” 冰冷的合成音在触手撕裂金属的尖啸中响起!

……

医疗舱的荧光在金属舱壁上流淌,如同冰冷的溪流。空气里弥漫着消毒剂和虚能红酒独有的、带着铁锈味的甜腻气息。

林夏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擦拭老K肩上那道狰狞的创口——能量擦弹撕裂了仿生皮肤和部分装甲板,断裂的管线裸露出来,闪烁着不稳定、时明时灭的幽蓝冷光,像垂死萤火虫的挣扎。

老K的机械下颌咬得死紧,每一次擦拭都带起细微却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以及他喉咙深处压抑的、如同老旧引擎般的低吼。

“轻点,丫头,”老K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那只完好的、浑浊的黄色义眼却越过林夏的肩头,死死钉在角落里的叶川身上,“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再拆一回。”

角落阴影里,叶川正沉默地擦拭着时痕之刃,刀身幽暗,吞噬着光线。他右臂缠绕的绷带下,淡蓝色的晶化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蔓延、凸起,形成一片冰裂瓷器般的诡异图案,散发着非人的寒意。

“闭嘴,老古董。”林夏没好气地应着,指尖却下意识放得更轻。她拿起旁边茶几上仅剩半杯的虚能红酒——那是从黑市死亡擂台的赌约里赢来的血腥战利品。深紫色的酒液在杯中旋转,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星云,反射着医疗舱惨白的光。“喝一口,镇痛。比那些黏糊糊的医疗凝胶管用。”她将杯沿抵到老K仅存的人造唇边。

老K没有拒绝。他仰头,喉部传来液体流经金属管道的、令人牙酸的咕咚声。几滴深紫的酒液顺着他破损的下颌边缘滑落,滴在胸前裸露的、沾满油污和能量焦痕的机械结构上,瞬间蒸腾起几缕细微的、带着铁锈甜腥味的紫色雾气。

就在那雾气腾起的刹那——

嗡——!!!

高频刺耳的蜂鸣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医疗舱的寂静!老K那只浑浊的黄色义眼,猛地爆发出足以灼伤人眼的惨白强光!光线如同实体化的洪流,瞬间吞噬了视野里的一切。

林夏只觉一股冰冷、狂暴、带着金属锈蚀感的数据洪流狠狠撞进她的脑海,无数碎片化的影像在她意识深处炸开:扭曲燃烧的星舰龙骨如同垂死的巨兽;金属穹顶在巨大压力下呻吟、变形、崩塌;还有……叶川!

画面瞬间聚焦、放大,带着令人心胆俱裂的清晰:

叶川单膝跪在一片冒着浓烟的废墟之上,胸口赫然插着一柄缠绕着粘稠、蠕动灰色能量流的长矛!矛尖贯穿的位置,与她在黑市赌约那杯虚能红酒中看到的幻象——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方,精准地避开了心脏却足以致命——分毫不差!

鲜血像粘稠的油污,浸透了他破碎的作战服,顺着矛身滴落,在焦黑的地面砸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是林夏从未见过的、濒死的灰败,嘴角不断溢出带着泡沫的血沫。他的嘴唇徒劳地翕动,似乎在无声地嘶喊她的名字。

“不——!”林夏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失声尖叫,手中的酒杯脱手坠落。

玻璃碎裂的脆响,在蜂鸣的余音中格外刺耳。泼洒开来的深紫色酒液并未遵循物理法则四溅,反而诡异地悬浮在半空,如同被一张无形的画布承接!那蒸腾的紫色雾气疯狂扭曲、凝聚,瞬间构建出另一个令人血液冻结的全息幻象:林夏自己!

她被钉在一座巨大、狰狞的十字架上!构成十字架的不是木头,而是无数暗紫色、如同活物般蠕动、增殖的晶簇!尖锐的晶簇末端刺穿了她的手腕和脚踝,鲜血涌出,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凝固成细小的、带着不祥红光的冰珠,簌簌坠落。

她的白色长发在虚空中无风狂舞,发梢却凝结着细密的冰晶,闪烁着冷光。最令人恐惧的是她的脸——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非人的漠然,仿佛一具精致的玩偶。

紫色的光晕如同实质的火焰,包裹着她的全身。而她的眼睛……完全失去了眼白和瞳孔的界限,只剩下两轮疯狂跳动的、刺目的紫色倒计时数字!如同某种毁灭程序的最终读秒,每一次闪烁都带来灵魂被撕扯的剧痛。

“林夏!”叶川的怒吼如同受伤的困兽。

时痕之刃在他手中,爆发出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嗡鸣!刀柄上那些细微得几乎不可见的血丝瞬间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疯狂扭动、蔓延,瞬间爬满了他的整个右手!

他右臂绷带下的晶化区域骤然爆发,淡蓝色的晶体如同饥饿的冰藤,刺破束缚,带着撕裂布帛的声响,沿着小臂向上臂急速蔓延!晶体覆盖的皮肤下,暗红色的余烬纹路若隐若现,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和金属的锋锐煞气。

他像一道失控的、裹挟着冰风暴的闪电,扑向瘫坐在地的老K,晶化的右手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抓向那只还在喷射白光与死亡影像的罪魁祸首——义眼!

“停下!叶川!”林夏强忍着脑海被撕裂般的剧痛和十字架幻象带来的冰冷绝望,白发无风自动!一缕缕发丝瞬间硬化、延展,如同坚韧的合金丝线,表面流淌着微弱的紫色能量流光,在她与叶川之间急速织成一张稀疏却坚韧的光网!光网触及叶川晶化的手臂,发出刺耳至极的、如同亿万冰棱在金属板上疯狂刮擦的嘶嘶声!强大的斥力能量场瞬间爆发,硬生生将叶川狂暴的冲势阻得一滞!

老K被叶川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和晶化手臂散发的死亡气息彻底压倒,整个人被无形的冲击狠狠掼在冰冷的舱壁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义眼的惨白强光,终于如同断电般骤然熄灭,医疗舱重新被冷调的、令人压抑的荧光笼罩。

粗重的喘息、虚能红酒在地上缓缓蒸腾的紫色雾气,以及那钉着林夏的晶簇十字架幻象,都如同被掐断的电源般消散,只留下深入骨髓的、仿佛来自宇宙真空的寒意。

“咳…咳……”老K剧烈地呛咳着,人造肺叶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他那只完好的黄色眼珠因极致的恐惧而疯狂转动,死死盯着近在咫尺、那只几乎要将他头颅捏碎的晶化手臂,以及手臂主人眼中翻涌的、非人的冰冷蓝芒。

“那是什么?!”叶川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砂纸在粗糙的金属上摩擦,晶化的右臂微微颤抖着,抵着林夏织梦光网的指尖,蓝色的晶体仍在缓慢地、不可阻挡地向上臂侵蚀。刀柄血丝如同贪婪的藤蔓,在晶体覆盖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地脉动、搏动,仿佛一颗寄生的心脏。

林夏构筑的光网,在剧烈的能量对冲下明灭不定,她的左眼深处,那紫色的倒计时数字疯狂闪烁,每一次跳动都带来针扎般的剧痛。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老K的声音带着金属的、濒临断裂的颤抖,仅存的黄眼珠里是纯粹的混乱和恐惧,“眼睛…是眼睛自己…它看到了…它放了出来!它不受控制!”他沾满油污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地板冰冷的金属接缝,“那个地方…那个画面的边缘!有东西!你看…你看啊!”

叶川和林夏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猛地投向刚才幻象最后消散之处——那片虚能红酒蒸腾出的、尚未完全散去的紫色薄雾边缘。

在那片氤氲的、扭曲的光影中,几条极其模糊、如同信号不良产生的干扰波纹般的轮廓一闪而逝。

它们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的灰烬质感,无声地蠕动、纠缠,带着一种非生命的、纯粹的吞噬感。仅仅是惊鸿一瞥,就仿佛要将人的灵魂拖入冰冷的、永恒的虚无深渊。那感觉……与神眠遗迹中,吞噬熵序教徒的灰烬触手散发出的气息,如出一辙!

冰冷的战栗瞬间攫住了林夏的心脏,她构筑的织梦光网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叶川晶化手臂上闪烁的蓝色光芒也骤然一暗,皮肤下暗红的余烬纹路却异常地亮了一瞬。

“边缘…灰烬…”林夏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紫色的右眼瞳孔深处,那微小的倒计时数字仿佛被注入了燃料,跳动得更加急促、疯狂,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老K瘫在冰冷的舱壁下,破损的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摩擦的噪音。他那只浑浊的义眼不再看叶川,恐惧依旧在眼中翻腾,但深处,却悄然燃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狂热的火焰。他沾着机油和虚能红酒残液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地板缝隙,指甲在金属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锐响。

“信我?哈哈哈…”他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破碎的金属笑声,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弧度,带着绝望的嘲讽,“你们该信它!”他猛地抬起沾满污垢的手指,狠狠戳向自己那只空洞的义眼窝,“我的眼睛…见过‘未来’!真正的未来!比那杯该死的红酒…更真实!更…残酷!” 他的指尖深深抠进冰冷的金属地板,刮擦声尖锐刺耳。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只熄灭的、空洞的义眼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结构复杂精密到非人的几何图形一闪而过,冰冷、无机质,带着一种与初代主宰的冰冷威压隐隐共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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