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平衡炮的能量球还悬在船首,白芽的手指却僵在发射按钮上。创世者的话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她的意识里——“你是我拼出来的容器”“你的存在都是我设计的”“连图腾都是我锁本源的工具”。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掌心的图腾不再是温暖的共鸣,而是变成了冰冷的嘲讽。灵泉号的九尾狐虚影也跟着黯淡,水晶翼上的光暗双纹失去了光泽,连主殿里的空气都仿佛在嘲笑她的“虚假”。
“怎么?不敢动手了?”创世者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戏谑,他一步步走向灵泉号,光暗双瞳里满是掌控者的傲慢,“你终于明白自己是什么了?一个没有自我的工具,就算有灵泉号又怎样?只要我激活你体内的控制符文,你还是会乖乖听话。”
白芽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她想反驳,想嘶吼,可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脑海里闪过青丘的樱花、灵泉号船员的笑脸、敖丙挡在她身前的背影——这些她以为的“真实”,难道真的只是创世者设计好的“程序”?
就在这时,掌心的图腾突然发烫!
不是之前的灼痛,而是带着温度的暖意,像有人在轻轻握住她的手。紧接着,一道淡金色的光从图腾中溢出,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在她身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狐形虚影——虚影有着水晶翼和九条尾巴,狐眼是纯粹的金色,周身散发着温和却坚定的气息,与白芽图腾上的形态一模一样,却多了几分属于“始祖”的威严。
“始祖……”敖丙的声音带着震惊,他能感觉到虚影里的能量,与古籍中记载的“失衡始祖”完全同源,却没有丝毫失衡的狂躁,只有纯粹的守护之力。
狐形虚影缓缓转向白芽,声音像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却清晰地落在她的意识里:“白芽,看着我。你不是容器,你从来都不是。”
“我是……我是他拼出来的……”白芽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我的存在,我的力量,都是假的……”
“力量是真的,情感是真的,你想守护的一切,也是真的。”虚影轻轻靠近,狐爪温柔地拂过白芽的脸颊,抹去她的眼泪,“当年我牺牲时,将一半意识融入图腾,就是怕创世者用我的本源做恶。我看着你在青丘长大,看着你救实验体,看着你为平衡而战——这些,都不是设计好的,是你自己选的。”
白芽的意识突然被拉入一片光的空间。这里是图腾的内部,她看到了始祖牺牲的画面:失衡始祖站在光暗裂缝前,身后是无数等待救援的生命,身前是创世者的光暗之力。始祖将自己的本源拆成两半,一半用来封印裂缝,一半注入图腾,最后对着图腾留下一句“守护平衡,更要守护自己”,便化作光粒消散。
“这是……始祖的记忆?”白芽的意识剧烈震颤,她终于明白,图腾里一直藏着始祖的守护意识,那些在危机时帮她的“巧合”,那些图腾自主的共鸣,从来都不是创世者的设计,而是始祖在默默守护她。
“你是白芽,是青丘的白芽,是灵泉号的船长,是想守护大家的白芽。”始祖的意识在她脑海里回荡,“创世者能造你的身体,却造不出你的灵魂。现在,该你自己选择了——是做他的容器,还是做你自己?”
“我要做我自己!”
白芽突然嘶吼出声,眼泪不再是懦弱,而是坚定的力量。她的意识猛地爆发,与始祖的意识彻底共鸣。图腾里的暗紫色虚无纹路、青绿色狐族本源、银白色共生核心,不再是被束缚的“材料”,而是在她的意识主导下,开始重新融合——这一次,没有创世者的控制符文,只有属于白芽自己的平衡意志。
“嗡——!”
图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光芒穿透白芽的掌心,直冲天际。之前被创世者修改的纹路开始重组,在光暗双瞳的狐眼图案中央,缓缓浮现出一道新的纹路——那是属于白芽自己的意识印记,纹路像一朵绽放的樱花,与狐眼的光暗双瞳交织,形成了全新的“平衡图腾”。
“不!这不可能!”创世者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抬手,想激活白芽体内的控制符文,却发现符文早已被新的平衡纹路覆盖,他的光暗之力刚触碰到图腾,就被金光反弹,震得他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我的控制符文……怎么会失效?!”
白芽缓缓站直身体,眼泪已经擦干,眼神里没有了丝毫迷茫,只剩下坚定的光芒。她抬手握住灵泉号的操纵杆,新的平衡图腾与飞船产生了更强的共鸣——船首的九尾狐虚影重新凝实,狐眼中央也多了一道樱花纹路,水晶翼上的光暗双纹变得更加流畅,光暗平衡炮的能量球再次亮起,比之前更加强大、稳定。
“创世者,你错了。”白芽的声音清晰而有力,透过灵泉号的扩音器传遍整个主殿,“你能造我的身体,却锁不住我的灵魂。我是白芽,不是你的容器,更不会成为你的替身!”
就在这时,主殿两侧的墙壁突然亮起!原本空白的墙壁上,缓缓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名字——那是之前被创世者当作“养料”的实验体名单,从“失衡始祖-x73”到“狐族实验体-214”,每一个名字都泛着淡白色的光,像无数道小小的灵魂,在墙壁上闪烁。
更诡异的是,所有名字的笔画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斜——直指创世者王座下方的地面!那里的创世玉地面,与其他地方不同,隐约能看到一道细小的缝隙,像是一扇隐藏的暗门。
“实验体名单……在指路?”敖丙注意到了墙壁的变化,他指着王座下方,“那里有暗门!”
白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跳。她能感觉到,墙壁上的实验体名字里,传来微弱的意识波动——那是实验体们最后的执念,像是在告诉她:暗门后面,藏着创世者更深的秘密,或许还有……拯救平衡的关键。
创世者也看到了墙壁上的名单,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下意识地挡在王座前,像是在守护什么秘密:“别想过去!暗门后面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
他的反应,更印证了暗门背后藏着重要的线索。白芽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她握紧操纵杆,灵泉号的九尾狐虚影再次发出震耳的狐鸣,光暗平衡炮的能量球对准了创世者:“想拦我们?先过我这一关!”
始祖的狐形虚影缓缓融入白芽的图腾,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纹,守护在新的平衡纹路旁。此刻的白芽,不再是迷茫的“容器”,而是掌控自己命运的“平衡守护者”。主殿墙壁上的实验体名单还在闪烁,王座下的暗门缝隙里,似乎传来微弱的光,像是在等待被揭开的真相。
这场关于“自我”与“控制”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暗门背后的秘密,将为这场战斗,带来新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