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找到那个女人了吗?我真的是见义勇为,你们不能这样一直把我关着。”
周兴望着急地对提审他的阿SIR道。
“周先生,被殴打一方不同意和解,执意要告你。
昨晚上经过医院鉴定,他的一根肋骨断了,伤情为重伤,如果要提告的话,你估计至少在服刑三年以上。”
中年大叔阿SIR一脸严肃地道。
“啊?这么严重,我只是踹了一脚,怎么会这样?”
周兴望一头冷汗冒了出来。
他可是十几年寒窗,好不容易从医学院毕业,怎么想到,会因为一次英雄救美,就要锒铛入狱呢?
如此一来,他这一生不就完了吗?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几近崩溃。
他要是不充当救美英雄就好了,谁让他见色起义!
周兴望后悔得不要不要的。
说实话,要是那个被追打的女人,不是长得那么漂亮,换成一个没有姿色的老妪,他肯定不会那么多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周兴望的肠子都要毁断了。
“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和解吗?”
知道找到那个女人无望,周兴望只想摆脱牢狱之灾。
“其实,也不是没有。”
中年阿SIR沉吟了一会,看到周兴望一脸马上要崩溃的样子,突然放松了口风。
“是什么?有什么机会?阿SIR,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我真的是见义勇为。
当然,我不是想获得香港好市民奖,我只要不受牢狱之灾就行了。”
周兴望心头腾地升起一股希望。
“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
第一条,是受害者提告,你入狱服刑;
第二条嘛,只要你答应,就不会入狱,这起案件,也会被封存起来。”
阿SIR说得意味深长。
周兴望迫不及待地道:
“我选第二条!”
“你还没问第二条是什么呢?”
阿SIR咧嘴一笑。
“只要不让我服刑,我什么都答应。”
周兴望哪吃过蹲大牢的苦。
昨天晚上,只是蹲单人的拘留室,他就受不了了。
更别说,如果服刑,和一众犯人关于一处。
而且,这对他的事业,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几十年的努力化为泡影,代价这么高,是他不能承受的。
“第二条,就是明天你继续若无其事地上班,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阿SIR终于道出第二条的奇葩内容。
“不是,阿SIR,我今天一天没上班,明天肯定会被上司和同事过问。
当然,只要这里不留我案底,我是可以装着若无其事上班。”
周兴望被他绕进去了。
“对,我的意思就是这样。
其实,今天有人替你上班了,所以,你的上司和同事,都不会过问你今天的去向。
你自己也不可以说出来。
这就是第二条路!”
阿SIR笑嘻嘻地道。
周兴望顿时明白,他被人做了局。
但是没奈何,他明白过来,但人已在局中,想要改变是不可能的。
阿SIR至少还告诉他一条活路可选。
“好,我听你的。”
周兴望沉重地点头。
他很快就获释,领回自己的公文包。
回到家,他狠狠洗了个澡,精神不由有点恍惚。
第二天一早,他忐忑地拎着公文包上班。
没想到,同事和邱大夫看到他,神色如常,并没人问起他昨天去了哪里。
不仅如此,邱大夫还夸了他,说:
“周助理,没想到你昨天连夜加班,把邱女士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了。
这次工作很有效率嘛。
昨天你给沈女士采血,笨手笨脚的,我看了都有点生气,基本功那么差。
还好,你这份资料,平息了我的怒火。
继续加油,以后沈女士的复查工作,你也要跟进了。”
“是,谢谢邱大夫的肯定。”
周兴望心头莫名一颤,但什么话也不敢说。
他的案底,还牢牢攥在那名阿SIR手里。
他要是敢乱说话,对方就会找那个男人来控告他故意伤人。
既然没有人意识到他昨天没来上班,他就闭嘴不言。
对方能调动这么多势力做局,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医生能反抗的,周兴望只能认命。
邱田原昨天收了沈怡佳的一大笔钱,心头大爽。
此时看到周兴望一脸唯唯诺喏,心念一动,便拉开办公室抽屉,抽出三张百元钞票,递给周兴望说:
“昨晚上加班辛苦了,这是我私人补偿给你的,就当加班费了。”
“不,不,邱大夫,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周兴望没想到邱田原会给他加班费,吓了一跳。
“不用客气,拿去吧,年轻人,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想要花钱,也无从花起。”
邱田原叹了口气。
周兴望只好赶紧收下钱。
邱田原下班后,提着公文包,上了自己停在地下停车场的奔驰。
他刚上车,就感觉车后座似乎上来了人。
他才要回头看,就被人从后面套上麻袋,根本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然后,就迎来了一阵痛揍。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邱田原惨叫连连。
等他疼得都动弹不了时,对方也停止了攻击。
好久,邱田原感觉来人下了车,走远了,才虚弱地扯下套在头上的麻袋,往后一看,后座已经空了。
“哪个扑街仔打我?”
邱田原郁闷坏了。
这明显是来寻仇报复的,但他最近明明没有得罪什么人?
他对着后视镜照了下自己的脸,嘴唇被打得肿得老高,额头流血了,眼睛也被打得肿得突起,反正一脸难看。
邱田原无奈,只好开车到附近的医院处理伤情。
明明自家医院就在眼前,但他没脸去,怕被大家传八卦。
沈月从医院复查回来,就回到隐居的家中。
“沈清,我记得你有三、四天没回家了吧?
今天我感觉身体还好,你就回家看看吧,不然,土先生怕是会想你了!”
沈月尽量用轻松的口吻道。
她想起伍远征说的,她身边的人都不值得信任,心里不由对沈清也产生了一些罅隙。
最微妙的是,她感觉自己身体的机能,就像被埋在雪下的种子,感受到了春天的召唤,正焕发出生机。
这是过去很长时间没有过的感觉。
她的精力正在回来。
她现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身体的可喜变化,包括沈清,所以才想把沈清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