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城，西区。
这里是散修和底层修士的聚集地，鱼龙混杂，灵气稀薄，但相应的，物价也远比中心区域便宜。
林凡换了一身更不起眼的灰色麻布衣服，用剩下的钱租了一间最便宜的临街小阁楼。房间狭窄，家具陈旧，但总算有个暂时落脚的地方，能隔绝外界大部分窥探。
关上门，布下最后一个简陋的警示小禁制，林凡终于长舒一口气，瘫倒在硬木板床上。
这一天过得实在太过刺激。从被烈阳宗追杀，到暗河奇遇，再到救下水灵韵，对抗影盟杀手，最后还用那种社死的方式疗伤…简直比他过去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精彩（或者说惊悚）。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他却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今天的经历，尤其是那凭空出现的精纯能量和最后增加的5点功德。
“大佬的打赏…”林凡喃喃自语，心情复杂。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冥冥之中真有观众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并且会根据“节目效果”给予反馈。
“如果…如果他们真的在看，并且我的某些行为能取悦他们，从而获得‘打赏’甚至直接奖励功德…”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那我是不是可以…主动一点？”
这个想法让他心跳加速。虽然依旧觉得羞耻，但在万亿债务和生存压力面前，面子算个屁！
“系统！”他猛地坐起身，“打开个人面板！结算今日收益！”
【宿主：林凡】 【境界：炼气期一层（巅峰）】 【功法：基础炼气诀（一层），敛息术（入门）】 【技能：无】 【物品：破损执法堂玉符x1，回元丹x2，水灵韵的传讯符x1，下品灵石x5，杂物若干】 【功德：-999,999,999,999,999,941.8】（今日收益：+55.4） 【特殊状态：暂无】 【称号：整活大师Lv1（效果：小幅提升整活行为的意外成功率及围观者的情绪波动反馈收益）】
看到功德那一栏，林凡眼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55.4点功德，对于万亿负债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但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看到正向的、超过个位数的增长！
而且，那个新出现的【称号】和它的效果说明，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情绪波动反馈收益…”林凡琢磨着这句话，“也就是说，大佬们看我整活，产生的惊讶、好奇、开心甚至无语等情绪，都能被系统捕捉到，并转化成我的收益？”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还债…啊不，求生之路！
“系统，有没有什么任务，是能快速获得大量…情绪反馈的？”林凡试探着问。
【叮！本系统为功德系统，主旨在于引导宿主行善积德，维护万界正能量平衡。请宿主脚踏实地，勿要好高骛远。】 【鉴于宿主今日表现出一定的‘正能量’潜力，现发布长期日常任务：‘日行一善’。】 【任务内容：每日至少完成一件符合‘正能量’定义的善举。】 【任务奖励：根据善举规模及产生的正面影响，奖励1-100点不等功德。并有极低概率获得‘正能量福袋’。】 【失败惩罚：无（但宿主负债累累，请积极完成任务）。】
林凡：“…”
好吧，果然没那么简单。系统还是那个死板的系统。
但“日行一善”…结合他的特殊体质和称号，这个任务似乎可操作空间很大啊！
“什么样的善举，算‘符合正能量定义’？”林凡追问。
【扶危济困、惩恶扬善、维护和平、乐于助人、保护环境、传播积极乐观情绪…等，均可。具体判定由本系统审核。】
传播积极乐观情绪？林凡精准地抓住了这个词组！这不就是他刚刚想的“整活”吗？系统居然认可了？！
果然，一切的羞耻都是为了生存！
林凡顿时觉得前途…虽然依旧渺茫，但至少多了那么一丝丝诡异的光明。
他压下兴奋，开始清点自己的资产。五块下品灵石，两颗回元丹，一些零碎…穷得叮当响。当务之急是搞点钱，购买一些保命和修炼的必需品。
第二天一早，林凡再次来到散修摆摊的坊市。这次他目标明确，寻找便宜实用的符箓材料和一些低阶疗伤丹药。
他在一个摊位前停下，看中了几沓品质最次的黄符纸和一小罐快要见底的妖兽血墨。
“老板，这些怎么卖？”林凡沙哑着嗓子问。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瞥了林凡一眼，懒洋洋道：“符纸一块灵石一沓，血墨三块灵石。”
林凡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价格对于次品来说略贵，他习惯性地想砍价：“老板，便宜点，我多买点。”
摊主眼皮都没抬：“概不还价。”
林凡皱眉，正想继续磨一磨，忽然，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个“整活大师”的称号和“情绪反馈”。
一个离谱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猛地一拍摊位，声音陡然拔高，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大声道：“老板！你怎么能卖这么便宜？！”
摊主：“？？？”（懵了）
周围几个路过的修士也诧异地看了过来。
林凡继续表演，指着那罐血墨：“你看看这色泽！这浓郁的气血之力！虽然快见底了，但绝对是取自十年份以上的疾风狼吧？！三块灵石？你这是看不起疾风狼还是看不起制墨的师傅？！至少五块！少一块都是对这份心血的玷污！”
摊主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完全搞不清状况。这人有病吧？反向砍价？
林凡又拿起一沓符纸：“还有这符纸！虽然粗糙了点，但韧性十足！一看就是老师傅手工捶打的！蕴含着劳动的汗水与匠心！一块灵石？简直是对工匠精神的侮辱！必须两块！不二价！”
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对着林凡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上都是憋不住的笑意。
“这哥们儿啥情况？” “没见过这么讲价的…” “怕不是修炼走火入魔了？”
摊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又看看一脸“正气凛然”的林凡，只觉得尴尬无比，恨不得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行行行！你说多少就多少！五块加两块，一共七块灵石！拿走拿走！”摊主几乎是抢过林凡手里的五块灵石（林凡只掏出五块），把东西塞给他，然后像赶苍蝇一样挥手，“快走快走！”
林凡心中暗喜，表面却一副“你终于认识到货物价值”的欣慰表情：“老板果然是实在人！下次我还来你这买！”
说完，他拿着价值五块灵石却花了七块（但实际只付了五块）买到的材料，在众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离开。
刚走出几步，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叮！宿主行为引发小范围围观群众强烈情绪波动（困惑、好笑、无语）。经判定，该行为一定程度上‘活跃了市场气氛’，符合‘传播积极乐观情绪’标准。】 【功德+3！】 【获得‘正能量福袋’x1（极小概率获得）！】
林凡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这都行？！
不仅反向砍价成功，省了…呃，好像没省，但赚了功德，还爆了个福袋？！
他强忍着当场打开福袋的冲动，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小阁楼。
关上门，他激动地搓了搓手。
“打开福袋！”
【叮！开启‘正能量福袋’，获得：谢谢参与。】 【获得安慰奖：清洁符x3。】
林凡：“…”
好吧，果然不能对系统的概率抱有太大希望。
但无论如何，他验证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猜想：只要操作够骚，整活够妙，就能从那些潜在的“大佬观众”那里，甚至从系统那里，薅到羊毛！
虽然每次可能只有几点功德，但积少成多啊！而且还有概率爆出额外奖励！
一条前所未有的、画风清奇的还债之路，似乎正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林凡看着那三张清洁符，又看了看买来的符纸和血墨，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日行一善…传播积极乐观情绪…”
“看来，是时候研究一下，怎么用最少的成本，整出最轰动的效果了！”
（第39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