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妇女不乐意了:“林老二,你可别偷换概念,我们是比不上知一妹子,可我们也不要求家里老爷们考个工作不是?”
“大家都从地里下工回家,你们男人就坐着啥也不干,就等着女人伺候,活得跟那地主老财一样,恨不能把家里媳妇身上的皮扒下来吃了。”
“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有人带头,其他妇女觉得平日里受的委屈终于有人理解了:“可不是吗?”
林知一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笑了:“嫂子们说得在理。”
被有文化的人支持了,各个嫂子底气更足!
同族的男性不乐意了:“知一妹子,你这胳膊肘咋往外拐呢?”
林知一还是浅浅的笑:“这个哥哥在说什么呢?什么是外,什么是里?我支持有理的一方!”
“嫂子们说的在理,我就支持她们,如果支持嫂子们是胳膊肘往外拐,那各位哥哥叔叔伯伯们是不拿各自媳妇当家里人了?”
那说话的林家族兄感觉要冒冷汗。
“各位哥哥叔叔和伯伯既拿自家媳妇当外人,又怎好意思躺着享受外人的付出呢?这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行径可不是君子所为呀!”
就差指着那人的鼻子骂他忘恩负义了!
还是刚刚开口的那个男人,不服气的辩解:“可女人嫁到家里,没为家里做过什么,却享受着男人的房子,多付出一些不是应该的吗?”
林知一冷笑:“这天下的女儿都出嫁,才让你们男人可以完全继承父母的财产,你只要娶了媳妇,你的财产天然的就该有一半是你媳妇的,而你媳妇的那一份本质上也不是你的,而是你家中姐妹的!”
“也就是说,那一半财产,本就应该在女性手里流转交换,跟你没有关系,你才是那个占便宜的!”
“你家中姐妹若不出嫁,你们男人不止得不到父母的全部财产,还娶不上媳妇,是女人出嫁才便宜了你们,你不感激,还以此打压,委实有些不知好歹了。”
那男的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耍赖:“我说不过你。”
“你说不过我是应该的。”
“你…”那男人觉得好气。
有听明白的嫂子附和:“知一妹子,你别说,还真是这么个理。”
她们读书少,有些道理隐约明白,可说出来就是不对味。
当信念有人拥护,队伍就会壮大,而壮大的队伍又庇佑了拥护信念的人。
这么多妇女都站在一起,人多势大,男人们也不敢说话轻易开罪人,都憋着不发一言。
有的甚至默默远离了刚刚那叫嚣的男人。他们跟他可不是一伙的,自家事自家知,媳妇是自己的,家是自家的,只有蠢货拿媳妇当外人。
这些蠢货为什么会天真的以为,一个外人会为家庭鞠躬尽瘁,付出努力?
当劳动与所得不匹配时,谁还会愿意给他人做嫁衣裳?
时清把水提到新房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笑着走近:“媳妇儿说得对!”
林知一……又是媳妇儿。
有那年纪大的婆婆辈开口:“可女人洗衣做饭不是应该的吗?”
林知一看着她:“应该的?谁规定的?妇女必须洗衣做饭这事又没写进律法,哪有那么多应该的?”
林知一看着这群妇女:“各位嫂子们,下地干活挣工分,付出劳动,就该享受收获的果实。”
“既靠自己吃饭,别人有什么资格来定义我们?他们,没有这样的权利!”
“女人首先是人,才是女人,没有人有资格可以规定女人该是什么样子!”
看着这样的林知一,孙小梅很震撼!无怪乎她在日常生活中从没觉得小姑子难相处。
忙忙碌碌一天,夜终究是深了。
林知一在新房的洗澡间卸了妆泡在浴桶里,舒服得喟叹出声:“好爽。”
从置物架上拿过她在天外境自制的玫瑰香皂揉搓起泡沫。
为了预防冬天洗澡会冷,林知一又请人来在洗澡间砌了个烟囱,弄了个生铁炉子回来烧柴火取暖。
洗澡的地方用帘子隔开。
时清在把林知一卸下的绒花一朵朵收拾进匣子里放好。
拿出早前收到的信,拆开,看到回信日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隔那么久才回信。
他往常两地通信不会超过半个月,许是无人记挂,亦不在乎他的处境,无论是好是坏,默认没有他的消息。
故而信箱久不开一次,以致拖了那么久才收到回信,也或者是因为别的;他都习惯了。
看到信的内容,在他预料之中,他无悲无喜。此生最大的心愿,已然完成,别人有没有把他放心上,不重要了。
林知一穿着棉质套头睡裙回到房间时,时清正在拿睡衣。
她走过去抱着他的腰,脸贴上他的胸膛小猫嗅花一样皱着鼻子闻了闻:“不臭,也要洗洗。”
时清轻笑一声,伸手环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拿上睡衣去了洗澡间。
这间新房林知一还没住过,脱了鞋躺床上滚了两圈。
她近几年的计划里没有孩子,早早在天外境易货台买了颗避孕药丸吃了,药品说明书说药效是三年,三年后要避孕还得再吃一颗。
药的副作用小,花了她很多金币。
万事俱备,可她突然有点紧张。
爱人是新的,会不会不太会?
平时私下的相处,他总能点到即止,不会太过分,总顾着她多一些,新婚夜应该也会顾忌着些。
想到这她稍稍安心。
放下心的结果就是在舒适的环境中,昏昏欲睡。
时清洗漱好回到房里就见林知一上下眼皮要黏在一起了。
他检查过门窗,关好屋门,插上插销。关掉电灯,只留了新婚夜要燃的红烛,一晃一晃的火焰光,把床上的人照得恬静而美好。
他轻手轻脚上床,侧身躺下,就那样静静看着快睡熟了的人。
林知一感觉有人上躺她身边,她奋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好困,嘴里嘟嘟囔囔:“你怎么才来,我都要睡着了。”
时清伸手穿过她的后颈把她揽怀里。
轻浅的呼吸撒她脸上,她感觉自己被亲了额头,脸颊,然后轻轻的辗转到嘴唇,睡意被驱散却没能让她清醒。
时清从枕头下抽出一条丝巾,蒙上她的眼睛,轻轻打了个结。
“时清,”声音里透出些紧张,伸手想去抓脸上的丝巾。
被时清捉住她的手,亲了下。
他俯身过来贴着她的耳边轻声哄她:“别怕。”
他声音里带着奇异般的安抚力量,带走她所有惧意,身心交付。
吻重新落下!他一只手轻松握着她整个后颈,大拇指在她耳后轻轻摩挲。
所有轻柔的触碰,亲吻都带着安抚,让林知一无意识的贴近他。
柔软的棉质睡衣像成熟了的砂糖橘皮一样好剥。
鲜嫩可口的果肉诱人品尝。
六识少了一识,没有了实质性的视觉感观,其他五识都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