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听完,恍然大悟:“这么说,我们之前去吃面,其实是沾了矿工的光?要是没有这个房租约定,老板也没法卖这么便宜。”
“嗨!啥沾光不沾光的!”啸风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大同人的爽朗,“咱大同人过日子,讲究的是互相体谅,不是斤斤计较。老板给矿工让点利,矿工帮衬着生意,都是互相的情分。要是连这点情分都算得清清楚楚,那还叫啥邻里街坊,还叫啥大同人啊!”
“就是!”大伙儿纷纷点头附和:
“大同人最实在,不兴抠抠搜搜算小账!”
“互相帮衬着,日子才过得热乎!”
一时间,桌上的气氛又热络起来,之前因为“阴阳价”事件攒下的那点隔阂,也在这几句掏心窝子的话里,彻底烟消云散了。
宇辰一开口,声音清亮:“说起大同人的实在性格,我这两次来还真有同感!刚好前几天刷到一篇写大同的文章,写得特别贴地气,我给大伙儿念念!”
“好啊好啊!”众人立马鼓掌,连刚还带着点小情绪的玲子都坐直了身子,眼里满是期待——毕竟谁不爱听外人夸自己的家乡呢。
宇辰清了清嗓子,捧着手机念了起来:“‘我跟你说,去大同之前,我真没把这地儿当回事。心里总觉得,不就是个挖煤的城市嘛,能有多大惊喜?结果刚落地吃的第一碗刀削面,就把我“干懵了”。’”
他顿了顿,学着文章里的语气,带着点感慨:“‘我点了碗加肉的,老板端上来的时候,我下意识数了数——碗里结结实实18块肉,每块都裹着浓郁的卤汁。我愣在那儿没动筷子,老板还以为我嫌少,特实在地拍了拍我肩膀:“小伙子,卤不够再给你加,别客气!”’”
“哈哈,这老板也太实在了!”林宇忍不住插了句嘴,“咱大同的面馆都这样,生怕客人吃不饱!”
宇辰笑着点头,继续念:“‘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要是在北京,一碗面里放这么多肉,那得叫“奢侈”;可在大同,老板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不是很平常吗”——没错,这就是大同人的日常。’”
“后来我发现,整个大同城,都透着这种‘用力过猛’的实在。”他的语气软了些,带着点暖意,“‘在华严寺门口迷路,我正对着导航转圈呢,一个68岁的大爷凑过来问我去哪儿。得知我要去停车场,大爷摆摆手说“跟我来”,愣是顶着正午的大太阳,带我走了两条街,把我送到门口。我过意不去,说买瓶水感谢他,大爷手一摆:“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这点小事不算啥!”’”
晓萱听得笑了:“这大爷一看就是老大同!咱这儿的老人都这样,热心肠得很!”
“还有个修鞋的师傅,更让我印象深。”宇辰接着念,“‘我去修鞋跟,师傅闷着头干活,全程没说一句话,我还偷偷琢磨“是不是脾气不太好”。结果结账的时候,师傅把鞋递给我,我才发现——他不光修好了鞋跟,还把我鞋边另一处快磨破的地方,用同色的线悄悄补好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我要多给钱,师傅摇头:“顺手的事儿,不用加钱。”’”
“这种好,它不‘甜’,甚至有点‘笨拙’。”宇辰的声音轻了些,“‘他们不会说漂亮话,不会跟你套近乎,不会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客气,就是把一颗真心掏出来,用实打实的行动告诉你:“我拿你当自己人,别跟我见外。”’”
“这股子实在劲儿,你说它是什么?”他抬眼看向众人,像是在跟大家共鸣,“‘我想,是煤矿工人从几百米深的井下带上来的韧劲儿——干事就得实在,不糊弄;是古城墙一砖一瓦垒起来的厚道——做人就得敞亮,不藏私。他们不懂什么叫“内卷”,也不琢磨“吃亏占便宜”,觉得每天能吃上一碗热乎乎的刀削面,身边有几个能唠嗑的朋友,就已经是顶顶幸福的日子了。’”
最后,宇辰放慢了语速,念出文章的结尾:“‘在这个人人都戴着面具,精打细算着“我付出多少,能得到多少”的年代,大同人的这种“傻气”,简直就是奢侈品。它能让你瞬间卸下所有防备,让你突然明白: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的可以这么简单,这么暖。’”
念完之后,桌上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掌声。
“写得太好了!这就是咱大同!”玲子忍不住说,语气里满是自豪。
梦瑶也点头,眼里闪着光:“难怪我这次来大同,总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这就是大同人的底色啊——实在、厚道,让人踏实。”
林宇也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看着梦瑶,说:“梦瑶姐,我们也不是要故意指责你,只是希望你以后能更加成熟稳重一些。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并且愿意去弥补,那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希望这件事情能让你成长起来。”
“呵呵,说的好像你成熟似的。”陶兄笑着说。
大家也都笑了。
铃子也缓和了语气,说:“是啊,梦瑶姐,我们还是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会一起面对的。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有了心结。”
梦瑶看着大家真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感激,她说:“谢谢大家,谢谢你们能原谅我。不会再让大家失望了!”
说完,梦瑶端起桌上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桌上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了下来,大家又开始聊起了其他的话题,但是梦瑶知道,这件事情,将会成为她人生中一个重要的教训,让她永远铭记在心。
正是:铜釜沸雪,刀削落霞,黄糕莜面香漫四合院,舌尖百味承千载;云冈凿石,龙壁腾云,烽烟血火史铭一脉清,心底万言祈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