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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底的血痂未冷,视网膜已炸开刺目的红光:三日内,杜甫必须抵达潼关。

客栈窗纸映着咳血的佝偻,檐角冰棱砸碎时,街口老槐已悬上三颗吐蕃头颅。

城楼火把三夜未动,刀柄血珠烫穿雪地——潼关,是陷阱还是生门?

马厩草堆寒光乍现,七把淬毒弯刀织成死亡之网,狼头武士的涎水冻结了空气。

流星锤砸碎骨裂的脆响,是破阵的唯一旋律;诗稿在雪沫中飘散,像踩碎的枯骨。

风雪尽头,血浸的狼头旗如破布翻卷,五百铁蹄踏碎冰河,大地在颤抖中呻吟。

红袍僧人勒马而立,骷髅念珠转动,兜帽下的长安口音吐出致命箴言:“穿越者?”

系统界面瞬间黑屏,雪片占据视野——他知道!吐蕃国师的指尖,正凝聚撕裂时空的掌风!

四十里潼关,是烽火里的残玉,还是埋骨的最后坟场?刀锋已卷,诗稿犹温。

马蹄踏碎晨露时,我正用匕首刮掉靴底的血痂。

昨晚那队吐蕃游骑的血还没干透,暗红的斑块在青石板上洇成妖异的形状。杜甫在客栈二楼咳嗽,每一声都像钝刀割着肺叶,我抬头看了眼窗纸上映出的佝偻影子,将最后一块血痂踢进阴沟。

“景壮士,前方... 怕是要变天了。” 老掌柜的声音发颤,他手里的铜壶晃得厉害,沸水溅在柜台上烫出白烟。我接过粗瓷碗,热茶在碗里转了三圈才稳住,热气模糊了窗外渐沉的天色。

系统界面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紧急任务:三日内护送杜甫抵达潼关。任务奖励:武学精通(残缺)。失败惩罚:剥夺穿越者身份。】

碗沿的温度骤然变冷。我捏碎了手里的茶梗,碎末从指缝漏出来,像极了去年在马嵬坡见到的杨贵妃头发。

“杜先生,收拾东西。” 我踹开客栈木门,檐角的冰棱砸在脚边碎成齑粉。杜甫抱着他的诗集出来,枯黄的纸页被风卷得哗哗作响,他那双总是含着悲悯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 —— 街口那棵老槐树上,挂着三颗头颅。

吐蕃人的发髻还缠着红绸,眼睛瞪得突出眼眶,舌尖垂在下巴上结了冰。我拔刀割下最左边那颗头颅的耳朵,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混着冰碴子往下淌。

“认得这个标记吗?” 我把带金环的耳朵扔给杜甫,他踉跄着后退三步,诗集散了一地。其中一页飘到我脚边,上面写着 “朱门酒肉臭”,墨迹被风吹得发皱。

“是... 是论莽热的亲卫...” 杜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潼关守军...”

我踩碎了那页诗稿。碎纸混着雪沫子粘在靴底,像踩碎了满地的骨头。

“守军?” 我冷笑一声,刀柄上的血珠滴在雪地里,烫出一个个小洞,“昨晚城楼上的火把,三个时辰没换过位置。”

系统界面再次闪烁,这次带着刺目的红光:【警告:检测到高阶吐蕃武士气息,距离宿主 1.5 公里。危险等级:致命。】

我拽起杜甫的胳膊往马厩跑,他的棉袍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打满补丁的中衣。老掌柜的哭喊声从身后追来,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我没回头 —— 这种时候,回头的都是死人。

马厩里的两匹劣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我一刀割断缰绳,正想把杜甫扶上去,眼角突然瞥见草料堆里的寒光。

“趴下!” 我将杜甫摁进干草堆,自己拧身躲过破空而来的长矛。那杆铁矛钉进马槽的瞬间,整座马厩都在发抖,木屑混着马粪簌簌落下。

七个吐蕃武士堵住了马厩门,为首的那个身高近丈,青铜头盔上的狼头吞口正滴着涎水般的雪水。他手里的长柄刀比我还高,刀背上的锯齿闪着青黑色的光,显然淬了毒。

“汉狗,把杜甫交出来。” 狼头武士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吐蕃腔调,每说一个字就往地上啐一口,唾沫在雪地里砸出灰点。

我舔了舔冻裂的嘴唇,尝到血腥味。昨晚杀那七个游骑时被划了道口子,现在伤口应该冻住了。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悄悄摸到背后的流星锤 —— 这玩意儿是上个月从安禄山溃兵手里抢的,铁链上还缠着半块碎甲。

“你们要他干什么?” 我故意拖慢语速,眼角余光数着他们的脚程。七个呼吸间,他们挪动了三次脚步,左数第三个是个瘸子,右腿明显受过伤。

狼头武士狂笑起来,笑声震落了马厩横梁上的积雪:“赞普要活的!听说这个老东西会写诗?正好,等我们踏平长安,让他写首诗夸夸我们的铁骑!”

杜甫在草堆里发出呜咽声,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这老头骨头软,但骨头缝里藏着股犟劲,去年在长安被官兵刁难时,他敢抱着诗集挡马。

“可惜啊。” 我突然加速,流星锤的铁链带着风声扫向瘸子的膝盖。那吐蕃人惨叫着倒地的瞬间,我的刀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温热的血喷在脸上,比刚才的热茶更烫。

剩下六个武士的阵型乱了。狼头武士怒吼着挥刀劈来,刀锋擦着我的头皮劈进马厩立柱,木屑像暴雨般泼下来。我借着他拔刀的空档矮身突进,匕首从他腰侧的甲缝里捅进去,转了半圈才拔出来。

腥臭的内脏混着血涌出来,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眼睛瞪得比槐树上挂着的头颅还大。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脚踹在他膝盖后弯,趁他跪地的瞬间拧断了他的脖子。

铁链响动的刹那,我扑向左侧。三支短箭钉在刚才的位置,箭簇上的倒钩闪着幽蓝的光。射箭的吐蕃人刚想再搭箭,杜甫突然从草堆里扔出个东西 —— 他那只装砚台的铜盒子,正好砸在那人脸上。

“好!” 我喝彩的同时,刀已经劈开了最后一个武士的胸膛。心脏掉在干草上还在跳动,沾着草屑的样子像块肮脏的红布。

杜甫扶着立柱干呕,我踢开挡路的尸体,把他架到马背上。劣马受惊人立起来,我一刀捅进它的屁股,马痛得疯跑起来,拖着我们冲出镇子。

身后的火光舔着天际,吐蕃人的呼喝声越来越近。我回头看了眼,至少有三十骑追上来,最前面那个举着狼头旗,旗面在风雪里猎猎作响,像块被血浸透的破布。

“抓紧!” 我猛抽马臀,两匹马在官道上狂奔,蹄铁溅起的碎石打在腿上生疼。杜甫伏在马背上,他的棉袍被风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贴身藏着的几页诗稿,边角已经被汗水浸得发潮。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地图,潼关的位置标着闪烁的绿点,距离我们还有五十里。但地图上盘踞着大片红色阴影,像毒蛇一样缠绕着通往潼关的道路。

【区域警告:吐蕃先锋营(约 500 人)已封锁潼关外围。检测到特殊目标:吐蕃国师禄东赞(武力值 98)。】

98?我咂了咂舌,去年在雁门关遇到的那个契丹战神武力值才 92,被我用火药炸断了胳膊。这禄东赞... 看来得留着流星锤最后用。

风雪突然变大,鹅毛般的雪片打在脸上生疼。官道两侧的树林里传来异动,我勒住缰绳侧耳听 —— 至少有十个人的脚步声,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

“杜先生,坐稳了。” 我拔刀的瞬间,十余个黑衣蒙面人从树林里扑出来。他们手里的弯刀比吐蕃人的更短,刀身泛着诡异的乌光,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为首的蒙面人直取杜甫,我侧身挡在马前,刀光与对方的弯刀撞在一起,火星在雪地里炸开。这人力道极大,震得我虎口发麻,借着反震之力我拧身踹出一脚,正踹在他心窝上。

蒙面人倒飞出去撞在松树上,喉头发出嗬嗬的响声,手里的弯刀插进雪地里,刀柄还在嗡嗡作响。我没功夫补刀,因为另外九把刀已经织成了网,朝着马头罩下来。

劣马受惊人立,杜甫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抱着他的诗集在雪地里打了个滚。我反手一刀劈开最上面的弯刀,铁链突然从袖中滑出,流星锤带着风声砸向左侧那人的太阳穴。

“咔嚓” 一声脆响,红的白的东西溅在雪地上,像绽开了一朵烂桃花。我踩着他的尸体跃起,刀光在空中划出半轮残月,同时挑飞了三把弯刀。

落地时脚下一滑,原来踩着的是具早就冻硬的尸体,穿着唐军的明光铠,胸前的护心镜被凿出个窟窿。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普通的截杀 —— 是早就设好的陷阱。

剩下五个蒙面人突然变阵,他们的步法诡异,弯刀划着圆弧,将我围在中间。我认出这是吐蕃密宗的 “血莲阵”,去年在河西走廊见过一次,当时那队唐军被切成了碎块。

“景壮士!” 杜甫的惊呼里带着哭腔。我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漏网的蒙面人正举刀砍向他,而他手里还死死抱着那本诗集。

铁链突然绷直,流星锤像长了眼睛般倒飞回去,正砸在那蒙面人的手腕上。弯刀脱手的瞬间,我已经冲到他面前,匕首从他的面门捅进去,直没至柄。

血顺着刀柄流进袖口,温热的液体让冻僵的手指恢复了些知觉。我拔出匕首甩了甩,血珠在雪地里溅出点点红梅。

剩下四个蒙面人突然集体后退,他们摘下面罩,露出青紫的脸 —— 不是吐蕃人,是汉人。他们的额头上都烙着一个火焰印记,我记得这个标记,是安禄山的 “曳落河” 死士。

“奉大燕皇帝令,取杜甫项上首级。” 为首的死士声音嘶哑,像砂纸磨着木头,“识相的,把人交出来,留你全尸。”

我笑了。笑得太猛牵动了肋骨的旧伤,疼得龇牙咧嘴。去年在陈留城,我杀过三十七个曳落河,他们的血把护城河都染红了三天。

“全尸?” 我用刀尖挑起地上的断指,慢悠悠地说,“去年你们同袍的骨头,我还用来垫过马厩。”

死士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们同时拔刀,刀身在雪地里拖出四道白痕,像毒蛇吐信。我突然觉得背后发凉,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光:【危险!十一点钟方向,高阶武士气息快速接近!】

风雪里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脏上。我握紧刀柄,盯着声音来的方向,那里的雪雾突然破开 —— 一个穿着红色僧袍的人,骑着匹黑马,手里转着串骷髅头念珠。

他的脸藏在兜帽阴影里,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和鲜红的嘴唇,念珠上的骷髅眼窝对着我,像是在笑。

【目标确认:吐蕃国师禄东赞。武力值 98。技能:密宗大手印(精通),摄魂术(入门)。】

我的刀突然变得很沉。去年在河西杀那个契丹战神时,也有过这种感觉 —— 不是害怕,是兴奋,像猎物闻到了同类的血腥味。

禄东赞的黑马停在十步外,骷髅念珠突然停止转动。他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张年轻得诡异的脸,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穿越者?” 他的汉语字正腔圆,甚至带着点长安口音,“有趣。没想到这穷途末路的时代,还能见到来自‘天外’的客人。”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

“你...”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禄东赞笑了,鲜红的嘴唇咧开个诡异的弧度,“就像我知道,你怀里藏着的那个东西,能杀死安禄山。”

系统界面瞬间黑屏,接着爆出刺目的警告:【检测到时空法则干涉!强制屏蔽!】

视网膜上只剩下一片雪花,像老式电视机的信号中断。我突然想起穿越前看的那些科幻小说,原来真的有人能感知到时空的裂缝。

“把杜甫交出来,” 禄东赞的声音变得像毒蛇吐信,“我可以告诉你回家的路。”

杜甫突然从雪地里爬起来,他捡起地上的半截长矛,颤巍巍地指着禄东赞:“妖僧!你... 你蛊惑赞普,屠戮汉人,就不怕天打雷劈!”

禄东赞的目光落在杜甫身上,像鹰隼盯着兔子:“诗圣?你的《三吏》《三别》写得不错,尤其是‘吏呼一何怒’那句。可惜啊,很快就没人能读到了。”

他突然抬手,红色的僧袍袖子里飞出三道黑影。我把杜甫扑倒在地,三道黑影擦着我们的头皮钉进身后的树干,是三支三寸长的骨针,针尖泛着绿光。

“抓住他!” 禄东赞的声音带着笑意。剩下的四个曳落河死士同时扑上来,他们的眼睛变得赤红,显然用了某种禁术。

我把杜甫往雪地里一推,拔刀迎上去。刀光与弯刀碰撞的瞬间,我突然发现他们的动作慢了 —— 不是真的慢,是我的感知在加速。去年杀那个契丹战神时也出现过这种状态,系统称之为 “生死域”。

第一刀劈开左边那人的咽喉,血柱喷得很高,在风雪里凝成红色的冰碴。第二刀挑飞中间那人的手腕,他惨叫着后退,却被身后的同伴捅穿了心脏 —— 这些死士根本不在乎同伴死活。

第三刀还没递出,右边那人突然自爆,腥臭的黑水溅了我一身。我趁机矮身,铁链带着流星锤砸烂了最后一个死士的膝盖,他跪倒在雪地里,我踩着他的背跃起,刀光直指禄东赞。

黑马突然人立,前蹄带着风声踏向我的面门。我拧身躲过,刀光擦着马腹掠过,划开道血口。黑马痛得狂嘶,禄东赞却稳坐马鞍,念珠突然飞出,骷髅头的眼窝射出红光。

我觉得脑袋像被重锤砸中,眼前瞬间发黑。就是这刹那的迟滞,禄东赞的手掌已经到了面前,掌心印着个血色的卍字。

【警告!密宗大手印!致命伤害!】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炸响。我凭着本能侧身,那只手掌擦着我的肋骨拍在雪地上,“轰” 的一声,积雪炸开三丈高,露出下面冻硬的土地,被拍出个半尺深的掌印。

肋骨传来剧痛,我咳出一口血,溅在雪地上像朵绽开的红梅。禄东赞的第二掌已经到了,这次带着风声,空气都被压缩得发出嗡鸣。

我突然笑了。左手猛地扯断腰间的油布包,里面的火药被风吹得四散,混着雪沫子飘向禄东赞。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认出了这东西 —— 去年在河西,我用同样的手法炸断了契丹战神的胳膊。

“尝尝这个!” 我甩出火折子,火星在风雪里划出条红线。火药瞬间引爆,震耳欲聋的轰鸣里,我看到禄东赞的红袍被炸得粉碎,黑马发出凄厉的嘶鸣,断成了两截。

浓烟里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我捂着流血的肋骨,一步步走近,刀拖在雪地上,留下道蜿蜒的血痕。

“你... 你这是什么妖术...” 禄东赞的声音从浓烟里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兜帽掉在地上,露出张被火药烧得焦黑的脸,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窟窿。

我没回答。这种时候,刀比嘴有用。

就在刀锋即将刺穿他咽喉的瞬间,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刺目的警告:【检测到大规模骑兵集群!数量:500+!距离:1 公里!】

我猛地回头,风雪尽头出现了黑压压的骑兵,狼头旗在队列最前面飘扬,像一块被血浸透的破布。最前面那个骑兵举起了弯刀,阳光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刀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是吐蕃主力!” 杜甫的声音里带着绝望,“景壮士,你快走!别管我了!”

我回头看了眼禄东赞,他正挣扎着爬起来,断了的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摆动着。再看远处的骑兵,马蹄声已经像闷雷般滚过来,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走?” 我把刀插回鞘,弯腰扛起杜甫,“我景崴的人,还没人能抢走。”

系统界面突然刷新:【支线任务激活:突破吐蕃封锁线。任务奖励:随机武学秘籍。】

我笑了,肋骨的疼痛好像减轻了些。扛起杜甫往树林里冲,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禄东赞的怒吼声夹杂在其中,像受伤的野兽。

跑进树林的瞬间,我突然想起杜甫刚才掉在雪地里的诗集。那页写着 “朱门酒肉臭” 的诗稿,此刻应该正被吐蕃骑兵的马蹄踩碎,混着血和雪,烂在这片土地里。

但没关系。只要人活着,诗就活着。

我摸了摸怀里的匕首,刀柄上的血已经冻成了冰。远处的潼关城楼隐隐约约出现在树梢间,像块嵌在风雪里的残玉。

还有四十里。足够了。

松针戳进衣领时,我正用牙齿撕扯布条包扎肋骨。血把灰褐色的布条染成深褐,每勒紧一分,肺叶就像被铁钳攥住,咳出来的气都带着铁锈味。

杜甫跟在身后踉跄,他的棉袍被树枝划开无数道口子,露出里面打满补丁的中衣,怀里的诗集却裹得比脸皮还紧。我回头瞪他一眼,他立刻加快脚步,枯枝在脚下发出的脆响惊飞了树梢的寒鸦。

“他们在树上。” 我突然按住杜甫的肩膀往雪地里一摁。三支骨箭擦着他的头皮钉进前面的松树,箭羽还在嗡嗡震颤,尾端系着的红绸在风雪里扭动,像极了毒蛇吐信。

抬头望去,松树枝桠间蹲着七个黑影,吐蕃人的狼皮帽混在积雪里,只有闪烁的刀光泄露了位置。我摸出最后三枚飞蝗石,指节捏得发白 —— 这是从曳落河死士身上搜的,石头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黑血。

“左三右四。” 我低声说,杜甫突然拽住我的衣袖,他指的方向根本没人。就在我分神的刹那,树顶的黑影突然坠落,七把弯刀组成的死亡之网已经罩到头顶。

我拽着杜甫往斜后方翻滚,松针和冻土在脸上犁出火辣辣的疼。弯刀劈进刚才落脚的地方,积雪飞溅中露出黝黑的泥土,七道影子落地时结成圆阵,刀光在雪地里织成密不透风的茧。

“密宗七杀阵。” 我啐掉嘴里的血沫,左手铁链突然绷直,流星锤带着破空声砸向阵眼那人的手腕。这阵法比血莲阵更毒,七人共享痛感,伤一人如伤七人,去年在河西我废了三只手才破阵。

铁链撞上弯刀的瞬间,七人同时闷哼。我借着反震之力旋身,刀光在雪地里划出银弧,精准地挑飞右侧那人的护腕。吐蕃武士的手腕立刻浮现出青黑色的血管,这是练密宗邪功的代价 —— 功力越高,死得越快。

“景壮士!” 杜甫突然将诗集往雪地里一摔。枯黄的纸页被风卷起,其中几张正好糊在左侧两个武士脸上。我抓住这刹那的空档,铁链如灵蛇出洞,缠住最左边那人的脚踝猛地一拽。

惨叫声里,圆阵出现缺口。我刀随步走,寒光贴着雪地掠过,直接剖开了倒地那人的咽喉。热血喷在结冰的枝桠上,瞬间冻成珊瑚状的冰棱,七人阵变成六人阵,剩下的武士眼睛红得像烧红的烙铁。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光:【检测到目标生命力异常飙升!危险等级:极高!】

六个吐蕃武士同时割开掌心,鲜血抹在刀身上,原本青黑的弯刀突然腾起暗红火焰。我拽起杜甫就跑,这种血祭之术能提升三倍战力,但半个时辰后会全身溃烂而死 —— 疯子才跟他们硬拼。

松树林突然变得开阔,眼前出现一片被烧尽的村落。断墙残垣上还挂着未烧完的布条,风一吹像招魂幡似的摇晃。我踢开半扇焦黑的木门,把杜甫推进地窖,自己则爬上塌了一半的柴房。

柴房的横梁刚好能藏人,腐木的味道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吐蕃人的呼喝和铁链拖地的声响 —— 他们带了猎犬。

【系统提示:检测到犬科生物气息 x3,距离 300 米。】

我摸出最后半包火药,撒在柴房的干草堆里,引线藏在断梁缝隙中。三只猎犬的狂吠声已经到了院门外,它们的鼻子在雪地里嗅来嗅去,直对着柴房的方向龇牙咧嘴。

“在里面!” 吐蕃武士的吼声刚落,柴房门就被踹得粉碎。我猛地拽动引线,火星顺着断梁爬向干草堆,在第一个武士冲进柴房的瞬间,轰然巨响震落了屋顶的积雪。

热浪燎得头皮发疼,我借着爆炸的烟尘跃出柴房,刀光横扫,正好砍掉冲在最前面那只猎犬的脑袋。狗头在空中划出弧线,滚烫的血溅在脸上,混着烟灰往下淌。

剩下两只猎犬疯了似的扑上来,我侧身躲过第一只的撕咬,刀柄重重砸在它的腰侧,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第二只咬住了我的小腿,獠牙刺穿棉裤嵌进肉里,我反手一刀插进它的眼窝,惨叫声震得耳膜发麻。

六个吐蕃武士从火海里冲出来,他们的衣袍着火,脸上却带着狞笑。最前面那人的弯刀已经砍到面前,我拧身避开,刀光擦着肋骨掠过,带起一串血珠。

铁链突然从袖中飞出,缠住他持剑的手腕。我借力跃起,膝盖正中他的面门,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脆得像咬碎冰碴。落地时脚下一滑,原来踩在具孩童的尸体上,小小的手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饼。

怒火突然烧穿理智。我刀势一变,原本防御的姿态转为狂攻,每一刀都带着劈山裂石的力道。吐蕃武士的火焰弯刀接连被震飞,他们脸上的狞笑变成惊恐,因为我的刀上开始凝结白霜 —— 这是 “生死域” 的进阶状态,系统称之为 “修罗道”。

第一颗头颅飞起时,血柱喷得比断墙还高。第二刀剖开腹腔, intestines 缠在烧焦的木柱上,像挂错地方的红绸。第三刀最干脆,直接从头顶劈到胯下,把人分成两半,内脏在雪地里滚出很远。

剩下三个武士突然跪地求饶,他们的火焰已经熄灭,手腕上的血管开始发黑。我没停手,刀光起落间,三颗头颅滚到一起,眼睛还圆睁着,映出漫天飞雪。

地窖的木门突然响动。我握紧刀柄转身,杜甫扶着门框出来,他的诗集上沾了不少灰,手里还攥着半块饼 —— 就是那孩童尸体手里的那块。

“他们... 他们也是爹娘生的...” 杜甫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一脚把最近的头颅踢进火海,火星溅在他的鞋面上。

“等他们把你砍成八块时,再跟他们讲这个道理。” 我扯开他的手,把那半块发霉的饼扔进火里,“现在,走。”

系统界面显示距离潼关还有二十五里。但新的红点正在快速逼近,这次是三支骑兵小队,呈品字形包抄过来,最前面的骑兵举着黑色的狼头旗 —— 是禄东赞的亲卫。

我突然注意到断墙后面的马车。那是辆被遗弃的邮车,车厢上还印着大唐驿站的铜印,车轮陷在雪地里,车轴却还完好。我一刀劈开锁扣,里面堆着半车驿站文书,最底下藏着两坛烈酒。

“杜先生,会赶车吗?” 我踹掉邮车的刹车木,杜甫的眼睛亮了 —— 他年轻时在洛阳当过小官,赶过驿站的马车。

酒坛被我砸碎,烈酒泼在车轴和车轮上。我划着火折子,蓝色的火苗舔着酒液,发出滋滋的声响。吐蕃人的马蹄声已经到了村口,我拽着杜甫跳上马车,他一把抓住缰绳,鞭子甩得脆响。

邮车在雪地里碾出两道深辙,车轮卷起的雪沫子打在追兵脸上。我站在车厢尾部,刀和流星锤交替出手,把靠近的骑兵一个个打落马下。最前面那个骑兵的狼头旗被我用铁链缠住,猛地一拽,连人带旗拖在雪地里,很快变成个血葫芦。

“还有二十里!” 杜甫的吼声里带着兴奋,他的咳嗽好像都好了些。邮车冲过一片结冰的河面,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身后的骑兵不敢紧追,只能在岸边放箭。

箭簇打在车厢板上,发出笃笃的响声。我突然发现冰面下的东西 —— 不是水,是厚厚的积雪,冰层其实很薄。我拽住杜甫的胳膊往左边猛打方向,邮车在冰面上划出个巨大的弧线,堪堪避开中间的冰窟窿。

身后传来冰层破裂的巨响。回头望去,三匹战马掉进了冰窟窿,骑兵的惨叫声很快被冰水吞没,剩下的骑兵勒住马,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远去。

终章:潼关残阳

距离潼关十里的地方,我看见了唐军的斥候。那是个年轻的士兵,甲胄上满是锈迹,手里的长矛却握得很稳。他看到我们的邮车时,眼睛突然瞪得滚圆,转身就往关隘方向跑,嘴里喊着什么。

“是自己人...” 杜甫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伸手想去掀车厢帘,却被我按住。系统界面正在疯狂闪烁:【警告!检测到潼关守军异常调动!城门方向有大量吐蕃气息!】

邮车刚转过山坳,潼关的轮廓就完整地出现在眼前。城楼确实插着唐军的旗帜,但城门口的守军却穿着吐蕃人的皮甲,他们的弯刀上还在滴血,地上躺着不少唐军的尸体,其中一个穿着校尉服饰,胸口插着半截断箭。

“他们... 他们投降了?” 杜甫瘫坐在车厢里,手里的诗集散落一地。我跳下车,把他拽到岩石后面,邮车则继续往前冲,很快引起了城门口吐蕃人的注意。

三个吐蕃武士朝邮车走去,他们的笑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我突然想起那两坛没泼完的烈酒 —— 车厢里还有小半坛。

“看好了。” 我对杜甫说,然后甩出火折子。火折子在空中划过弧线,准确地落进邮车的缝隙里。片刻之后,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城门口的吐蕃人被掀飞出去,城楼的旗帜也被气浪卷得粉碎。

趁着混乱,我拽着杜甫往侧面的峭壁跑。那里有处唐军的暗哨通道,去年我送公文时走过一次,陡峭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吐蕃人很快发现了我们,箭雨像蝗虫般射过来,我用刀格挡,火星溅在杜甫的头巾上。

暗哨通道的入口被伪装成块巨石。我用刀柄砸开机关,冰冷的石阶露出来,像通往地狱的入口。杜甫先下去,我殿后,每下三级台阶就回头砍一箭,箭簇打在石阶上,迸出点点火星。

通道里弥漫着霉味,每隔一段就有个透气的小窗,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吐蕃人已经追到通道口,他们不敢贸然进来,只能往里面射箭,箭簇在狭窄的通道里反弹,反而伤了他们自己人。

系统界面显示距离潼关城墙还有三里 —— 是垂直距离。通道的尽头是段悬梯,挂在距离城墙还有两丈的地方,下面是百丈深的悬崖。

“抓稳了!” 我把杜甫绑在背上,铁链缠在悬梯的铁环上。吐蕃人的吼声已经到了身后,我一刀砍断悬梯的固定绳,整个人带着杜甫往下坠去。

下落的瞬间,我看清了城墙的情况。唐军的尸体堆得很高,吐蕃人正在城楼上欢呼,他们的旗帜插在垛口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但在城楼的角落里,还有一面唐军的旗帜在微弱地晃动 —— 有人还在抵抗。

铁链突然绷紧,下坠的势头止住。我荡向城墙,脚蹬在砖墙上,借力往上攀爬。吐蕃人发现了我们,滚石和箭簇从上面砸下来,我用刀劈开最近的滚石,碎屑溅在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距离垛口还有三尺时,一只手伸了下来。那是只满是老茧的手,握着半截断矛,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我抓住那只手,他猛地一拽,我和杜甫同时翻上城墙。

“是景壮士!” 老兵的声音嘶哑,他身后还站着七个唐军,都带着伤,手里的兵器五花八门,有菜刀,有木棍,还有个小兵攥着块石头。

吐蕃人涌了过来。我把杜甫推给老兵,拔刀迎上去。刀光在残阳里划出冷冽的弧线,第一个吐蕃人的咽喉被剖开,血喷在唐军的旗帜上,把那微弱的晃动变成了剧烈的颤抖。

“守住这里!” 我大吼着,铁链如长鞭横扫,将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吐蕃人扫下城墙。他们的惨叫声从悬崖下传来,很久才消失。

老兵们用身体组成人墙,他们的喊杀声嘶哑却坚定。杜甫突然捡起地上的断矛,虽然手抖得厉害,却牢牢地站在人墙后面,他的诗集就放在脚边,纸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系统界面弹出最后的提示:【主线任务完成:护送杜甫抵达潼关。奖励发放中...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异常... 启动紧急修复...】

肋骨的疼痛突然消失了。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刀光变得更快,每一次挥砍都能带起一串血珠。吐蕃人的尸体在城楼上堆得越来越高,他们的欢呼变成了恐惧的尖叫。

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我站在垛口上,刀插在地上,刀柄还在嗡嗡作响。杜甫走过来,他的诗集上沾了不少血,却一页都没少。

“景壮士,你看...” 他指着远方。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地平线上出现了大片的唐军旗帜,像潮水般涌过来,最前面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 “郭” 字。

郭子仪的援军到了。

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系统界面还在闪烁,但我已经不在乎奖励是什么了。杜甫捡起他的诗集,开始低声念诵,声音不大,却盖过了远处的喊杀声。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血从我的嘴角流出来,滴在城砖上,很快和其他的血混在一起。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只要这声音还在,这天下,就还没亡。

(第 49 章:血溅潼关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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