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间走进了戚烈的房间，简单搜索了一下，找到了一本相册。
相册灰黄色的，看起来有些年份了，再配上就放在书桌里，看起来应该是经常看的。
相册是按照时间排序的，戚烈甚至在后来标注了一下大概的时间，不记得日期的用月甚至是年来标注。
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概了解了一下戚烈的一家。
其中最早的一张照片正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站在一起，一人手中怀抱着一个孩子。
看来，这就是是戚兴嗣和戚歆雪了。
戚歆雪手中拿着一只苹果，眼睛硕大的，显得异常可爱，让萧间心中有所动容。
摇了摇头，继续向下看。
翻到尽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人的一张黑白照片，看来是已经离世。
“这么算来他们一家除了戚歆雪算得上是整整齐齐了。”
萧间想了想，感觉没有什么疏漏了。
至于其他的亲戚之类，他觉得不是什么问题，难道他们戚家还能有什么手眼通天的亲戚不成？
戚兴嗣已经碎成渣了，戚烈现在还在苟延残喘，也就几分钟的事。
唯独戚歆雪，虽然大概知道了戚歆雪“不明不白”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是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他的身上的，甚至他里面穿的还是上次戚歆雪送他的衣服。
“唉，情字何解…”
萧间看着这本满是温情的相册，反倒是有了一丝的犹豫。
戚烈一家，究竟该如何处置，或者说，她该如何处置？
合上相册，萧间目光坚定，双手只是微微用力，相册瞬间化为碎屑。
“既然都做了，还想什么呢？”
说着说着，萧间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了，忍不住“呵呵”嘲讽。
“呵呵，已经杀了人家的亲人，还怎么回去呢？更何况她本就心思不纯…”
幽火神域继续探查，他找到了一些不记名的金卡，具体数额还要等有空去银行兑现。
钱他肯定是不会缺的，现在和以后都不会。
至于剩下的记名金卡，他要是去提钱不就是明摆着说自己是凶手吗？他还不至于那么傻。
人家虽然害你一家是“天灾”，你害人家一家是人祸，红衣那边一定会这么想。
到时候只得依附楚家那个复杂的大家族活着，还不如自己修炼。
或许自己可以跑路，换个城市生活，被联合王国通缉嘛，他又不会死。
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萧间面色冷漠地回到二楼，看到倒在地上的戚烈已经断了气，眼睛却死死地看向萧间离去的地方，一时间还被吓到了一点。
见戚烈死的不能再死了，萧间叹了口气。
“虽然是对手，但不得不承认你这个老东西是真狠啊，居然能把武器藏在意想不到的位置，老子还不是个变态，不然幽火神域还真能看到你的武器，也不至于让你伤了。”
除了特殊情况，在幽火神域范围内的一切萧间都是可以洞察的，但是他不是个变态，没有把人里外都看完的习惯。
“失策了，真当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上前用手合上了戚烈的眼睛，随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了桌布，盖在了戚烈的身上。
萧间摇了摇头，离开了。
戚烈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也有一定的修炼天赋，如果他能在很小的年纪修炼，这个年纪说不定能到达强气境的境界。
可惜，一步慢步步慢，他终究不适合修炼了。
萧间闲庭信步地走在这个独属于戚烈的庄园中，庄园的风景不错，还依稀有些人影。
这些人看到萧间走来无一不是要逃跑的，萧间直接一剑送他们离开。
这些人本来有机会跑的，至少刚刚那么响的一发激光武器，他不信这些人没有察觉，还偷偷摸摸地想要观察他。
要不是想观察杀人凶手的容貌，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要是有人纯粹就是被吓懵了怎么办？
那你这都不跑，还待在原地，估计也是智商有些问题，这是要你的智商与你的现实匹配，没有脑子的东西，清理一下也算是净化空气了。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与戚烈有关系，杀他们绝对不会是错杀，不然你没事来别人家里干什么？
都以为别人是他啊，直接杀进人家里。
很快，萧间走遍了庄园，熟悉的车辆也终于开进了庄园。
萧间不做犹豫，向着那辆车奔去。
戚歆雪看着前方的血迹，脸上满是震惊，而云叔更是难以置信。
云叔仅仅只是愣了一瞬，就开始掉头。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一个黑影已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定睛一看，是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袍的人。
云叔正在震惊这人是从何而来的时候，黑袍人已经把长剑挥向前方，挡风玻璃随之破碎，云叔更是人头横飞。
戚歆雪坐在后排，就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看得出这个人就是萧间，他的眼睛她永远不会忘。
萧间踩在车前，如同被定身一般，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戚歆雪。
“你好像并不怕我。”
这一次，萧间并没有改变声音。
戚烈知道他的事情，眼前的女孩更是清楚二人之间的仇怨，再隐瞒下去就如同掩耳盗铃，也毫无意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应该全都杀了吧？”
戚歆雪的胸口起伏，但声音却很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见萧间沉默不语，戚歆雪继续说道：“怎么，现在又沉默了，要不要杀我？”
萧间依旧沉默，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这个女孩对他确实不错，抛开这些仇怨来看，他也有心对她好，至少有心保这个女孩一世平安。
见萧间居然陷入了沉默，骨老真害怕他做错事。
“不能杀，你这次杀了很多人，就算有些人和你因果不深，但也和戚兴嗣有关系，他们可以杀，这人不能杀。
这人已经通过很多事，和你产生了新的因果，若是强行杀她，日后这因果只怕难还，还会受心魔受困，道心不稳。”
骨老焦急地说道，萧间的道心本就不坚定，一旦有些波折，只怕日后修炼就更加受阻。
“看来是不准备杀了，呵呵，我当初就找了一些东西，看来我还是保住了我的一条狗命呢！”
戚歆雪毫不掩饰地讽刺，见萧间一言不发，她继续说道：“那人是楚家的权贵，楚家是顶尖修行世家， 我说你怎么能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修行者不能欠下因果，就算亲自杀了人也不行，我想想，你现在应该在想怎么合理地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戚歆雪的眼中出现了无尽的恨意，眼前的这个男孩杀了她全家，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杀了。
萧间没有继续沉默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孩，低声说道：“你的智商确实不低，还有些算计的因素，我看轻了你，以为你是一个傻子，没有想到傻子只是我。”
萧间转身留下了一件激光武器，这是他在戚烈的房间中找到的，足够让戚歆雪防身。
“你赢了，我不会杀你。”
萧间走向了远方，留下了戚歆雪独自坐在车上颤抖。
戚歆雪就静静地看着萧间离去，直到三分钟后，神色复杂地掏出口袋中的东西，说道：
“你还是想不到的，我赢了！”
戚歆雪拿出了一支录音笔，这是萧间失败的证明，是他犯罪的罪证。
随之，她又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真的无法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