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和李俊军眼眶都红了,李俊军抱抱何秋:“我去联系殡仪馆。”
乔曼走了,她不想走,可她无能为力。
爱她的人会伤心,而真正爱她的人,只有安洁和洛洛了。
李俊军和何秋全力处理乔曼的后事,两天以后,安洁带着乔曼的骨灰盒回广州了。
何秋一再嘱咐她:“明年夏天带洛洛来玩,何家村有他的朋友。”
安洁握着何秋的手:“谢谢你,何秋,你也是我的朋友。”
这一刻,安洁也真正的接受了何秋。
坐上高铁,安洁从包包里拿出了乔曼上次交给她的信,也能算作遗书吧,当初她说,等她走了再看,想来,她应该是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
打开信,熟悉的字迹出现在安洁眼前,她泪眼朦胧的看着:
“安洁,我的好姐妹,看到这封信,我便不在了。也许你会伤心,会难过,其实没有必要,我已经多活了很久了。
安洁,在我逃离精神病院的那一刻,便死了,便没有乔曼了。之所以撑着一口气活着,我要报仇。
我用尽一切办法,想逃离那个置我于死地的魔窟,终于,我逃出来了,也顺利的报仇了,并安排了洛洛以后的生活,所以我是幸运的。
安洁,我心愿已了,没有牵挂了,我的身体撑到了极致,很快就撑不下去了。”
“我没有后事安排,只是服装厂的事,还是交代几句。我不懂生意,但也知道做生意就有风险,万一,服装厂不赚钱,或者倒闭了,你不要责怪何秋。
这份投资,是我还的人情,是我欠何秋的。也许你不理解,我也无法解释,你只要记住,无论赚钱与否,都没有关系。
安洁,我走了,尘缘之事,太繁杂,我也很累,你多多保重,其实梅牧很好,你也很喜欢她,何不大胆追求幸福?祝你们幸福,爱你的曼曼。”
安洁一遍一遍看着乔曼的信,眼泪滴在信纸上,瞬间化了信纸上的墨迹。
安洁把信叠好,放到信封里,再放到包包里。
顺手抱起来身边的旅行袋,里面是乔曼的骨灰盒。
安洁贴着旅行袋,呢喃着:“曼曼,我们回家了。你记得跟着我,别走丢了。。。”
乔曼早就走丢了,在佳慧的照顾下,住进了一休以前的别墅里。
乔曼属于自然死亡,四十九天以后,就可以投胎了,不过,她觉得地府挺好玩的,准备多玩一些日子。
佳慧把乔曼安顿好以后,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还要去判官府干活呢?”
乔曼刚刚进入地府,多少有些不适:“佳慧,我跟你一起去吧。这是不熟悉,我没有安全感。”
佳慧抱起身边的小唯,递给乔曼:“她也是姐姐的小鬼,让她陪着你吧。你不能进判官府。”
乔曼抱着小唯,还是不放心:“那你早点回来啊。”
佳慧温和的笑笑,走了。
乔曼抱着小唯,在佳慧的房子里四处看:“原来地府这么舒服啊,这个房子,比我广州的家还大,还漂亮。”
小唯甜甜的说:“你的贡品,很快就会到地府的。等判官发给你阴牌,你就可以去仓库领取了。”
乔曼夸张的问:“真的假的啊?难道人间烧得那些金元宝,还有房子车子,真的可以接收?”
小唯歪着脑袋:“当然真的啊,正常病死,是可以接收到贡品的啊。”
乔曼拍拍脑袋:“哎呀,何秋也不早点告诉我,我应该让安洁给我烧一些豪车的,黄金跑车,好几十个亿,我买不起,但是烧得起啊。”
小唯嘟着嘴:“你确定扎纸店的老板做得出来吗?”
也是啊,扎纸店的老板,也要与时俱进才好。
何秋带着乔曼去看病,结果去了三天,何秋和李俊军回来,乔曼没有回来。
李妈妈得知乔曼过世了,惊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不能啊,那天去医院,她还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稀饭啊。”
何秋安慰道:“她有很重的内伤,能撑这么久,很不容易了。最后能吃到您的饭,她很宽慰,还让我带话谢谢您呢。”
李妈妈擦拭着眼泪:“好好的人,怎么就没有了呢?还那么年轻呢。”
估计李妈妈要忧郁很长一段时间了。
乔曼离去的悲伤,很快就被咸菜厂的人事调动打断了。
离去的人,只默默思念,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为了生活奔波。
何秋在办公室接到了张大富的电话:“小秋啊,明天你与蒋安知和沈梦一起来公司开会。”
开会?何秋不过是管技术的副厂长,她没有开会的资格啊?
但是,沈梦是一个小小的人事,也没有资格啊?
怎么感觉怪怪的。
挂了电话,何秋问沈梦:“开什么会?我和你都要去?”
沈梦低头看着手里的工资表,随意搭话:“不知道呢,这份工资表,今天要做出来,明天交给财务发工资了。”
何秋心里嘀咕,你和蒋安知的事,连文娇都知道,与厂长走得那么近,总公司为什么开会都不知道,肯定是不相信我,不愿意告诉我呗。
嘟着嘴,何秋把自己近期做过的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除了请假多一点,也没有犯错啊。
而且他们领导是有年假的,请假也是合理范围之内。
何秋就像一个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辈子做过的错事,都想了一遍,确定没有犯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去A市开会,自然要去看看一休奶奶,还要去看看肖颖,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微信里聊了几次,说她儿子又白又胖,还是双眼皮,话里话外不就是与我家珠珠比较吗?
何秋气得很,可那小小子,确实可爱,刚好这次去开会,顺便看看他们。
也不知道赵健辞职以后,在干什么。
因为有私事办,何秋要李俊军陪着去。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去哪里,李俊军在身边,何秋心里才踏实。
而且这次去总公司开会,神神秘秘的,张大富也没有说什么事,何秋总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