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苏绣应了一声，扶着外婆和姨妈起身，四人一狗一起出门。
院子里站着一个个小白杨似的少年，或手里拎着，或脚边放着袋子和礼盒。
就是……
八男一女，男孩比例是不是太高了点？
林七夜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开头贺新年：“外婆，姨妈，阿晋，新年好。”
少年们露出笑脸，齐声道：“外婆，姨妈，阿晋，新年好。”
三人：“……新年好。”
外婆猝不及防之下多了这么多外孙和外孙女，眼神都放空了。
等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屋子，才想起这些孩子和秀秀、小七同辈，是跟着他俩喊呢。
也好，和秀秀一样嘴巴甜，不容易吃亏。
百里涂明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特别自在，一屁股抢走外婆身边原本属于苏绣的位置。
“外婆，我是百里涂明，名字有点拗口，您看我圆润的体型，叫我胖胖就好。”
胖胖？
外婆和姨妈看了一圈，发现新来的七男一女中只有一个胖子。
破案了！
原来就是你这个小胖子爱看小电影啊。
百里涂明对自己受损的名声一无所知，光顾着客套：“外婆、姨妈，我第一次来这做客，也不知道送什么好。”
“秀儿不让我买太贵重的，把红酒、虫草、茅台都毙了，我就买了些燕窝、阿胶，适合女性吃。”
百里涂明搓搓手，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长辈们都喜欢孩子胖乎乎的，一看就知道被家里养得好，有福气。
外婆和姨妈也不例外。
虽说有小电影在前，但是男孩子长大了，有那方面的好奇心也正常。
她们当长辈的，就是要包容一些。
“喜欢。”外婆拍拍百里涂明带着窝窝的小胖手，慈爱地道，“人来了就好，下次就不要买那么贵重的东西了。”
百里涂明慌忙摆手：“不贵的，外婆吃着好就是值得的。”
外婆笑出了皱纹：“你这说得我好像又多了个外孙。”
百里涂明嘿嘿笑：“外婆您不知道，秀儿在营里特别照顾我，我俩关系可好了。您要是愿意，可以把我当亲外孙啊。”
外婆被哄得合不拢嘴，姨妈也在笑，小胖子太会说话了。
众人：“……”
你在外面认外婆，你爹知道他莫名多了个丈母娘吗？
苏绣下巴微抬，用眼神指使众人：胖胖都给你们打样了，还不快上？
众人：“……”
早知道得按照胖胖的自来熟模板来，他们就先上了。
安卿鱼悄咪咪地往后挪，力求让大家别注意他。
苏绣早知他什么性子，一把红线凝聚的刀子就那么直愣愣地戳在他后腰。
“鱼啊，你去哪呢？”
安卿鱼全身僵硬，左看右看，食指反复推眼镜，显得整个人都很忙。
杨晋目瞪口呆，原来苏绣在外面是这种性格吗？
哥，你辛苦了！
小黑癞看得狗嘴都快掉地上了。
沈青竹瞥见苏绣怼着刀子戳安卿鱼的场面，忽然感到腰子一阵幻疼。
这就是不好好拜年的下场吗？
痛失腰子！
拽哥难得露出个乖脸：“外婆，姨妈，新年好，我是沈青竹。”
三小弟跟着老大上前，送上他们精心挑选的水果。
有百里涂明提前结算的保镖费，他们本来想买点好东西，却被苏绣拒绝了。
苏绣在群里反复强调：【@全体成员，礼物不许买贵的！不许买太多！除非你们今天敞开肚子，带多少吃多少！】
过年上门要送礼，是应有的礼数，不带说不出去。
考虑到大家都是未成年，没什么赚钱渠道，稍微买点意思一下就够。
反正，到了最后，那些东西基本也进他们的肚子，就当过年花钱让自己吃一顿好的了。
苏绣警告完他们，又说：【我们就去半天，太多了吃不完，外婆和姨妈舍不得浪费，会有什么结果，不用我说了吧？】
软硬兼施下，他们在群里商量了好半天该送什么礼物。
百里涂明有钱，可以随便送，只要不被苏绣毙掉。
其他人就买点水果，数量少点，品种多一些，再买点可以存放的燕麦、坚果。
沈青竹之后，曹渊也过去拜年了，跟着是莫莉。
莫莉道了声“新年好”，刚说出自己的名字，外婆和姨妈都笑了。
“秀秀和我们说起过，你俩一个宿舍，有空就教她刀法，她一会儿喊你宝贝，一会儿喊你师傅，把你弄晕了。”
莫莉脸色一红，“也、也还好。”
啊啊啊苏绣！
你个漏勺嘴，都在长辈面前说了些什么啊？！
趁着两位长辈抓着莫莉问，苏绣的刀子又戳了戳安卿鱼的后腰，恶魔低语：“鱼，原来你没想逃跑，只是想压轴出场啊。”
安卿鱼：“……”
反复推着眼镜，沉声道：“我们是朋友。”
苏绣：“损友也是朋友的一种。”
安卿鱼沉默了。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福气。
莫莉之后，就剩安卿鱼和林七夜了。
在“痛失腰子”的威胁下，安卿鱼不得不在全场注视下，一步步走到两位长辈面前。
苏绣的视线幽幽跟随，安卿鱼谨记她的要求，露出一个略显腼腆的笑。
“外婆，姨妈，新年好，我是安卿鱼。”
“是小鱼啊。”外婆仔细地瞅了瞅安卿鱼的那张脸，“秀秀经常和我提起你，这还是第一次见呢，果然是个帅小伙。”
百里涂明：？
沈青竹：？
曹渊：？
咋的，外婆，我们不帅吗？
安卿鱼不自在地推了一下眼镜：
“是我失礼了，一直没有来看您。”
外婆慈爱地注视着他：“秀秀早就和我说了，你性子腼腆，让你上门做客很难。可算趁着过年，把你带来了。”
林七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话听起来似乎哪里不对，可他又说不出哪不对。
安卿鱼之后，就是他了。
林七夜快步上前，“外婆，我是林七夜。”
“我知道你。”外婆摸摸他的脑袋，“你和秀秀的关系最好。”
林七夜狠狠点头：“是的。”
他俩天下第一好！
外面的小鱼小虾都比不过！
姨妈看着林七夜的眼神格外温柔，看看他，再看看苏绣，一脸姨母笑。
“那我们开始做饭吧。”
“好嘞。”苏绣撸起袖子，朝厨房走去，“难得来我家，那我不得尽尽地主之谊？交给我，保管让你们腆着肚子回去。”
外婆慈爱的脸色瞬息万变，猛地站起身来：“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