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砸门声像惊雷炸在出租屋的墙上。
苏清媛拉开门,两个纹着花臂的男人挤进来,烟味裹着酒气扑在她脸上:“欠了三个月的债,今天再不还,就把你妈扔出去喂狗!”
其中一个男人的脚踹在折叠床的床腿上,母亲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苏清媛扑过去护着母亲,被男人一把推倒在地——额头磕在桌角,热辣的血顺着眉骨流下来,糊住了眼睛。
“妈的,还敢躲?”男人伸手去抢她怀里的布偶,“这破娃娃能卖几个钱?”
苏清媛攥着布偶的手死不松,指甲嵌进男人的手腕里。男人骂了一句,扬手要打下来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凌曜助理的电话。
“我同意交易。”
苏清媛的声音带着血味,贴在手机听筒上。男人的巴掌停在半空,她抬头时,血顺着下颌滴在布偶上,像一朵开败的花。
下午四点,苏清媛攥着染血的布偶,站在凌氏总部的会议室里。长桌尽头,凌曜推过来一份印着凌氏logo的文件,标题是《私人助理服务协议》。
她翻着文件,指尖的血蹭在纸页上:
1. 服务期两年,期间入住凌曜位于“云顶公馆”的顶层豪宅;
2. 服从凌曜的所有合理安排(含工作、生活事务);
3. 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关于凌曜的私人信息;
4. 服务期间不得与其他异性保持亲密关系;
5. 凌曜承担苏清媛的所有债务及母亲的医疗费用。
“‘合理安排’是什么意思?”苏清媛的声音发颤,“如果是让我做违法的事呢?”
凌曜靠在椅背上,指尖划过她眉骨的血痂,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玻璃,语气却冷得像冰:“我说的,就是合理的。”
他的指尖带着雪松香,盖过了她脸上的血腥味。苏清媛看着文件末尾的空白签名栏,又想起母亲急促的呼吸声——那是她唯一的软肋。
钢笔的墨水落在纸页上时,苏清媛的手在抖。“苏清媛”三个字,像锁链,把她锁在了凌曜的名字旁边。
凌曜拿起协议,扫了一眼签名,把一张黑卡推过来:“助理会带你去云顶公馆,你母亲的手术定金,已经打给医院了。”
云顶公馆的顶层电梯打开时,苏清媛愣在门口——三百平米的豪宅里,黑灰白的冷色调像冰窖,落地窗外能摸到城市的天际线,可客厅里连一个抱枕都没有,干净得像没人住过。
助理把她领进客房,递来一份作息表:“凌总晚上八点回来,你需要准备好晚餐——菜单在冰箱上,只能做西冷牛排和蔬菜沙拉,七分熟,沙拉不放酱。”
客房的床是冷的,被子上有消毒水的味道。苏清媛坐在床边,摸着布偶里的U盘——密码还没解开,可她已经签了契约,成了凌曜的“私人助理”。
窗外的霓虹亮起来时,她攥着协议走到落地窗前。凌氏大楼的灯光在远处亮得刺眼,她对着玻璃哈出一口气,指尖在雾气上写了“凌曜”两个字,又狠狠擦掉:
“我签了这份契约,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我家的人——包括你。”
走廊里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是凌曜回来了。苏清媛攥紧拳头,转身走向厨房——七分熟的牛排,不放酱的沙拉,这是她“助理生涯”的第一份任务,也是她靠近真相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