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班长用手指着宿舍楼,满脸笑容地说道:“您瞧瞧这外墙,现在看上去是多么的平整啊!可您知道吗?以前这里的墙皮脱落得厉害,砖块都裸露在外头呢。这都得归功于三多啊!他每天完成训练后,自己动手搅拌水泥、涂抹墙面,就连砖缝都被他勾得整整齐齐的。”
指导员听后,微笑着对三连长点了点头,表示对三多的认可。
而三连长呢,则惊讶得嘴巴张得更大了,显然他对三多所做的这些事情感到十分意外。他实在是无法想到,一个小小的兵,自己做到了这些。关键是他一个人。他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马班长没必要说谎啊。
马班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三连长的反应,他继续兴致勃勃地指着两旁的杂房说道:“还有那些杂房,以前那可真是惨不忍睹啊!屋顶漏雨,门框歪斜,窗户纸更是破烂不堪。
但自从三多来了以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啦!他爬上屋顶,亲手换上了新的瓦片,还重新做了防水处理;把歪斜的门框校正得笔直;将窗户纸换成了厚厚的塑料布,并用木条进行加固;甚至连杂房里的地面都铺上了碎石子,石灰找平。现在,这些杂房存放物资时再也不用担心受潮啦!”
马班长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深深的感慨:说实在的,我们几个老家伙真没帮上什么大忙。也就是他砸石头时帮忙扶一下,铺路时递递灰桶。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忙活。那孩子从早干到晚,浑身都是灰,手上磨出一层又一层的老茧,可从来没抱怨过。问他累不累,他就嘿嘿一笑,说干净整洁,住着舒心
指导员久久不语,再看向平台时,眼神里充满了敬意。他轻轻点头:这孩子,真是把两个字刻进骨子里了。这么大的工程,换个人未必能坚持下来,更别说做得这么细致了。这样的兵,幸好是他们三连的。
三连长也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声赞叹:真没想到,一个兵能有这样的韧劲和细心!这活干得,比专业施工队还到位,太令人佩服了!
马班长望着平台中央的红五星,脸上的骄傲愈发明显:可不是嘛,有三多这样的兵,是我们这儿的福气。
马班长说着,抬手引着两人走向宿舍:您二位再来看看宿舍的窗户,这可不是原先那些漏风的破木头框子了,全是三多自己琢磨着改造的。
指导员和三连长走近细看。宿舍窗户透着清亮的光,框架是翻新的实木,严丝合缝地嵌在墙体内。阳光透过玻璃,在水泥地上投下整齐的光斑。
三人迈上台阶,来到宿舍窗前。
这玻璃看着很厚实啊。指导员凑近细看,伸手轻敲玻璃,发出清脆的声。玻璃表面光滑平整,完全看不出是手工制作的。
何止厚实,这是双层的!马班长笑着说,原先的窗户,玻璃碎的碎、裂的裂,没破的也全是划痕,窗框都朽烂了。风一吹就吱呀作响,还没入冬呢,晚上屋里就冷得像冰窖,裹着军大衣都冻得发抖。我们报到团部,很久都没人来修,三多看不过去,就琢磨着自己动手改造。
他顿了顿,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眼神里满是赞叹:他先是在杂物间的废料堆里翻找碎玻璃,大大小小捡了一大堆。又找来一口旧铁锅,在空地上支起柴火,把碎玻璃一块块放进去熔炼。
那活儿可真是辛苦,马班长的语气变得沉重,柴火要烧到足够旺才能熔化玻璃,他守在火堆旁,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眼睛还得死死盯着锅里,生怕火候不够或者过火了。
玻璃熔成透明的浆液后,他就小心翼翼地把浆液倒进自制的泥土模具里,慢慢冷却。成型后再用砂纸一点点打磨边缘,磨得光滑平整,生怕划伤手。
马班长回忆般的,自嘲地笑笑:说实话,我们一开始都不看好他自己做玻璃,但孩子想试试,我们就由着他折腾,只要不伤着自己就行。
一块玻璃就要费这么大功夫?三连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这双层玻璃,岂不是要做两块?
可不是嘛,马班长点头,他前前后后试验了好几次才成功。有两次玻璃刚冷却就裂了,他也不气馁,捡起碎片重新熔炼。
玻璃做好了,他又去很远的树林里砍来合适的树干,扛回来后用锯子裁成需要的尺寸,再用刨子刨得光滑平整,连木纹都要对齐。接着用凿子在木料上开槽,槽口开得严丝合缝,刚好能嵌进两块玻璃,中间还留了空隙,说是这样保温效果好。他现在还记得他们四个人被三多震惊的目瞪口呆的表情呢。
他伸手轻抚窗框,指尖划过光滑的木面:您看这窗框,接缝处严丝合缝,都是用榫卯结构连接的,一颗钉子都没用。还刷了两层桐油,防水又耐用。安装玻璃时更是细心,他在槽口抹上自制的油灰,把玻璃稳稳嵌进去,再把多余的油灰刮干净,确保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现在您进宿舍看看就知道了,马班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冬天再也不用裹着大衣缩着脖子了,屋里暖和得很。就算外面刮大风,窗户也纹丝不动,连点风声都听不见。晚上点灯时,透过这双层玻璃看出去,外面的夜景清晰得很,比原先那些破窗户强了百倍。
指导员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感动:这孩子不仅踏实肯干,还善于动脑筋。连制作玻璃、打造窗框这样的技术活都能琢磨明白,实在太不容易了。
三连长更是惊叹不已,围着窗户转了两圈,伸手敲敲双层玻璃,感慨道:我当兵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哪个兵有这手艺!这水平,比专业的木匠、玻璃匠都不差,太让人吃惊了!幸好来了,不然被高城挖了,他得心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