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有事问你。”齐墨返回屋内，套了一件黑色风衣，拎着黑匣就跑出了事务所。
齐墨看到灰不拉叽的小老鼠。
就知道是安卿鱼的“鱼种”——耳朵和眼睛。
他投放的“鱼种”遍布整个沧南，要说在这个城市找人，没人能比安卿鱼耳目更多了。
齐墨的举动没能逃过醒了正假寐的林七夜和正在刷碗的陈牧野。
“这小子大清早的想要去哪?”
齐墨出门，随着吱吱叫的老鼠，跑了三条街。
一处巷子的尾端，背光处。
从一旁的屋子顶部跳下来一个身影，披着斗篷，背对着齐墨。
齐墨愣了一下，出场都自带逼格么，还要背对着人?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齐墨嘴中喃喃道。
披着灰色斗篷的人转过身，向前走来。“什么?”
“没什么，突然想到了了一个人?”
后半句齐墨没说，“逼王”的开场白，不在同一个位面，海鲜商人的小说你们也没机会读。
“好久不见。”
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面露略微腼腆的微笑，眼镜下的一对黑眸深邃而有神。
“好久不见，”齐墨伸出手，与安卿鱼握在了一块。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鼠群是我控制的?”
齐墨眉间一挑，笑了笑没说话。
这才哪儿到哪，我知道的比这些多多了。
红缨之前提到过的，半条蜥蜴的身子不见……嗯，那看来安卿鱼现在还拥有了部分的再生能力。
“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忙找个人，哦，对了，新年快乐。”
安卿鱼扶了扶镜框，哑然一笑：“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早上，大多数人还睡觉的时候，让他来找人，安卿鱼顿时觉着眼前这个“同学”倒十分有趣。
“找谁?”
“蛇女。”齐墨嘴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
某高处信号塔。
蛇女电话挂断，刚才她接到【呓语】大人的吩咐，将双神代理人林七夜吸纳进【信徒】，如果不就范，哪怕格杀也不能留下他的活口。
“守夜人的暗桩也给拔了，早说那帮蠢货废物，刚执行一次任务就死了。”
妖媚的女人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双神代理人，还是个高中生，小鲜肉，想想就有点兴奋。”
女人握着信号塔冰冷的钢筋，翻了一下身，朝着楼下坠去。
接着从信号塔和地面出现了不少椭圆的眸子，不同的眸子闪烁了几下，便看到女人出现在了远处。
与此同时。
“你跟着我干嘛，让两只老鼠给我带路不就行了?”
跟着两只老鼠疾速奔跑过程中，安卿鱼抬了下眼镜，“每次遇到你都能拿到些尸体躯干或是活性组织，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
说完安卿鱼甚至还舔了舔嘴唇，仿佛意犹未尽。
齐墨扭头：“昨晚的人体组织你也去拿了?”
安卿鱼摇头：“我只是在附近，知道那几个是普通人，我就没有再继续逗留了。神秘的尸体，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
齐墨点头，看了安卿鱼一眼。
那还好，如果人类尸体和器官组织他也不放过，那安卿鱼在他心里的打分可就要大幅降低了。
我可以忍受你对神秘变态，但对人如果也变态的话，接受不了。
“吱吱，吱吱——”前方几只灰鼠停下脚步，小爪子在空中不知道比划着什么，同时喉咙里发出声音。
“它们说感觉到气息就在附近。”
“你的‘鱼种’不是可以当摄像头使用，怎么现在还需要跟它们沟通?”
安卿鱼嘿嘿一笑：“你太高看我的鱼种了，如果几只老鼠还行，要想控制那么大一群老鼠，我得有多少精神力才足够。”
齐墨点点头，这么说才比较合理。
原本以为安卿鱼的鱼种，随意哪只都可以用来当小眼睛和小耳朵，沧南整个城市的老鼠数量估计几十万，拥有这样一只免费侦查兵团，想想都有些可怕。
光是这附近估计都不下几千只。
单是密密麻麻的点出现在齐墨左眼的绿色网格内，不把这些小点点消除掉，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现在听安卿鱼这么一说，感觉“鱼种”跟【锚点矩阵】半斤八两。
“果然拥有多一门语言更有优势。”
安卿鱼尴尬一笑，“不会夸不用硬夸，我种下‘鱼种’的时候就能跟老鼠产生心灵感应……它们的语言我自动学会的。”
齐墨：……人言否?
种下“鱼种”就直接会了，我的还得通过“机翻，”想要学外语得有个基本的翻译过程，举报，这家伙有挂！
两人在来到旧城区一处老路。
人烟稀少，房屋低矮而昏暗，墙面潮湿，布满青苔。
阳光透过两侧树木投下斑驳的树影，时而摇曳。
吱吱吱——
老鼠感受到了什么，四散逃走。
寂静而幽深，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
地面出现了一道狭长的淡黄色瞳孔，接着便像是往火焰里倒入汽油，发了疯似的复制，布满了整个街道。
齐墨、安卿鱼两人瞳孔骤缩，齐墨往黑匣上一拍，钢质头盔从黑匣中弹出，牢牢套在他脑袋上。
“嘿嘿嘿，我还以为哪儿来的两只小老鼠，居然敢跟踪我。”声音娇媚中带着点邪异，此时坐在一棵大树上，双腿像是荡秋千般来回荡。
“是想和姐姐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么?”
女人从树上悠悠落下，大波浪，鼻梁微挺，细薄的嘴唇。
齐墨远远望去，【美杜莎】代理人果然绝色，不是绝色的女人，估计也入不了她的眼。
“守夜人么?”蛇女看到了齐墨的黑匣，舔了舔细薄嘴唇，“啧啧，一个结实，一个青葱少年，都是姐姐喜欢的类型呢。”
额，搁现代社会这女人家里绝对是各种工具齐全。
不过，你变态，我身边还有个更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