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校场上,旌旗猎猎,甲胄鲜明。裴元庆手提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稳稳站在中央,少年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锐气。杨广坐在高台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紧紧盯着场中的少年——他倒要看看,这裴元庆是否真如裴仁基所说,有万夫不当之勇。
“裴元庆,刚才你说你能举晋阳宫的鼎,今日便让朕开开眼。”杨广的声音透过风传到场中,带着几分威严。
裴元庆躬身领命,随即大步走到校场东侧的青铜鼎前。那鼎高约丈余,周身刻着饕餮纹,少说也有千斤重。校场上的士兵和大臣们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真能举起这千斤重鼎?
只见裴元庆深吸一口气,双手扣住鼎耳,腰腹发力,大喝一声:“起!”青铜鼎竟被他稳稳地提了起来,紧接着,他双臂一振,鼎身离地三尺,稳稳地托在手中。他绕着校场走了三圈,面不红气不喘,最后轻轻将鼎放回原位,动作行云流水,引得高台上一片惊叹。
宇文化及站在杨广身旁,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他原本想借机让裴元庆多举片刻,耗竭他的力气,最好能让他当场脱力出丑,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强悍。他刚想开口说“再举片刻,以证实力”,却见杨广递来一个冷冽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适可而止”,宇文化及心中一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好一个裴元庆!”杨广拍案大笑,“果然是少年英雄!朕封你为‘镇殿大将军’,即刻与你父亲裴仁基一同领兵五万,讨伐瓦岗寨!若能擒获程啸天,朕定有重赏!”
裴元庆躬身谢恩,声音清脆有力:“臣定不负陛下厚望,必擒程啸天,平定瓦岗!”
杨广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自得意:没想到大隋还有这样的猛将,之前竟没发现。有裴元庆出马,程啸天那逆贼定能被剿灭。他却不知,这五万大军多是刚招募的新兵,毫无战力,不过是凑数的“虚架子”。
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原。唐国公府的书房内,李渊拿着斥候送来的军报,眉头紧锁:“杨广派裴仁基父子领兵五万攻打瓦岗寨,裴元庆还天生神力,善使六百斤的八棱梅花亮银锤,据说武力仅次元霸。世民,咱们要不要派兵去帮瓦岗寨?”
李世民接过军报,仔细看了一遍,摇头道:“父亲,万万不可。如今宇文化及和杨广本就怀疑咱们与瓦岗寨勾结,若咱们贸然出兵,岂不是坐实了罪名?太原是咱们的根基,绝不能轻易动兵。”
他顿了顿,继续道:“再说,瓦岗寨有程统领坐镇,他的玄火盘龙锤重达三千斤,武艺天下无敌,裴元庆虽勇,却绝非他的对手。咱们只需静观其变,若瓦岗寨真有危难,再出兵不迟。”
李渊想了想,觉得有理,点头道:“好,就依你。咱们密切关注战局,一旦瓦岗寨需要,即刻出兵支援。”
而此时的瓦岗寨内,气氛却格外轻松。程啸天正坐在聚义厅内,听着手下禀报隋军的动向,一旁的程咬金忍不住笑道:二弟,这裴元庆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不如等他来了让我去领教领教他的武艺!”
徐茂公却皱起眉头,沉吟道:“裴元庆虽年幼,却是难得的猛将,且心性单纯,并非奸邪之辈。若能将他父子招入瓦岗寨,对咱们可是一大助力。我得先谋划一番,再想对策。”
程啸天点头赞同:“军师说得对。这裴元庆是块好料,不能让他死在隋军的阵营里。等他来了,我先去会会他,探探他的底细。”心里却暗道:大哥,这可是你的小舅子,没想到跟“隋唐演义”里的剧情发展一样。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无法挽留”。
话音刚落,侍卫便匆匆进来禀报:“统领,宇文成龙在牢里又闹起来了,说要咱们放了他,不然等隋军来了,定要踏平瓦岗寨!”
程啸天闻言,冷笑一声:“哦?他倒还有心思叫嚣。把他带上来,让他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不多时,宇文成龙被押了上来。他衣衫褴褛,却依旧摆出一副嚣张的模样,对着程啸天喊道:“程啸天!快放了我!我父亲是宇文化及,我哥哥是宇文成都,只要你放了我,我让我父亲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留你们个全尸!”
聚义厅内的好汉们闻言,顿时哄堂大笑。程咬金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小子,都成阶下囚了,还敢嘴硬!等你爹的大军来了,看俺怎么收拾你们!”
宇文成龙被笑得面红耳赤,却依旧嘴硬:“你们别得意!我父亲很快就会带大军来救我,到时候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程啸天懒得跟他废话,挥手道:“把他押回去!过几日,让他给咱们的‘大礼’添点分量。”
几日之后,隋军浩浩荡荡地抵达瓦岗寨下。裴元庆一马当先,来到寨门前,手提亮银锤,高声喊道:“程啸天!我乃大隋镇殿大将军裴元庆,你若识相,速速打开寨门投降,否则我攻破山寨,定将你们斩尽杀绝!”
瓦岗寨的好汉们都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少年。程咬金指着裴元庆,对程啸天笑道:“二弟,你看这小子,倒还有几分气势。”
程啸天微微一笑,走下寨楼,翻身跳上玄火黑骊马,手提玄火盘龙锤,沉声道:“你们在上面等着,我去会会他。”说罢,亲兵打开寨门,程啸天催马冲了出去。
裴元庆见程啸天出来,顿时眼睛一亮。他上下打量着程啸天——只见对方身高七尺,身披玄火鳞甲,胯下玄火黑骊马神骏非凡,手中的玄火盘龙锤更是硕大无比,锤头比水缸还大一圈,暗红色的锤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看就分量十足。
“你就是程啸天?”裴元庆勒住马,语气带着几分好奇,“你这锤子是真的吗?不会是空心的吧?”
程啸天闻言,哈哈大笑:“我这锤名为玄火盘龙锤,长约七尺三寸,重三千斤,是不是空心的,你过来试试就知道了!”
“正有此意!”裴元庆大喝一声,催马冲了上去,手中的亮银锤朝着程啸天当头砸下。程啸天早有准备,玄火盘龙锤轻轻一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震得周围的士兵耳朵嗡嗡作响。裴元庆只觉得手臂发麻,心中暗自惊叹:好大的力气!
两人你来我往,在校场上斗了起来。裴元庆的锤法迅猛凌厉,招招直奔要害,可程啸天却游刃有余,玄火盘龙锤看似笨重,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挡住他的攻击。他知道裴元庆是程咬金的小舅子,又是难得的猛将,不愿伤他性命,所以只用了七成力气。
斗了十七八招后,程啸天看准一个破绽,玄火盘龙锤轻轻一挑,将裴元庆的亮银锤挑飞,随即锤头抵住他的胸口,将他逼停在原地。
“你输了。”程啸天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裴元庆愣了愣,随即翻身下马,拱手道:“你果然好武艺!我裴元庆服了!不过明日我会领兵攻城,你们好自为之!”说罢,他捡起亮银锤,转身退了回去。
程啸天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催马回到寨中,对王伯当吩咐道:“王大哥,把宇文成龙带上来,斩了他,将尸体送给对面的隋军。”
王伯当和众好汉都愣住了:“啸天兄弟,咱们不是说好半个月后放他回去吗?怎么现在要斩了他?”
程啸天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们不守信用,说好半个月内不攻打瓦岗寨,如今才十日就兵临城下,咱们何必要守信用?把宇文成龙的尸体送给宇文化及,他定会以为宇文成龙的死跟裴元庆父子有关系,才导致宇文成龙被杀,到时候定会迁怒于他们。这样一来,咱们招降裴元庆父子,就更有把握了。”
众好汉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王伯当当即领命:“好!我这就去办!”
很快,宇文成龙的尸体被装在棺木中,送到了隋军大营。裴仁基父子见状,顿时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程啸天竟会如此果断,直接斩了宇文成龙。三日后,远在长安的宇文化及得知消息后,果然如程啸天所料,怒火中烧,认定是裴元庆父子故意激怒了程啸天等人,才导致儿子被杀,心中对他们恨之入骨。
瓦岗寨的聚义厅内,程啸天看着众人,沉声道:“接下来,就看军师的了。只要能说动裴元庆父子归降,咱们瓦岗寨的实力,定能更上一层楼!”
徐茂公笑着点头:“统领放心,我已打听清楚裴仁基父子的情况,他们在朝中不受人待见,对大隋也不是太忠心。只要咱们再加把劲,定能让他们归入瓦岗寨!”
夜色渐深,瓦岗寨内灯火通明,好汉们都在为明日的战事做准备。而隋军大营中,裴仁基父子却面色凝重——他们知道,宇文成龙一死,宇文化及绝不会放过他们,前路已是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