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总算勉强收住了差点笑岔气的架势，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花，用一种过来人的假惺惺语气拍了拍郭子厅的肩膀。
“哎，小郭同志，看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呃，滤镜怪？”
他顿了顿，眼睛贼溜溜地一转，“对了！那个校群，回头你把我拉进去！让我康康里面都是些什么卧龙凤雏，说不定能挖掘点潜在客户……啊呸，是帮你物色点真正的优质资源！”
内心oS：商机！都是商机！
一旁的刘洋则对着罗杨竖起了“敬佩”的大拇指：“罗杨！高！实在是高！两头吃！一边收着郭子厅‘女朋友’的‘跑腿费’，一边吃着小郭送的东西！”
罗杨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有点小得意：“咳咳！商业机密懂不懂？再说了，我那叫克扣吗？那叫合理的‘信息渠道维护费’！都是为了伟大的‘爱情’事业添砖加瓦！”
“我添你个头！爱个锤子爱！”郭子厅悲愤地抬起头，感觉自己的“爱情”被这帮损友玷污了。
程砚立刻转移话题，对着郭子厅比了个庄重的大拇指：“小郭！往好处想！你这波操作，功德无量啊！以一己之身，为广大懵懂少男踩了个天坑级别的巨雷！你是先驱！是灯塔！是爱情路上的扫雷兵！伟人！妥妥的伟人！”
“伟人个屁！”郭子厅没好气地怼回去，“我又不是你！能跟许昭搭上。”
“诶？这怎么还能开火到我身上？”程砚立刻进入防御姿态。
旁边的陈林成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睿智且八卦的光芒，开始一本正经地分析：“小郭这话糙理不糙。砚哥，让我们用数据说话：论颜值，你比不过坤文兄吧？” 王坤文配合地甩了下头发，露出一个“基操勿六”的微笑。
“论成绩，”陈林成翻了个不存在的成绩单，“中考成绩，我比你高了……嗯，不少分吧？”
“论身高，”他指了指还在郁闷的郭子厅，“小郭这海拔，稳压你一头吧？”
最后，他摊手，灵魂发问：“所以，我们真的很困惑，许昭同学，她那双看透世间虚妄的慧眼，到底是怎么……嗯，看上你的？给我们解解惑呗？”
程砚一听，腰板瞬间挺得笔直，下巴扬起四十五度角，脸上浮现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神秘微笑：“呵……肤浅！你们啊，看问题还是太表面！就知道盯着颜值、成绩、身高这些肤浅的硬件！境界！懂不懂什么叫境界？”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哥靠的是这里！是深邃的思想！是独特的灵魂！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呃……‘砚’值魅力！你们境界不够，理解不了很正常！”
张哲一看程砚这熟悉的呜呼哀哉起手式，立刻痛苦扶额：“停停停！砚哥！打住！你这套‘深邃思想独特灵魂’的说辞，版本号都tm是1.0的！从开学吹到现在了！能不能迭代更新一下？我们就想听点干货！你到底是怎么把许昭‘忽悠’到手的？给兄弟们传授点实战经验啊！”
程砚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向远方，摆出一副要讲史诗故事的架势：“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切——！”
“散了散了！”
“又来了！下次是不是阳光明媚的午后！”
“版本都不带变的！”
他“史诗”的开场白还没念完，周围的听众已经非常默契、动作整齐划一地——作鸟兽散！
王坤文揽着郭子厅的肩膀：“走走走小郭，哥带你去洗洗眼睛，别听他瞎扯淡。”
陈林成和刘洋勾肩搭背：“去小卖部？我请可乐，压压惊。”
罗杨更是溜得飞快，生怕被程砚抓住继续听他编故事。
转眼间，原地只剩下程砚对着空气，以及张哲一个无奈的眼神。
程砚摸了摸鼻子，悻悻地收起他那套“远古传说”，嘀咕：“啧，一群没耐心的家伙……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不过，郭子厅这段离奇曲折的网恋经历，倒是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程砚混沌的脑海！
他猛地一拍大腿：“卧槽！对啊！”
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里疯狂滋生！
他手上那份精心收集的“年级单身狗观察名单”，此刻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之前的“红线仙”业务构想，只是停留在嘴炮阶段。现在，活生生的案例摆在眼前！这巨大的市场需求！这信息不对称的蓝海！这嗷嗷待“牵”的单身狗们！
商机！天大的商机啊！
富贵！滔天的富贵啊！
程砚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露出了一个极其核善、充满算计的笑容，眼睛眯得像只发现鸡窝的狐狸。
“嘿嘿嘿……”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郭子厅”们排着队，举着零花钱，等待他这位“天才红线仙”为他们指点迷津的美好未来了！
张哲看着程砚那副沉浸在幻想中、笑得像个二百斤傻子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砚哥……你……你这笑容……我怎么感觉后背发凉呢？你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程砚回过神，立刻换上“人畜无害”的正经脸，拍拍张哲的肩膀：“瞎想什么呢！我是在思考……嗯……思考如何提升班级凝聚力！对！就是凝聚力！准备上晚自习！” 说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脚步轻快地走向座位，脑子里全是“红线仙商业计划书”。
张哲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刚才那声毛骨悚然的“嘿嘿嘿”，默默地为年级里的单身同胞们点了一排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