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晃得像要散架，江星澜一个翻身从床上直接滚了下来。脚尖刚沾地，就听见顾寒声那沉稳的声音传过来：“不是系统故障。”
“这还用你说。”她一边拽过挂在椅背上的作战服往身上套，一边抬眼死死盯着终端屏幕，嘴里嘟囔着，“这能量波动，比沈清秋那老狐狸临死前还怪——”
陆沉渊早站在了窗边，黑袍被风鼓得猎猎作响，眉头皱得死紧。他掌心的星核悠悠转动，像是有什么在叫它似的。
“你也感觉到了？”江星澜几步跨过去，目光扫向窗外那片黑得没边儿的宇宙。
“嗯。”陆沉渊点点头，“不是普通的能量乱套……更像是……共鸣。”
“星核碎片的共鸣。”顾寒声接话，机械臂调出一串数据，“频率和咱们融合后的星核有点像，但更乱，像扭曲的回声。”
江星澜眉头拧成了麻花：“这么说，沈清秋留下的烂摊子，跟星核碎片脱不了干系？”
话还没落，整艘战舰又狠狠晃起来，舱室灯光一闪一闪，警报声响得更长了。
“现在没工夫分析。”陆沉渊眼神一冷，“是时候去会会这个‘后手’了。”
三人麻溜地穿好战斗装备，走过走廊，整艘战舰都弥漫着紧张的味儿。士兵们跑来跑去，通讯频道里不停传来各地报告异常的消息。
“看来不止咱们这儿有情况。”顾寒声小声嘀咕。
“整个星域都在晃。”江星澜闭上眼，意识连上星核，一下子就感觉有股不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这不是简单的能量波动……更像是有什么意识醒了。”
“古神？”陆沉渊问。
“不好说。”江星澜睁开眼，“但它在找什么……或者，找谁。”
他们到了指挥中心，屏幕上显示着好多星系的能量波动图。几乎同一时间，所有高能区都集中到了一个坐标点——星渊商会旧址。
“沈清秋的老窝。”顾寒声眯起眼，“果然没那么容易消停。”
“那儿还有白薇的残留意识。”江星澜语气坚决，“我们得去一趟。”
“问题是，”陆沉渊看着她，“咱们现在是三位一体的状态，要是分开太久，星核稳定性会不会受影响？”
“不会。”江星澜摇摇头，“我们深度共振过，暂时分开也能同步。不过……你们俩得先解决个事儿。”
“啥事儿？”顾寒声问。
“你们的身体状况。”江星澜斜了两人一眼，“尤其是你，陆沉渊，刚才差点把自己袖子扯下来。”
“我一时没留意。”陆沉渊嘴硬。
“还有你。”江星澜转向顾寒声，“你那机械臂昨天还在天花板上刻字呢，今天别再闹幺蛾子了。”
“我尽量。”顾寒声淡淡地说。
“行，那就出发。”江星澜深吸一口气，“这次行动代号：‘拆弹专家’。”
“你确定这不是小学生作文题？”陆沉渊挑了下眉。
“闭嘴。”她翻了个白眼，“麻溜的，我可不想等全星域炸了才动手。”
三人坐小型穿梭舰到了星渊商会遗址，这儿早成了一片废墟。破破烂烂的建筑在风里晃悠，好像马上就要倒了。
“能量源在地下。”顾寒声扫描后确定。
“走。”江星澜带头钻进地下通道。
越往里走，空气越闷。墙壁上还有星傀活动过的痕迹，那些金属骨架锈迹斑斑，却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
“沈清秋在这儿到底搞了什么鬼？”陆沉渊小声问。
“不知道。”江星澜攥紧拳头，“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他们到了一间大密室，中间悬浮着一块闪着诡异紫光的晶体碎片——正是星核碎片之一。
“它怎么会在这儿？”顾寒声皱起眉，“按说星核碎片该分散在各个时空裂隙里。”
“沈清秋肯定用了什么办法，把这块碎片封在了这儿。”江星澜往前走了几步，星核在她掌心轻轻颤动，“它……在挣扎。”
“挣扎？”陆沉渊也觉得不对劲儿，“像是被什么困住了？”
“不，更像是……被污染了。”江星澜脸色一变，“这股味儿，不是古神，而是……混沌之种！”
“不可能！”顾寒声猛地抬头，“混沌之种百年前不是就被清干净了吗？”
“显然有人没死心。”江星澜咬着牙，“沈清秋不光收集记忆，还偷偷复活混沌之力。”
“这么说，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延长寿命。”陆沉渊声音低沉，“而是借着星核碎片，重启混沌之种。”
“这样一来，整个星域都得乱套。”顾寒声冷静分析，“而他就是新秩序的创造者。”
“但现在，混沌之种已经醒了一部分。”江星澜看着那块碎片，“要是不赶紧处理，它会越闹越大，吞掉更多星核碎片。”
“咋整？”陆沉渊问。
“我们得重新封印它。”江星澜说，“不用硬来，用星核共鸣，把它引回稳定状态。”
“听起来挺玄乎。”顾寒声吐槽。
“这是咱们的拿手好戏。”她笑了笑，“毕竟咱们可是三位一体的永恒星核。”
三人围成圈，开始调动星核能量。紫色光芒慢慢变柔和，碎片表面冒出复杂的符文。
“它在回应我们。”陆沉渊轻声说。
“还不够。”江星澜额头冒出汗珠，“得让它完全信咱们。”
就在这时，碎片突然射出一道强光，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们脑子里响起来：
【你们……终于来了。】
“谁？！”顾寒声立马进入战斗状态。
【别害怕……我是被封的星核意识……也是你们要面对的……最大危机的源头。】
江星澜瞳孔一缩：“你是……最初的星核？”
【没错……但我被混沌侵蚀了……拦不住它扩散……除非……你们肯付出代价……】
“啥代价？”陆沉渊想都没想就问。
【把星核碎片的力量……灌进你们身体……让你们当新容器……但这意味着……你们再也回不了普通人的日子……】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江星澜慢慢开口：“我们早就不是普通人了。”
陆沉渊握住她的手：“而且，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顾寒声轻轻点头：“三个人的意志，比一个碎片强。”
下一秒，星核碎片化成光冲进他们身体。一瞬间，一股从没感受过的力量冲进血脉，意识像被撕开又重新拼起来。
光消失后，三人站在原地，互相看了看。
“感觉咋样？”江星澜问。
“像打了三百针兴奋剂。”陆沉渊揉了揉脖子。
“我的机械臂……好像升级了。”顾寒声抬起手臂，指尖闪过蓝光。
“看来咱们真成新容器了。”江星澜低头看着掌心，“接下来，该对付真正的麻烦了。”
就在这时，地面裂开了，一条黑色裂缝慢慢张开，像通往另一个世界。
“欢迎来到混沌边境。”江星澜冷笑一声，“准备好打硬仗了吗？”
陆沉渊嘴角上扬：“你啥时候见我怕过？”
顾寒声调整了下机械臂：“这次，我不会掉链子。”
江星澜深吸一口气，往前走去。
黑暗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