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婆婆人前贤妻良母，转身对我冷脸相对
我叫林晓，今年二十八岁，和老公张伟结婚三年了。我们是自由恋爱，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张伟对我特别好，什么事都顺着我。我那时候觉得，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这辈子肯定会幸福。
张伟家就他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妹妹。他爸妈都是普通工人，退休后在家闲着。我们结婚前，我见过婆婆几次。每次见面，婆婆都笑得特别亲切，拉着我的手说这说那。她会问我爱吃什么，还说以后结婚了，她会把我当亲女儿一样对待。我那时候真的信了，觉得自己运气好，遇到了这么好的婆婆。
结婚那天，场面不算大，但很热闹。婆婆穿着红色的衣服，忙前忙后，逢人就说：“我这儿媳妇，又懂事又孝顺，我真是捡到宝了。”亲戚们都夸我有福气，说婆婆看着就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听着这些话，心里甜甜的，觉得以后的婆媳关系肯定会很和睦。
可结婚后没几天，我就发现婆婆变了。
结婚后的第二天早上，我想着早点起来，给公婆做顿早饭。我起来的时候，婆婆已经在厨房了。我走过去说：“妈，我来帮你吧。”婆婆头也没抬，冷冷地说：“不用，你别动，万一做不好还得我返工。”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想着可能是她还不适应，就没往心里去，站在旁边看着她忙活。
早饭做好了，是粥和咸菜，还有几个馒头。我拿起一个馒头，刚咬了一口，婆婆就说：“吃馒头别吧唧嘴，难听死了。”我赶紧闭上嘴，慢慢咀嚼。张伟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被婆婆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天晚上，我想着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一下，放进衣柜。我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已经放了很多婆婆的东西，留给我的地方特别小。我想把婆婆的一些衣服挪一下，腾出点空间。可我刚拿起一件衣服，婆婆就进来了。她一把抢过衣服，说：“你动我衣服干什么？我的衣服都是干净的，别给我弄脏了。”我解释说：“妈，我想腾点地方放我的衣服。”婆婆哼了一声，说：“这衣柜本来就是我的，你要是嫌地方小，就自己买个衣柜去。”我当时特别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张伟刚好回来，看到这一幕，就说：“妈，晓晓也没别的意思，你就让她挪一下呗。”婆婆立刻拉下脸，说：“你就护着她吧，以后这个家还不知道谁说了算。”张伟没敢再说话，我也只好把衣服又放了回去。
从那以后，婆婆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
我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做饭。有时候工作忙，回来得晚了点，婆婆就会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地说：“这么晚才回来，想饿死我们啊？”我只能赶紧道歉，然后冲进厨房做饭。做饭的时候，婆婆还会在旁边指手画脚。“盐放多了，咸死了。”“菜炒得太老了，没法吃。”“米饭煮硬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不管我怎么做，她都能挑出毛病。
吃完饭，我还要洗碗、拖地、打扫卫生。有一次，我拖地的时候，可能没注意，客厅的一个角落没拖干净。婆婆看到了，就当着张伟的面，把拖把扔到我面前，说：“你看看你，拖的什么地？这么大一个脏东西都没看到，眼里是不是没活？”我低头一看，地上确实有一小块污渍。我赶紧拿起拖把，重新拖干净。可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每天上班已经够累了，回家还要做这么多家务，稍微有点不小心，就会被婆婆指责。
张伟总是让我多担待。他说：“妈年纪大了，脾气就这样，你别跟她计较。她其实没坏心眼，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想过相信他的话，可婆婆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感受不到一点“豆腐心”。
有一次，我妈给我寄了一箱水果，都是我爱吃的。我收到后，特别开心，赶紧拿给婆婆吃。可婆婆只尝了一口，就说：“这水果一点都不好吃，酸不拉几的。”说完，就把水果扔到了一边。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是我妈特意给我寄的，她怎么能这么说？我没敢反驳，只能默默地把水果收起来。
还有一次，我给娘家打了个电话，聊了差不多十分钟。挂了电话后，婆婆就走过来，问：“你跟你妈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我说：“没什么，就是聊聊天。”婆婆不依不饶，说：“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我告诉你，你别想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可不吃那一套。”我赶紧说：“妈，我没有说你坏话，我们就是聊家常。”婆婆哼了一声，说：“最好是这样，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我每天小心翼翼地讨好婆婆，做饭、做家务，从来不敢反驳她的话。可她还是对我这么冷淡，这么刻薄。
有一次周末，我想着睡个懒觉。可我刚睡了一会儿，就被婆婆的敲门声吵醒了。“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我揉了揉眼睛，说：“妈，今天是周末，我想多睡一会儿。”婆婆说：“周末怎么了？周末也要起来做早饭。我和你爸都饿了。”我没办法，只能起床，去厨房做早饭。
做完早饭，我想着休息一下，看看电视。可我刚坐在沙发上，婆婆就说：“家里的衣服还没洗呢，你怎么还有心思看电视？”我只好站起来，去洗衣服。衣服洗完了，我想把衣服晾在阳台上。可阳台被婆婆堆满了她的杂物，根本没地方晾衣服。我想把那些杂物挪一下，婆婆又过来说：“你别动我的东西，我的东西都是有用的。”我说：“妈，我要晾衣服，没地方了。”婆婆说：“没地方就挂在自己房间里，别来动我的东西。”我只好把衣服拿回自己的房间，挂在衣架上。
那天下午，我闺蜜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逛街。我好久没出去逛街了，心里特别想去。我跟婆婆说：“妈，我想出去跟闺蜜逛会儿街。”婆婆说：“逛街干什么？浪费钱。家里这么多活还没干呢，你就想着出去玩。”我说：“活我都干完了，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婆婆说：“不行，你要是出去了，谁做饭？我和你爸晚上吃什么？”我看了一眼张伟，希望他能帮我说句话。可张伟说：“晓晓，要不你别出去了，在家陪妈吧。”我心里特别失望，只好跟闺蜜说去不了了。
挂了电话，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忍不住哭了。我觉得自己活得太憋屈了。结婚前，我也是爸妈的宝贝女儿，从来没受过这么多委屈。可结婚后，我却要每天看婆婆的脸色，受她的气。
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婆婆才这么对我。我试着更努力地讨好她。她喜欢吃饺子，我就周末早起，包她爱吃的韭菜鸡蛋馅饺子。她喜欢养花，我就给她买了几盆好看的花，还每天帮她浇水、施肥。她生日的时候，我花了半个月的工资，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
可我的付出，并没有换来婆婆的改变。
她收到金项链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抽屉里，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我包的饺子，她吃了一个，就说：“不好吃，盐放少了。”我买的花，她嫌占地方，让我搬到阳台的角落里。
有一次，小区里的王阿姨来家里做客。王阿姨是婆婆的好朋友，经常来家里聊天。王阿姨看到我，就说：“晓晓，你真是个好媳妇，每天又做饭又做家务，还这么孝顺你婆婆。”婆婆立刻笑着说：“是啊，晓晓确实懂事，比我那女儿强多了。我这辈子能有这么个好媳妇，真是我的福气。”我站在旁边，听着婆婆说这些话，觉得特别讽刺。她当着外人的面，把我说得那么好，可关起门来，却对我那么刻薄。
王阿姨走了之后，婆婆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她对我说：“别以为王阿姨夸你几句，你就真的很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我没敢说话，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跟张伟说了很多次，可他总是让我忍。他说：“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她年纪大了，我们做晚辈的，多让着她点也是应该的。”我知道张伟夹在中间也不容易，可我真的忍得太累了。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跟张伟吵了起来。我说：“你总是让我忍，我忍了这么久，她有改变吗？她还是一样对我那么差。我也是人，我也有情绪，我也会委屈。”张伟说：“我知道你委屈，可我也没办法啊。她是我妈，我总不能跟她吵架吧？”我说：“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受委屈吗？”张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晓晓，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跟妈好好说说的。”
可他所谓的“好好说说”，从来都没有兑现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婆婆的失望越来越深。我不再试着讨好她，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每天下班回家，做饭、洗碗、打扫卫生，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尽量不跟婆婆说话。
可就算这样，婆婆还是能找到理由指责我。
有一次，我感冒了，嗓子疼得厉害，还发着低烧。我想请假在家休息一天，可婆婆说：“一点小感冒就请假，太娇气了。上班哪能这么随心所欲？”我没办法，只能强撑着去上班。下班回家后，我实在没力气做饭了，就躺在沙发上休息。婆婆看到了，就说：“你怎么回事？下班了就躺着，想让我给你做饭吗？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我只好挣扎着站起来，去厨房做饭。做饭的时候，我头晕得厉害，差点摔倒。张伟回来看到我脸色不好，就说：“晓晓，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做饭了，我们点外卖吧。”婆婆立刻说：“点什么外卖？浪费钱。她就是装的，一点小感冒就这么矫情。”我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对婆婆说：“我真的不舒服，不是装的。”婆婆说：“哭什么哭？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先哭了。是不是觉得我欺负你了？”张伟赶紧劝我：“晓晓，别哭了，妈也不是故意的。”我看了一眼张伟，又看了一眼婆婆，心里充满了绝望。
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曾经以为，结婚是幸福的开始，可现在，结婚却成了我痛苦的根源。我看着身边的张伟，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可他对婆婆的纵容，却让我越来越难以接受。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嫁给张伟，会不会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着婆婆对我的种种不好，想着张伟的不作为，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婆媳关系，这样的婚姻，还能坚持多久。我只知道，我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已经快要溢出来了。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