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站在办公室门口,见老夫子走进来,立刻迎上去:“你总算来了,小李已经在会议室等了十分钟,说有紧急数据要汇报。”
老夫子点头,脚步没停:“先去会议室,路上说。”
“不是他主动找的我们。”秦先生跟在旁边,语速加快,“是他手下的技术员发现服务器日志里有异常访问记录,来源Ip跳得特别乱,但最后都指向同一个中转节点——和上次老赵用的那个很像。”
老夫子眉头一动,没说话,径直推开会议室门。
小李坐在投影屏前,抬头看见两人进来,立刻调出数据界面。屏幕上三条曲线并列上升,颜色不同,走势却一致。
“这是过去两小时内的外部请求频率。”小李指着最上面那条红线,“三家竞争对手的服务器活动突然变多,尤其是夜猫科技,他们一向晚上八点后才开工,现在才下午五点,就已经达到日常峰值的两倍。”
老夫子走近屏幕,目光落在曲线末端的一段陡升上:“他们的请求模式有没有模仿我们系统的交互逻辑?”
“有。”小李快速切换画面,展示一组对比图,“这些请求不是随机扫描,而是模拟真实用户操作路径,像是在测试我们的响应机制。”
秦先生凑近看了看:“意思是……他们在做战前推演?”
“不止是推演。”老夫子坐下,手指轻敲桌面,“老赵不会自己出面,他会借别人的手打价格战。这些人现在收集数据,就是为了下周突然降价,抢走我们的客户。”
“可我们刚签完合同,市场还没完全铺开。”秦先生皱眉,“这时候打价格战,等于逼我们贴钱保份额。”
“所以他选这个时机。”老夫子冷笑,“他知道我们不想伤利润,更怕影响新合作的信誉。但他算错了。”
“算错什么?”
“他以为我们会等他们出手后再反击。”老夫子打开随身U盘,插进主机,“可我们能提前知道,就能先动手。”
投影画面切换,一份加密文档缓缓展开。标题是一串代号:**破晓计划-技术重构模块**。
小李盯着看了几秒,猛地抬头:“这不是……之前那个假技术包里的逆向优化代码?”
“对。”老夫子点头,“当时做假包是为了防偷技,现在这些代码可以直接拿来升级产品。接口重构一下,性能提升百分之十五,足够拉开差距。”
秦先生愣住:“你说两周内推出新版?这时间太紧了吧?”
“紧也得做。”老夫子看向小李,“你能带团队跑通吗?”
小李没马上回答,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像是在心里过流程。半晌才开口:“如果只改核心模块,不动底层架构,再把测试环节压缩到并行验证,理论上可行。但我得抽调六个主力,还得法务提前出兼容声明。”
“我来协调。”老夫子说,“你现在就回去组队,今晚开始轮班开发。进度每天报一次,直接发我邮箱。”
小李站起身:“好,我这就去。”
“等等。”秦先生拦了一下,“咱们先降十个百分点的价格,会不会太狠?刚谈下来的分成比例还没稳定,这么一压,利润空间几乎没了。”
“那就别让他们觉得我们在‘压’。”老夫子关掉文档,语气平静,“对外宣传改成‘服务优化季’,所有客户自动享受限时体验升级,不提降价两个字。”
“绕个弯?”秦先生反应过来,“让客户感觉是福利,不是被迫应战?”
“对。”老夫子嘴角微扬,“等他们发现我们也降了,我们已经靠新版本把人留住。”
秦先生沉默几秒,终于点头:“行,我去找公关部搭话术框架,顺便让法务准备补充协议模板,防止有人钻空子。”
“记住。”老夫子看着他,“这次不是防守,是进攻。我们要让所有人明白,谁才是定规则的人。”
秦先生笑了笑:“明白了,老大。这次咱们不当猎物,当猎人。”
他转身走出会议室,脚步比来时轻快许多。
小李还站着,犹豫了一下:“真要这么拼?万一代码出问题,反而砸牌子。”
老夫子站起身,走到窗边。天色渐暗,楼下园区路灯陆续亮起,映出一片暖黄。
“你觉得老赵为什么敢这么干?”他问。
小李想了想:“因为他觉得我们赢了一次,就会松懈。”
“还有呢?”
“他觉得技术可以复制,市场靠钱就能撬动。”
老夫子回头看他:“但他忘了,真正的优势不在价格,也不在技术本身,而在反应速度。”
他走回桌前,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字:**快、准、狠**。
“我们比他快一步拿到风声,比他准一步判断方向,接下来就要比他狠一步执行到底。你是技术骨干,我不指望你冲在最前喊口号,但我需要你知道——这一仗,必须赢。”
小李深吸一口气,眼神变了。
“我明白了。”他说,“我会亲自盯每一行代码,确保上线即稳定。”
“去吧。”老夫子点头,“遇到问题随时找我,别等炸了才报。”
小李转身离开,关门时动作干脆利落。
会议室只剩老夫子一人。
他坐回椅子,重新打开金手指后台。屏幕上,三条竞争企业的数据流仍在持续攀升,其中夜猫科技的请求频率刚刚突破每分钟一千次。
他点开分析模型,输入一组参数。
系统开始推演三种应对策略的成功率。
被动防守:三个月内市场份额流失27%,客户信任度下降至51%。
同步降价:短期利润压缩18%,但能守住63%存量用户。
主动降价+提速升级:前期投入增加12%,但六个月后市占率预计提升至41%,品牌影响力翻倍。
他看完结果,没有迟疑,直接点击确认执行方案。
下一秒,一条指令从系统发出,同步至公司内部调度平台:【启动闪电迭代计划,代号‘破晓’,优先级S级,资源全开】。
做完这些,他靠在椅背上,闭眼三秒。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小李发来的消息:【开发组已集结,第一轮需求拆分完成,预计今晚十点提交初版接口方案】。
他回复:【注意休息,别熬垮了】。
刚放下手机,秦先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
“法务那边通了。”他说,“联合声明的草稿写好了,主打‘技术共进、服务先行’的概念,既不显得我们慌,又能堵住对手的话柄。”
老夫子接过文件扫了一眼:“发布节奏怎么安排?”
“明天上午十点,先在官网挂公告,下午两点同步到社交媒体。新闻稿标题我都想好了——《这一次,我们为用户重新定义价值》。”
“不错。”老夫子把纸递回去,“按这个节奏走。”
秦先生没接,反而问:“你说老赵现在在干什么?”
“他在等。”老夫子说,“等他的盟友准备好,等我们露出破绽,等一个能彻底击垮我们的机会。”
“可他不知道,我们已经动手了。”
“所以他注定要输。”老夫子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狠”字下面画了一道横线,“有些人总以为拖住别人就是赢,其实真正的赢家,从来不回头看。”
秦先生笑了:“那咱们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先发制人。”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手刚搭上门把,又想起什么:“对了,行政部刚才问要不要订宵夜,给开发组准备的。”
“订。”老夫子说,“加两箱功能饮料,再送几床毯子上去,夜里冷。”
“你还真打算让他们通宵啊?”
“不是我想,是形势逼人。”老夫子看着窗外,“这场仗刚开始,谁松一口气,谁就掉队。”
秦先生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重归安静。
老夫子回到电脑前,再次调出竞争企业监控面板。夜猫科技的数据流量仍在上涨,另一家名为云启动力的企业也开始频繁调用相似请求模式。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隐藏联系人,输入一句话:【告诉线人,继续盯着老赵的资金流向,特别是海外账户的变动】。
发送成功后,他关闭所有窗口,只留下金手指的实时预警界面。
红色光点在地图上闪烁,代表异常连接仍在持续。
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楼下传来电梯到达的提示音。
紧接着,走廊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被敲了两下。
还没等他回应,小李探进头来:“老大,有个事……我们刚查到,今天下午有个未授权设备试图接入内网备份通道,Ip地址经过三次跳转,最终定位在一个离岸服务器上。”
老夫子盯着他:“设备是谁的?”
“还在查。”小李声音低了些,“但初步判断,可能是内部人员操作。”
老夫子站起身,拿起外套。
“走。”他说,“先去技术部看看日志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