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有人会来处理。”扔下话,周江走进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冲干净手上粘稠的血,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心里的烦躁怎么压也压不住
她真的不喜欢这种一次,二次,都要往她的底线上面踩的人。
不撞她到面前还好,真出现她真的想不管不顾的弄死算了。
周江看着镜子里眉目阴沉的人,嘴角扯起冷意。
没有顾老太爷,哪来的顾寄书,哪来的顾邵?一个个不知感恩的东西。
周江回了包厢
看着付瑶琴明显的心不在焉,连汁水溅到了嘴角也没发现。
付含章看着妈妈的表情若有所思,气氛古怪又透着和谐。
直到周江随意从里面给付瑶琴夹了菜,“尝尝。”
付瑶琴呆呆的吃下去,“谢谢小昭。”
心里还在想着顾邵,顾邵是顾家人,他今天见过了章章,要是之后发现章章是他的女儿,会不会抢走她。
看着那边乖乖巧巧在剥虾的付含章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不能让一个那样的男人把她夺走。
绝不可能被人抢走
周江蓦然开了口,“付姐姐,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所以不用担心,她不会让自己从小养到大的玫瑰被别人养着的。
付瑶琴心里一怔,知道这是小昭在给她承诺,心里微微一暖。
江昭,这个人太好。
好到,以前从来不说,把一切安排好。
好到,现在会告诉她,她会信守承诺。
付瑶琴想到了父亲留下的那封信,手微微颤抖,筷子敲到了碗的边缘,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真的配得上周江那份好吗?
小时候那点微薄的情分,何德何能让她做到这个地步。
名扬整个京市的国宴的大厨,手艺一流,摆盘精致,付含章吃的嘴巴鼓鼓囊囊的,眼睛都亮了两分,看起来和寻常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看到妈妈低落的眼神,付含章默默把挑好鱼刺的肉往妈妈那边放。
几个菜都不是什么名贵食材,但胜在手艺精巧。
经理最后递上了纸笔,垂手站在旁边。
周江接过笔,在上面写了几个药膳方子和功效。
这是两个人的约定,药膳方子换饭。
以前周江在云市被老头子请过饭,身上没有钱,索性就给他写了两次方子抵债。
后来他在京市开了店,就把卡送到她这里来了。
经理恭敬的把人送到门口,就去了后厨。
他们这位老板吹胡子瞪眼,“她也没说要看看我?”
这个小子当真没礼貌,几年不见就他眼巴巴的给他做好吃的。
“没说。”
经理把那张纸递了过去。
老人放下那把跟了他十几年的刀,打开,冷哼了一声,“算她这次大方。”
以前不情不愿写一两个,现在这么大方。
精神抖擞的拿起了刀,哼着歌收拾起了台面。
这是他做学徒时就有的习惯,看着没走的经理。
“还有什么事?”
这是他儿子给他请的经理,他年纪大了,但是不服老,做了一辈子厨子,这一到晚年有点闲不下来,时常来这里给当当厨师。
经理有点惶恐,“那个,她打的是顾家的人。”
还是最小,最得宠的顾邵。
睚眦必报,心眼小的那个。
那一身血,他怕真叫来顾家人转头就被人家把店砸了。
老头却不急,慢悠悠的磨着刀,“顾家就顾家的?她本事大,脾气也大点怎么了?”
脾气不大,还吃不上他专门做的饭。
“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大不了他老头子滚回乡下,不干了。
要是真是这样子,那小子还不眼巴巴拿着她的全部药膳方子给他赔罪。
……
周江送了他们回去,鹿清清还在隔壁没走。
“嗨。”
“自我介绍一下,鹿清清。”
鹿清清的眼睛往付瑶琴那边瞟
好绝的姐妹
付瑶琴是那种端庄大方的长相,鼻翘齿白,身上的书卷气难得,让人看上去就舒服。
反正鹿清清抵挡不了扑面而来的优雅知性,色眯眯的看着付瑶琴。
付瑶琴朝她点点头,“我是付瑶琴。”
“欲将心事付瑶琴,好名字。”鹿清清一双狐狸眼含笑。
“还有付含章小朋友。”上去摸了一把付含章的脸蛋。
啧啧啧
鹿清清第一次看见付含章的时候,还以为是她真是她姐妹的女儿呢。
那又冷又拽的性子很像,但是见到了付瑶琴才知道什么是基因传承。
“好了,我要走了,下次见。”鹿清清拎着包转身告别,蹲下来和付含章说,“下次我请你和你妈妈吃饭。”
给周江比了个再见的手势,叫上金子一起走了出去。
周江没进门,站在门框旁边,“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有事找上面的人,好好照顾自己。”把烫金的名片递给付瑶琴。
付含章觉得不对劲,她哥哥什么时候会交代自己的行程。
“去哪里,我可以知道吗?”,付瑶琴手里握住这张名片。
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祁栩。”,收了起来。
几年过去了,她也不是那种死犟死犟的性子,而且她和女儿两个人住在京市,再加上不定时炸弹顾家,她不能不考虑。
“去m洲的一个交流会。”
周江回答完,半蹲下来,白皙的手指梳理了一下付含章的头发,声音不复冷淡,定定的看着付含章。
“照顾好你妈妈,在京市不开心就回北洲。”
五岁的付含章很可爱,就算是板着一张脸,也是让人不禁失笑。
周江曾经想过她长大的样子,未必会像付瑶琴,未必会像今天被她踹倒在地像个死狗的男人,但身上必定会有自己的影子。
是她江昭的影子
付含章莫名的心慌慌的,或是今天的妈妈心不在焉,还有哥哥也格外不对劲。
付含章拉住了她的衣角,仰着头问,“什么时候回来?”
“一两个月?”
周江不确定的说
付含章松了一口气,有具体的日子就好。
哥哥从来不骗自己的。
付含章凑在周江脸颊上亲了一口,“哥哥,早点回来。”
退下来的时候连脖子都是红完的,这是电视一种表达不舍的方式。
周江感觉小孩子的奶香味凑了上来,在她脸上碰了一下。
一个轻柔的,软软的吻。
“好。”
周江看着付含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