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的风暴,以皇后的彻底惨败告终。
齐妃宫中的管事嬷嬷在严刑拷打下,熬不住,最终招认是受了景仁宫江福海的指使。江福海见势不妙,试图畏罪自尽,却被救下,虽咬紧牙关未直接攀扯皇后,但所有的线索都已指向景仁宫。
钦天监副使在御花园“异香”和皇帝盛怒的双重压力下,战战兢兢地呈上奏报,却被皇帝当场掷于地上,斥为“妖言惑众”,革职查办。
皇帝虽未立刻废后,但下旨将皇后禁足于景仁宫,无诏不得出,协理六宫之权彻底收回,交由端妃、敬妃共同执掌。等同于将皇后打入了冷宫。
经此一事,皇后势力土崩瓦解,声望扫地,再无翻身可能。
而莞常在甄嬛,平安产下皇子,晋位莞嫔,圣眷更隆,一时风头无两。
交芦馆内,年世兰听着颂芝和小栗子通过网络传来的、绘声绘色的外界消息,脸上并无太多喜色。
她赢了这一局,重创了皇后,与甄嬛的隐形同盟也更加牢固。兄长远在西北,因这场后宫变故,皇帝为了稳定前线军心,短期内更不会动他,甚至赏赐安抚的旨意已经发出。
她的处境,似乎前所未有的好。
内务府送来的用度已远超嫔位规格,甚至隐隐有恢复妃位待遇的趋势。宫中众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讨好。
连皇帝,也在她“病愈”后,再次驾临交芦馆。这一次,他停留的时间更长,言语间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世兰,”他看着她沉静的侧脸,缓缓道,“此次……你做得很好。”
年世兰微微垂首:“臣妾只是尽了本分,不忍皇嗣受损,不忍皇上忧心。”
皇帝沉默片刻,道:“你兄长在西北,朕已去旨安抚。你……安心便是。”
“谢皇上。”年世兰叩谢,姿态恭顺,心中却一片清明。皇帝这话,既是安抚,也是警告。他在告诉她,他知道她在其中的作用,容忍她,是因为西北的年羹尧还有用,也是因为她这次“做得很好”,维护了皇嗣。但这份“好”,必须在他的掌控之内。
帝王的恩宠,从来都与权衡利弊挂钩。
送走皇帝,年世兰独自站在庭院中。春深似海,交芦馆的荒芜早已被精心打理的花草取代,一片生机盎然。
她看着那欣欣向荣的景象,心中却无多少喜悦。
皇后倒了,但后宫永远不会缺少敌人。甄嬛如今势大,又有皇子傍身,将来是否会成为新的威胁?安陵容得了圣宠,心思难测。前朝的兄长,依旧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她走到那棵曾经枯死、如今却抽出无数新枝的老槐树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皮。
“凌霄,”她在心中问道,“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根据当前局势分析,短期生存威胁已大幅降低。建议宿主巩固现有成果,提升自身实力(包括积分积累及情报网络扩展),密切关注前朝年大将军动向及西北战局。】凌霄给出了务实的建议。
巩固成果,提升实力……
年世兰微微颔首。是啊,她不能有丝毫松懈。
“积分现在有多少?”这次扳倒皇后,弹幕观众的打赏几乎疯狂。
【当前积分:。】
两万五千八百!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
年世兰心中一定。有了这些积分,她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优先扩展情报网络节点至上限(5人)。”她下令。信息,永远是她最有力的武器。
【消耗积分3000。新增节点:小栗子(已绑定),阿克敦(需近距离接触确认)。】
阿克敦?年世兰微微一愣,随即了然。这位忠诚的侍卫首领,经过多次接触,尤其是雪夜刺杀和这次事件中他的公正值守,确实是一个极佳的信息节点。下次他巡逻时,找个机会近距离确认即可。
【网络扩展完成。当前节点:5\/5。】
感受着脑海中更加清晰和广阔的信息感知网络,年世兰深吸一口气。
有了这个网络,她在宫中的耳目将更加灵敏。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积蓄力量,同时……密切关注西北。
兄长的捷报依旧不断,但功高震主的隐患从未消除。皇帝暂时的容忍,是因为叛乱未平。一旦西北彻底平定……
年世兰的眼神变得幽深。
她必须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找到一条真正的,足以保全自己和年家核心人员的退路。
这条路,或许就在这深宫,或许在前朝,或许……在那些弹幕观众偶尔提及的、更广阔的天地之外。
她抬头,望向紫禁城巍峨的宫墙之外,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层阻隔。
路还很长,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命运的华妃年世兰了。
她是自冷宫烈火中重生,手握力量,心怀警惕的年嫔。
新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她,已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