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民面露忧色,迟疑地问道:“小陆!你真的有把握弄到这些设备吗?
要是我这边申请了款项,万一被批了,结果却拿不出设备,那我往后余生怕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陆寒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笃定地回应道:“陈厂长,我所言句句属实,我确实有可靠的渠道能够搞到这些设备,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绝对没问题。”
陈卫民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他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郑重其事地说道:“行!我选择相信你。
要是这事儿真办不成,那也只能怪我运气不佳。我现在就着手写申请,稍后便用电报将申请发送出去。”
陆寒轻轻按下对讲键,温和地说道:“陈主任,您把申请发完之后就早点歇息吧,明天我会亲自过来,咱们到时候再详谈。”
随后,将对讲机放在一旁。
陆寒缓缓走向火炉,轻轻拉开烤箱门,转瞬之间,一股香甜的玉米香气便弥漫在整个房间。
趴在床上的糖糖、豆豆被这股香气吸引,好奇地抬起头。
陆寒把烤好的玉米一根根拿出来,放在一旁,那些玉米还带着刚刚出炉的热度,有些烫手。
豆豆急不可耐地纵身一跃,跳到了陆寒的肩膀上,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吃啦?”
陆寒侧过头看向豆豆,笑着叮嘱道:“别着急,现在还很烫,等会儿凉些再吃。”
稍稍等候片刻后,陆寒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玉米,感受着温度已然适宜,便拿起两根分别递给糖糖和豆豆。
自己也拿了一根,津津有味地啃咬起来。
这些玉米还是当初在靠山村的时候种的,一直存在空间仓库,丝毫没有变老,依旧保持着鲜嫩的口感。
陆寒一口气吃了三根玉米,这才觉得肚子不再咕咕作响,舒服了不少。
反观糖糖和豆豆,各吃了一根后,就放下了抱着的玉米芯,不再继续吃了。
陆寒给火炉补充了些煤块,脱下外衣后关掉电灯,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躺进被窝。
糖糖则很自然地钻入了陆寒的怀中。
陆寒静静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思绪飘飞,意识到元旦将至,该抽空回家看看了。
想着想着,困意渐浓,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陆寒一觉睡到自然醒。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火炉添加煤炭,随后拿着洗脸盆到院子里舀了半盆水带回屋中,放置在火炉上加热。
不多时,盆中的水开始冒起热气,陆寒便把脸盆挪到旁边,开始洗脸刷牙。
陆寒刚擦完脸,对讲机里响起王海急促的声音:“小陆,李耀武失踪案调查组的人昨晚到了,你当天与李耀武有过冲突,他们大概率会先来找你。你赶紧做好应对准备!”
话音落下,对讲机便归于寂静。
陆寒没有回应,径直从空间内拿出煮锅,放入米和灵泉水,放在火炉上开始煮。
他从空间超市取出两袋榨菜和两盒牛肉罐头,打开罐头,把牛肉倒进糖糖、豆豆的饭盆,然后将饭盆放入烤箱加热。
做完这一切后,陆寒坐在床边逗着糖糖玩。
饭还没煮好呢,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陆寒满脸无奈地看了眼糖糖,随后站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院门前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好几号人,两位身穿中山装、年龄大概五十多岁的人格外突出,他们面容坚毅,目光深邃,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其中一位已是头发半白;在他们身后,紧跟着两名公安和一名身着军装的人。
那位白发苍苍的中年人见到陆寒后,礼貌地询问道:“小同志,你好呀!我们是恒州市革委会的,有些事情想跟你核实一下。”
陆寒热情地说道:“几位请进,屋里暖和。”
说罢,他带众人走入房间,随后又前往堂屋搬来两张椅子。
待安置妥当后,陆寒与那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并肩坐在床边,其余人则依次落座于椅子上。
中年人目光缓缓扫视房间四周后,将视线收回落在陆寒身上,语气和缓地说道:“小同志不要紧张,我们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询问一些关于你与万颜强、李耀武之间的相关事宜。”
陆寒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容,坦然回应道:“我并没有紧张,您尽管发问便是!”
中年人微微点头,开口说道:“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们是恒州市革委会的工作人员,我叫李国华。”
说着,他抬手指向身旁的两名公安同志:“这两位是你们仓州公安局的。”
“另外两位和我同属一个单位,我就不逐一介绍了。”
在我们的调查过程中发现,你和万颜强发生过冲突。
不知能否具体说明一下,这场冲突是由什么原因引发的?
陆寒平静地答道:“我和万颜强不存在直接冲突。
起因是我在青山县恰巧遇见他儿子万宏涛与两个毁坏机械厂设备的坏人待在一处,我当即把人抓住,交给了机械厂保卫科处理。
后来才得知,策划此次破坏行动的是万颜强的大儿子。
由于他的两个儿子因此事入狱,都和我脱不了干系,所以万颜强对我心生恨意。
不过,我和万颜强本人并未产生过直接矛盾。”
李国华追问道:“那你再把和李耀武之间的矛盾冲突说一说。”
陆寒微微点头,缓缓说道:“我是人民医院的一名医生。
前些日子,给病人诊治完毕,刚走出病房门,化肥厂那位副主任质问我站在病房门口做什么?
我反问他,一个医生站在病房门口还能干啥?没成想,李耀武突然蹿出来,恶狠狠地呵斥我区区一个小医生竟敢如此顶撞他们这些大领导,扬言要让院长将我辞退。
我这人本就脾气急躁,直接上前就给了他一拳。自那日后,我们便再未碰过面。”
李国华忍俊不禁,轻笑一声:“小陆同志,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竟敢直接对革委会副主任挥拳相向。”
陆寒轻笑地说道:“‘大民主’要的是大鸣大放、敢说真话,不是领导能发火,群众就得憋着。
我仅仅因为跟化肥厂副主任讲话时声音稍大了些,他就迫不及待地蹦出来数落我。
可他骂我的时候声音比我大十倍都不止,合着我一个革命工作者大声说话就是错,领导高声骂人就是对?这道理我不懂,请领导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