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微微抬起头,目光专注而坚定地看向表妹,柔声说道:“芳芳啊,等你们搬到新城区之后,表哥就送你去继续上学。”
芳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表哥,这是真的吗?我还能再去上学吗?”
陆寒用温柔的语气回应道:“当然可以,不但你能继续上学,秀秀也同样可以去上学。”
听到陆寒说的话,芳芳和秀秀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陆寒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赵四凤身上,关切地问道:“小姨,这两年您怎么都没回家看看呢?姥姥她总念叨着您,说特别想您。”
说着,他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家里寄来的信,递到赵四凤面前,“小姨,您看看吧!这次我能来找您,还是多亏了姥姥给我的地址呢。”
赵四凤轻轻接过信纸,一字一句地认真看着,随着信件内容的深入,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最终忍不住让泪水滑落脸庞。
陆寒见大家都吃好了,便打算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然而,芳芳动作更快,抢先一步将摞好的碗筷端了起来,走向厨房。
小姨看完信,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陆寒。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开口说道:“其实我不回家也是有苦衷的。
一方面,我和黄福生离婚后,他一分钱都没给我;另一方面,我怕回去后村里人知道我离婚了,会笑话你姥姥他们。
我本想着多攒点钱再体面地回去,可谁想到钱没攒到,还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糟。”
陆寒轻声安慰道:“小姨,别太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过元旦的时候,咱们就一起回老家。”接着,他又好奇地问道:“对了,小姨,表哥怎么会选择跟黄福生呢?”
赵四凤一听陆寒提及黄继宗,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怒色。
一旁的秀秀见状,连忙轻轻拉了拉陆寒的衣角,小声提醒道:“表哥,你就别再问啦!我们早就不认他了。”
陆寒赶忙拉着秀秀来到院子里,关切地问道:“秀秀,你跟表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秀带着几分怒气说道:“黄继宗就是个白眼狼!他原本是要去下乡的,后来我妈心疼他,为了不让他下乡受苦,就把自己在糖果厂的工作让给了他。
结果,黄福生和我妈离婚的时候,他竟然还帮着黄福生一起把我们三个赶了出来!”
陆寒听完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气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压下了立刻去找黄继宗算账的冲动。
“那就让他们先得意一阵子吧。”
他心里暗暗想着,“等黄福生和他姘头丢了工作,自然会去找黄继宗吸血,比打他一顿更让他痛苦。”
这时,芳芳也洗好了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好奇地问道:“表哥,你和秀秀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陆寒回头,微笑着看向芳芳:“芳芳,你知道下午还有没有去新城区的班车吗?”
芳芳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表哥,好像没有下午去新城区的班车呢。
去新城区的班车每天只有两趟,早上八点一趟,中午十二点一趟。”
陆寒心想,看来只能在这边住一晚了。新城区那边只能委屈陈卫民白跑一趟了。
不过反正设备已经兑换好了,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正好明天可以带着丫丫爷孙一起过去。
这时,赵四凤提着一个大麻袋从堂屋走了出来,对着陆寒说道:“小寒,你先和你表妹在家里待着,我去街道把这些纸盒给交了。”
陆寒点了点头,然后对小姨说:“小姨,您把今天表妹带回来的那些纸壳也一块儿交了吧。我今晚就在这儿住一宿,明天咱们就去新城区。”
赵四凤指了指那鼓囊囊的麻袋,说道:“都装这里面了。你陪你两个妹妹先玩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她便抬脚走了出去。
陆寒他们三人闲来无事,就从屋里搬出板凳,坐在院子里逗弄起糖糖和豆豆来。
看着芳芳和秀秀跟糖糖豆豆玩,听着表妹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陆寒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格外舒畅、放松。
三人在院子里玩了一阵子,陆寒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都快下山了。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小姨怎么还没回来呢?
于是他转头对芳芳和秀秀说道:“你们两个抱着糖糖豆豆回屋里去吧,这会儿天凉了,小心别感冒了。”
芳芳和秀秀乖巧地点了点头,怀中紧抱着糖糖豆豆,正欲转身进屋。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院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只见中午给陆寒带路的那位大娘,神色焦急、脚步匆匆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芳芳,快!那黄福生又对你妈动手了!”
陆寒听完,神色一紧,快步上前恳切道:“大娘,劳烦您快带我过去看看。”
大娘见陆寒满面焦急、眉宇间隐有怒意,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引路。
芳芳和秀秀抱着糖糖与豆豆,也急忙跟了上去,一行人匆匆向外走去。
没走多远,陆寒就看到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他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跑了过去,用力挤开人群,只见小姨站在一个中年妇女身后。
黄福生正指着那中年妇女骂道:“刘喜梅,你别以为你是街道办主任就可以乱管闲事!你最好让开,看我不打死这个贱人!”
陆寒望着小姨鲜血淋漓的鼻子,胸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顶点。
他身形如电,一个箭步冲至黄福生面前,带着千钧之力的一脚狠狠踹向其腹部。
黄福生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身后的砖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陆寒紧接着跨上一步,五指如铁钳般揪住黄福生的头发,一连串响亮的耳光扇得他晕头转向,随后低下头,怒目圆睁地问道:“谁特么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