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亿万身家，鼎鼎大名尚明集团的霸总明禄。
江凡并没有多少距离感，反而能心平气和的像朋友一样聊天。
“认知，对啊。我们这些人就是目光短浅了些。”
“小时候有道题，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江凡淡笑道。
“什么题？”明禄好奇道。
“一道选择题，问一条路有多宽。A五十厘米，b五十米，c五十分米。”
“当然是选b啊！”明禄坚定果断的回答。
江凡却是酸涩一笑道“我选的c。”
“哈哈，那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明禄爽朗笑道。
“因为在我那时候的认知里，从没看到过五十米宽的路，至少在我们那儿还没有。”
“直到后来山里有了电视，才从电视里看到，外面的路有多宽，来到城市才知道一条路，居然可以有双向十六车道。”
江凡自嘲的言语，让明禄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目光真诚的看向江凡，诚恳的表达歉意。
“对不起。”
“没事儿，这就是认知的差距，所以我一直都挺有自知之明的。”江凡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看上去明明很努力，却很难掀起风浪。因为认知不同。”
“当然也和家庭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几代平民，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踏踏实实，脚踏实地，生活是可以越过越好，但很难大富大贵。”
“想要跨越阶层，更是难上加难，能改变的可能就是从老一辈的体力劳动，换成现在的脑力劳动。”
明禄一针见血的见解，也是让江凡颇为赞同。
这就是为什么从小调皮捣蛋的孩子，往往比墨守成规的孩子更有出息。
当然风险也会更大。
“就拿我们父母从小对我们的教育来说吧，这些年我也看到过外面一些普通家庭的教育。”明禄轻声说道。
“其实在我看来就是法家和儒家思想的博弈。”没等明禄把话说完，江凡就耸了耸肩打断了他的思绪。
此话一出，明禄眼里也是闪过一丝光亮。
“上层阶层通过法家思想教育孩子，讲人性趋利避害，强调权谋和利益。”
“普通家庭则是以儒家的仁孝礼智信为核心，注重道德约束。”
“所以你们从小就懂利用人性，去博弈社会规则，而平民百姓则是长期受道德框架束缚，难以突破竞争逻辑。”
“老话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人也一样。”
江凡随心而谈，却让明禄刮目相看不由得拍手叫好，连连点头。
“想不到你能看到这些，要是你也出生在富贵人家，恐怕现在也得叫你一声江总了吧？”明禄颇为感慨的看着江凡，眼里满是欣赏。
“还好，我们是朋友。”明禄淡笑道。
“这些东西，很小的时候，老头儿就教过我了。”
明禄点点头“以前我对你的第一印象真的很不好，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你看得比谁都透彻，活得比谁都轻松。这样真的很好！”
“呵呵，有用吗？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站在那个位置，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把我拉下深渊，万劫不复！”
“我尽力了，总不能让我远走他乡玩失踪吧？我只想过过平静的日子，攒够钱回孤儿院颐养天年。”
江凡又是喝了一口茶，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以前觉得这个梦想很渺小，几乎不值一提。
现在却感觉，这个梦想好像也挺难实现的，至少现在眼前一片阴霾，连路都看不清。
“知道吗？萧吴两家打算联姻了。”
明禄一边给江凡斟茶，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听到这个，江凡心里也是一沉，露出一丝惊愕之色。
“虽然这些年萧家混得不怎样，但好歹从小一个地方长大，也算是知根知底。”明禄继续轻言细语，平淡如水的说道。
“在你们那个圈子，不是很正常吗？门当户对相辅相成。”江凡回过神，冷静的回答。
“嗯，倒也是。在我们这个圈子，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长辈们把门当户对，看得比什么都重。”
明禄放下茶杯，眼神复杂的看向江凡。
江凡轻点头，有些话不用说太明，他也能听懂。
两人相视一笑，都是心照不宣的没有多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就在明禄刚想说点儿什么，却听到包厢外，传来服务员引导的声音。
“好了，人来了。江凡，作为朋友，我再多说一句。”
“别把自己看低了，也别给自己贴标签，那样别人就不会知道你值多少钱。”
明禄话刚说完，包厢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一身高定白色西服一尘不染，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在萧天的陪同下迈步朝里走来。
白色西服男，一进来就礼貌的和明禄打招呼，江凡也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这人正是当初吴映雪让自己配合演三天男朋友，然后第二天晚上就拉着自己和他开视频的那个人。
对，当时自己还收了吴映雪一万块钱，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和他开视频。
没想到还被他阴阳怪气的骂了几句，记得那时自己还说退吴映雪两百块。
让她把视频打回去，好让自己再骂几句舒舒心。
只是没想到那人居然是吴映雪的亲哥，昊天集团的双花红棍，吴泽阳！
更没想到的是，两人居然这么快就线下见面了。
“你就是江凡？”吴泽阳和明禄打完招呼，稍微侧身，言语和神情都显得有些托大傲慢。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我也没想到。”江凡处变不惊，完全没有被他这股子霸总气势所震慑。
“江凡，最近过得怎么样？”萧天面带微笑，但眼里满是戏谑的神色。
“托您的福，喝水都塞牙。”
此刻看着萧天伪善的笑容，江凡只觉得倒胃口，还真是和明真说得一模一样。
萧天这个人，典型的有小礼无大义。
心思太深，打小他们就玩不到一块儿去。
“没有金刚钻偏揽瓷器活，那也没办法。看清楚自己就有这么难吗？”
“听说你都被裁过好几家公司了，虽然你什么都很普通，但找个旱涝保收的工作也不难吧？”
萧天第一句话明显带着针，但紧接着又是话锋一转，似乎又仅仅是在关心他的生活工作。
“嗯，言之有理。不过我一直都觉得，过好自己就行了。”
江凡故作受益匪浅的样子点了点头，随即轻声一笑反问道“没事儿去否定别人，给自己找存在感干嘛？”
江凡嘲讽的语气，让萧天瞬间皱眉，刚想说点儿什么，却听到吴泽阳冷漠的笑声。
“呵，这就是你肆无忌惮挑战我们吴家的底气？”吴泽阳冷笑道。
“好了，好了，先吃东西。”
见包厢内的气氛瞬间火药味十足，明禄只能站出来打起圆场。
吴泽阳和萧天也不好驳他面子，都不再说什么，在明禄的安排下落座。
“随便吃点儿吧，我时间不多。”吴泽阳落座后轻声说道。
“那就牛排吧，这家的牛排挺不错的。”明禄点点头，随即就按了下铃。
几秒过后，一名身材婀娜的服务员敲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