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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聚落的夜晚,是与白昼截然不同的存在。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巨大的树冠吞噬,一种深邃的、仿佛源自世界之初的宁静便笼罩了下来。

取代喧嚣鸟鸣的,是隐匿在草丛与苔藓之下,那无数细碎而规律的虫吟,它们编织成一张绵密而悠远的背景音网,非但不显嘈杂,反而更衬得万籁俱寂。

远处,月光泉的方向,隐隐传来永不间断的潺潺水声,如同大地母亲轻柔的摇篮曲,安抚着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灵。

艾文躺在树屋中那张由清心草和柔软干苔铺就的床铺上,身下的触感舒适而富有弹性,带着植物特有的清新气息。

树屋没有窗户,只有垂落的藤蔓门帘缝隙间,偶尔漏进几缕清冷的、被树叶过滤后的星月微光,在黑暗的室内投下斑驳摇曳的影。

白日里,他忙于学习精灵语,练习【自然回响】与【草木低语】,或是沉浸在那种奇异的、仿佛与生俱来的刀法感悟之中。

充实的学习和修炼暂时占据了思绪,让他无暇他顾。

然而,当一切的喧嚣与活动归于平静,当身体放松下来,唯有意识清醒地漂浮在这片异乡的黑暗里时,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情感,便如同挣脱了堤坝的洪水,汹涌地漫上心头。

思念。

一种带着酸楚与温暖的,浓烈得几乎化不开的思念,牢牢地攫住了他。

父亲的形象首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那是里昂·克里斯,他那沉默寡言却如山岳般可靠的父亲。

他仿佛又看到了铁匠铺里那个高大的背影,在跳动的炉火映照下,古铜色的皮肤上滚动着汗珠,肌肉虬结的手臂沉稳地挥舞着铁锤,敲打在烧红的银锭上,发出富有节奏的“叮当”声响。

他记得父亲话语不多,但那双粗糙的大手按在他头顶时的温暖和力量,却胜过千言万语。

记得临行前夜,父亲将那件浸满心血的皮甲背心递给他时,眼中那深藏的担忧与不舍,还有那句沉甸甸的叮嘱:“任何时候,安全第一。”

紧接着,是母亲玛莎温柔的面容。她那总是带着关切的眼神,絮絮叨叨却充满爱意的叮嘱,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艾文,记得添衣服。”“艾文,多吃点,路上饿肚子。”“艾文,到了王都要听导师的话,别惹事……” 记忆中,母亲的手总是温暖的,会轻柔地抚过他的额头,会为他整理衣领,会在夜晚为他掖好被角。

她或许不像父亲那样力量强大,但她用无尽的温柔和细致,为他构筑了一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

最后,是妹妹莉雅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笑起来会弯成月牙,奶声奶气地追在他身后喊着“哥哥,哥哥!”的场景,如同最清晰的画面,烙印在他心底。

他想起自己离开时,用魔法凝聚出的那只光蝶,落在莉雅掌心时,她破涕为笑的可爱模样。那个小小的、需要他保护的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都还好吗?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他温暖回忆的核心。

无尽之海……这片传说中连巨龙都难以逾越的天堑,将他与家人彻底隔绝。

在父母和妹妹的认知里,他,艾文·克里斯,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和哥哥,很可能已经在不久前那场可怕的海战中,葬身鱼腹,尸骨无存了。

想到母亲得知“噩耗”后,可能终日以泪洗面,那温柔的眼眸会被无尽的悲伤填满;想到父亲会变得更加沉默,将那巨大的悲痛死死压在心底,只在无人的角落,对着他曾经用过的物品默默出神;想到年幼的莉雅,会一天天眼巴巴地望着门口,期待着那个再也无法归来的哥哥,不明白为什么最疼爱她的人突然消失了……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绞痛。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溪木镇那个小小的家,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被绝望和死寂笼罩的景象。

不!不能这样!

艾文猛地攥紧了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将几乎要夺眶而出的酸涩逼退。

“爸爸,妈妈,莉雅……”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我还活着!我真的还活着!”

“你们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做傻事,不要被悲伤打倒!”

“等着我!无论要花多长时间,无论这条路上有多少艰难险阻,哪怕要踏遍这片陌生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找到传说中的远古传送阵,或者建造出能够横渡无尽之海的巨舰,我都一定会找到方法,跨越这片该死的海洋,回到你们身边!”

“一定!等着我!”

这坚定的誓言,如同在黑暗中点燃的一簇火焰,驱散了些许萦绕的悲伤与无力感。

他知道,沉湎于思念和痛苦无济于事,唯有变强,不断地变强,掌握足够的力量和知识,才能拥有寻找归途的资本。

他在床铺上辗转反侧,思绪如同潮水般起伏。

对家人的牵挂,对归途的渴望,以及肩头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交织在一起,让他久久无法入眠。

直到后半夜,精神上的极度疲惫才最终战胜了翻涌的思绪,将他拖入了并不安稳的睡眠之中。

即使在梦里,那无尽的海浪声和家人的面容,也依旧交替浮现。

……

与此同时,在艾文原本所属的那片大陆,王国东部一个名为“灰鹫港”的备用港口,正迎来一艘伤痕累累的船只。

正是“海燕号”。

但它早已失去了离开海岩城时的整洁与坚固。

主桅杆上原本洁白的风帆,如今布满了破洞和焦黑的痕迹,如同败军的旗帜般无力地垂挂着。

原本光滑的船舷上,布满了刀劈斧凿的印记,以及几处触目惊心的、仿佛被强酸或腐蚀性能量侵蚀过的凹坑。

船体的吃水线附近,甚至可以看到临时用木板和金属片勉强修补的巨大裂缝,随着海浪的起伏,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船只缓缓驶入码头,速度慢得令人心焦。

码头上忙碌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投来惊愕、同情以及一丝畏惧的目光。他们能从这艘船的惨状上,清晰地感受到它所经历的战斗是何等激烈与残酷。

船上的气氛更是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幸存下来的水手们,数量还不及出发时的四分之一,他们个个面带倦容,眼神黯淡,许多人身上都缠着浸出血迹的绷带,默默地执行着靠岸的命令,几乎没有人交谈。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药草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维克多导师站在船艉楼甲板上,他深蓝色的法师袍下摆沾染了污渍和些许暗红色的血迹,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也有些散乱,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依旧燃烧着冷静与坚定的火焰。

他亲自监督着幸存者们,将船上几个用特殊金属加固、铭刻着防护符文的大箱子小心翼翼地卸下。

这些箱子里装着的,是原本要运往王立魔法学院的重要物资——可能是极其稀有的古代魔法典籍,也可能是关乎某个重要魔法实验的核心材料,其价值无法估量。

这也是那些袭击者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强行拦截“海燕号”的主要原因。

货物卸毕,维克多立刻找到了灰鹫港驻守的、隶属于王国法师塔的一位中年负责人。

这位负责人看到维克多和那批明显经过惨烈守护才得以保存的物资时,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在一间临时征用的、设有多重隔音和防窥探结界的房间内,维克多进行了简练而严肃的交代。

“我们遭遇了有预谋的、专业的袭击,”维克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对方并非普通海盗,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并且……配备了至少一名精通黑暗诅咒法术的施法者和一名实力接近大地骑士的战士。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这批物资。”

他指向门外那些箱子,眼神锐利如刀:“这些东西,必须安全、尽快地送达王立魔法学院,交到霍恩比大师手中。路上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沉重:“我怀疑,我们的行踪早已暴露。要么是我们内部出现了问题,要么就是……有一股我们尚未察觉的势力,一直像阴影中的毒蛇,在暗中盯着我们,盯着学院的重要物资调动。因此,我要求,此次运送,必须加派你最信得过的精锐人手,路线严格保密,必要时可以启用应急密道,绝不能按常规方案进行。”

那位负责人听着维克多的叙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深知这批物资的重要性,也明白维克多话语中隐含的可怕可能性。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干涩地保证:“我明白了,维克多大师。请您放心,我会亲自安排,动用最高级别的护卫力量,不惜一切代价,确保物资安全抵达。只是……您……”

他看着维克多疲惫而沉痛的神情,欲言又止。

维克多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物资的交接和警示已经完成,他现在有更重要,也更艰难的事情要做。

他没有选择跟随物资一起返回王都,也没有立刻动身前往学院汇报此次事件的详细经过。

那些都可以稍后通过魔法传讯或其他方式处理。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沉重无比的目的地——溪木镇。

那个坐落在群山环抱中的、宁静而平凡的小镇,那里有银匠里昂和他的妻子玛莎,有他们活泼可爱的小女儿莉雅,还有……他们寄予厚望、托付给他的儿子,艾文。

想到艾文,维克多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那个黑发黑眸、天赋卓绝、眼中总是闪烁着求知与思考光芒的少年,那个十一岁就能达到法师五环的孩子,那个他亲自测试、准备引入魔法殿堂的孩子……就在他的眼前,为了保护他,被狂暴的海浪吞噬,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尽管当时他被强敌缠住,无力救援,尽管艾文的坠海充满了意外和不可抗力,但维克多无法原谅自己。他是导师,是护送者,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学生。

“艾文……对不起……是我无能……身为导师却要让你来保护……”

深深的愧疚感,如同最浓稠的墨汁,浸染着他的灵魂。

他仿佛又看到了艾文在混乱中,为了试图帮他抵挡那道致命的诅咒射线,而毅然挡在他身前的瘦小背影,看到了他被巨浪卷走时,那瞬间消失在波涛中的画面。

这份愧疚和痛苦,必须由他亲自去面对。他不能让克里斯夫妇从一个冷冰冰的官方通告,或者从其他不可靠的渠道得知他们儿子的“死讯”。

他必须亲自去,亲口告诉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亲口向他们道歉,承担起他作为导师未能尽责的后果。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无法逃避的……惩罚。

他在港口找到了一艘以速度见长的轻便双桅帆船,支付了远超平常的高额佣金,只有一个要求——立刻启程,全速前往距离溪木镇最近的河口码头。

快船驶离了灰鹫港,将那座依旧弥漫着些许悲伤与紧张气氛的港口抛在身后。

维克多独自一人站在船头,任凭略带腥咸的海风吹拂着他散乱的头发和饱经风霜的脸庞。

他深蓝色的法师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背影在辽阔而灰暗的海天之间,显得异常挺拔,却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孤寂。

船舷两侧,灰绿色的海水被快速犁开,形成两道白色的浪痕,又迅速在船尾汇合,消失不见。

维克多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的海面,投向了远方那片隐约可见的、笼罩在朦胧雾气下的海岸线。

他知道,即将等待他的,绝非温暖的欢迎。

他将要去往的那个朴素的家,将因为他带来的消息,而瞬间崩塌,陷入无边的心碎与绝望的风暴之中。

而他,将是那个亲手点燃这场风暴的人。

海鸥在船帆上方盘旋,发出凄清的鸣叫。

维克多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

他必须保持冷静,必须去面对,这是他无法,也绝不会逃避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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