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排查持续到深夜,却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三个老旧小区查了个遍,没发现可疑人员;商场近一周的监控翻了个底朝天,右手虎口带疤的男人有七个,其中三个经常买黄鹤楼烟,但都有不在场证明;白色面包车的行驶轨迹只追到城郊的岔路口,之后就消失在没有监控的乡间小路上。
晚上十点,警局会议室的灯还亮着。秦奋坐在主位,面前摊着张画满标记的地图,各组负责人坐在旁边,脸上都带着疲惫。王建军的衬衫袖口沾着灰 —— 他在老旧小区爬了十几栋楼,刘斌的相机放在桌上,镜头盖还没打开,韩鹏的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走访记录。
“现在的问题是,嫌疑人有组织,反侦察意识强,而且对商场周边的环境很熟悉,知道哪里有监控盲区,哪里方便转移。” 张卫国率先开口,手指在地图上的岔路口点了点,“那辆白色面包车消失的地方,通往三个村子,每个村子都有很多废弃的厂房,很可能是他们的窝点。”
“我今天在走访时,有个小区居民说,最近总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在晚上十点左右进出小区,车牌被挡,司机戴着帽子,和李天他们看到的很像。” 韩鹏补充道,“那个小区叫向阳小区,就在商场旁边,是三个老旧小区之一,我们下午排查的时候,没注意到晚上的情况。”
林枫突然想起什么,翻开笔记本:“向阳小区里有个废弃的粮油仓库,我下午路过的时候看到门是锁着的,但窗户破了个洞,当时没在意。如果嫌疑人把孩子藏在那里,倒是个隐蔽的地方。”
“明天一早,刘斌和韩鹏去向阳小区蹲守,看那辆白色面包车会不会出现;李天和张卫国去那三个村子,排查废弃厂房;林枫,你跟我去向阳小区的废弃粮油仓库,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王建军,你继续查商场周边的监控,重点查晚上十点前后的画面;苏锐,你留在局里,对接医院和儿童福利院,一旦有孩子被送到这些地方,立刻通知我们。” 秦奋的部署清晰,把各组的任务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疲惫的氛围里多了几分笃定。
第二天清晨五点,天还没亮,刘斌和韩鹏就躲在向阳小区对面的早餐摊旁。韩鹏裹着件外套,手里拿着热豆浆,递给刘斌一杯:“昨天查了一天,今天肯定能有突破。” 刘斌点点头,相机镜头对准小区门口,眼睛紧紧盯着 —— 他要拍下每一辆进出的白色面包车,不能错过任何线索。
七点半左右,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驶入小区。刘斌立刻按下快门,连续拍了十几张照片,放大后发现,司机右手虎口果然有个疤,和报刊亭老板描述的一模一样!“韩鹏,就是这辆车!快发给秦队!”
秦奋和林枫收到照片时,刚到废弃粮油仓库门口。仓库的门锁已经生锈,但旁边的窗户确实破了个洞,林枫趴在窗户上往里看,隐约能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哭声!“秦队,里面有声音!好像是丢失的孩子!”
秦奋立刻掏出手机,通知张卫国和李天立刻赶过来支援,又联系王建军带民警过来封锁现场。他和林枫守在仓库门口,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里既着急又庆幸 —— 孩子还活着。
十分钟后,张卫国和李天带着人赶到,王建军也带着民警封锁了仓库周边。秦奋做了个 “行动” 的手势,林枫一脚踹开仓库门,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攥紧了拳头:仓库里摆着三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孩子,小宇就在中间的笼子里,蓝色小熊外套上沾了灰,看见警察就哭着喊 “妈妈”。
一个穿深色连帽衫的男人正站在笼子旁边,手里拿着根棍子,看到警察进来,转身就要跑,被李天一把按在地上。男人挣扎着嘶吼:“你们别多管闲事!这些孩子能卖不少钱!”
“钱?你知不知道这些孩子的父母有多着急?” 秦奋走到男人面前,声音里带着怒火,“你右手虎口的疤,白色面包车,还有‘老地方’,我们都查清楚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低下头,不再说话。刘斌和韩鹏这时也赶了过来,刘斌举起相机,拍下仓库里的场景和被按在地上的男人,韩鹏则打开男人的手机,里面有很多和买家的聊天记录,全是关于贩卖孩子的内容 —— 这果然是个有组织的贩卖儿童团伙,男人只是其中的一个 “拿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