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戮途
第一百六十九章 闭关悟玄经，坊市觅玉髓
厢房内的聚灵阵运转到极致，十万块上品灵石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向中央的夜宸。他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金色灵气缭绕，《九天焚天诀》的运转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灵气顺着经脉涌入丹田，与丹田内的灵气云相融，让灵气云愈发浓郁、凝实。
道胎之体的优势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不仅吸收灵气的速度远超普通修士，炼化灵气的效率更是惊人。普通元婴初期修士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才能炼化的灵气，夜宸仅用数日便已消化大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在稳步提升，距离元婴初期巅峰的壁垒越来越近。
除了吸收灵气，夜宸每日都会抽出时间钻研《太玄经》。这卷上古功法的拓本材质特殊，触手生温，上面记载的文字古朴晦涩，蕴含着深奥的大道至理。起初，夜宸只能看懂寥寥数句，但随着不断揣摩，结合自身修炼感悟，他渐渐从中领悟到了一些玄妙。
《太玄经》并非侧重攻击或防御的功法，而是一部阐述“天地灵气运转之法”的本源典籍。其中记载的灵气运转路线，与《九天焚天诀》截然不同，却又隐隐相通。夜宸尝试着按照《太玄经》的方法运转灵气，发现体内的焚炼灵气变得更加圆润、灵动，不再像以往那般霸道刚猛，却多了几分举重若轻的玄妙。
更让他惊喜的是，《太玄经》中对“体质与功法的契合度”有详细论述。其中一段文字提到：“先天道胎，可纳万法，需以本源引之，方能发挥其极致。”这段文字如同拨云见日，让夜宸对自己的道胎之体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之前修炼《九天焚天诀》和《金刚霸体诀》，虽能发挥出远超同阶的实力，却并未真正调动道胎之体的本源力量。
“原来如此。”夜宸心中豁然开朗。他尝试着以《太玄经》的法门引导道胎本源，果然感觉到丹田深处有一股极其精纯的能量缓缓苏醒。这股能量与普通灵气不同，温暖而磅礴，流转之间，竟让他的经脉拓宽了几分，对灵气的掌控力也提升了一个层次。
“若能彻底掌控道胎本源，我的实力定会再上一个台阶。”夜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他也清楚，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长期的钻研和修炼。
闭关期间，柳长老每日都会前来查看，见夜宸气息日益凝实，眼中的欣慰之色越来越浓。炎风和水若寒也在庭院中潜心修炼，受夜宸的影响，两人的修炼进度都快了不少。
这日，夜宸结束修炼，吐出一口浊气。周身的灵气缓缓收敛，他能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云已经凝实到了极致，隐隐有液化的迹象——这正是元婴初期巅峰的标志。
“灵气积累已足够，接下来，便是冲击《金刚霸体诀》第二重‘金刚骨’。”夜宸心中暗道。
《金刚霸体诀》共分九重，第一重“金刚皮”，可强化皮肤韧性，抵御普通刀剑和低阶灵气攻击；第二重“金刚骨”，则需以特殊天材地宝淬炼骨骼，让骨骼变得坚硬如金刚，不仅能提升肉身力量，还能增强对神魂攻击的抗性。而突破“金刚骨”最关键的天材地宝，便是金刚玉髓。
之前在天武城坊市买到的金刚玉髓伴生矿石，仅能勉强滋养骨骼，想要完成突破，必须要有真正的金刚玉髓。
“是时候再去一趟坊市了。”
夜宸起身推开房门，庭院中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柳长老正在庭院中打坐，见他出来，睁开眼睛问道：“闭关结束了？境界可有突破？”
“灵气已达元婴初期巅峰，只差契机便可冲击中期。”夜宸淡淡道，“不过，我需寻找一物，助我突破炼体功法。”
“哦？何物？”柳长老好奇道。
“金刚玉髓。”夜宸道，“之前买到的伴生矿石不够，需真正的金刚玉髓，才能突破《金刚霸体诀》第二重。”
柳长老沉吟片刻：“金刚玉髓极为稀有，乃是金刚玉矿脉的核心产物，价值连城。天武城坊市虽大，但未必有真正的金刚玉髓。不过，天骄大会结束后，不少修士都会将所得宝物拿出来交易，或许会有收获。”
“我去看看。”夜宸道。
“多加小心。”柳长老叮嘱道，“血影楼、天剑门的人定然还在暗中盯着你，切勿大意。若有危险，即刻退回。”
“我知道。”夜宸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庭院中。
再次来到天武城坊市，这里依旧人声鼎沸。天骄大会结束后，不少修士都获得了丰厚的奖励，坊市中的交易比以往更加火爆，各种珍稀的灵草、矿石、功法玉简随处可见。
夜宸穿梭在人群中，神识放开，仔细探查着周围的摊位和店铺。他的目标明确，只寻找金刚玉髓。
逛了半个时辰，夜宸依旧没有发现金刚玉髓的踪迹。倒是看到了不少其他珍稀宝物，比如能提升神魂力量的“紫蕴神晶”，可辅助突破境界的“九转还魂丹”，但这些都不是他当前急需的。
就在这时，一处偏僻的摊位引起了他的注意。摊位的主人是一名身着灰袍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神浑浊，摊位上只摆着几件不起眼的物品，其中一块拳头大小、通体呈暗金色的矿石，引起了夜宸的注意。
这块矿石表面布满了裂纹，看起来极为普通，但夜宸的神识探入其中，却感觉到了一股微弱却精纯的金刚之力——这正是金刚玉髓的气息！而且，这股气息比之前那块伴生矿石浓郁了数倍，显然是一块真正的金刚玉髓，只是被外层的矿石包裹，没有被人发现。
夜宸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走到摊位前，拿起一块普通的灵玉问道：“老人家，这块灵玉怎么卖？”
灰袍老者抬了抬眼皮，声音沙哑：“五十块下品灵石。”
夜宸随手扔出五十块下品灵石，将灵玉收下，又看似随意地拿起那块金刚玉髓矿石，问道：“这块破石头呢？看起来没什么用，若是便宜，我便买回去当个摆设。”
灰袍老者瞥了一眼矿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又恢复了浑浊：“这块矿石是我从一处废弃矿脉中捡到的，没什么用处。你若想要，给一百块下品灵石便可。”
夜宸心中冷笑，这老者显然知道这块矿石的不凡，只是故意装作不知，想要试探他。但他并未点破，随手扔出一百块下品灵石，将矿石收好，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灰袍老者突然开口，“年轻人，你买这块矿石，莫非是知道它的来历？”
夜宸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老者，语气淡漠：“不过是块破石头，能有什么来历？”
灰袍老者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这块矿石，名为‘金刚母矿’，里面包裹的，可是真正的金刚玉髓。年轻人，你倒是好眼力。”
夜宸心中了然，这老者果然识货。他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老人家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卖给我？”
“金刚玉髓虽珍贵，但对我这把老骨头来说，已是无用之物。”灰袍老者叹了口气，“我膝下有一孙儿，修炼时走火入魔，急需一枚‘清心丹’救命。可惜我囊中羞涩，只能将这宝贝拿出来碰碰运气。年轻人，你若是有清心丹，我愿意用这金刚玉髓与你交换。”
夜宸眼神一凛，清心丹是治疗走火入魔的珍贵丹药，价值不菲，一枚清心丹的价格，远超这块金刚玉髓。这老者显然是想坐地起价。
“我没有清心丹。”夜宸语气淡漠，转身便要走。
“等等！”灰袍老者急忙开口，“年轻人，有话好说！若是没有清心丹，用其他宝物也可以！比如上品灵石，或者珍稀灵草！”
夜宸停下脚步，看着老者：“你想要多少上品灵石？”
灰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不多，一万块上品灵石！这金刚玉髓乃是极品天材地宝，一万块上品灵石，并不算贵！”
周围的修士听到“一万块上品灵石”，都纷纷侧目，议论起来：
“这老头疯了吧？一块破石头，竟然要一万块上品灵石？”
“就是，就算是真正的金刚玉髓，也不值这个价啊！”
“这年轻人也是，竟然会对一块破石头感兴趣。”
夜宸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老人家，你这是漫天要价。这金刚玉髓虽好，但最多也就值三千块上品灵石。”
“五千块！少一分都不行！”灰袍老者态度坚决，“否则，我宁愿不卖！”
夜宸眼神一冷，他懒得与这老者讨价还价。以他的实力，若是强行抢夺，这老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这里是坊市，人多眼杂，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天骄大会冠军吗？怎么在这里跟一个老头讨价还价？”
夜宸转头看去，只见一群身着天剑门服饰的修士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天剑门的核心弟子，剑惠——剑心长老的亲孙子。剑惠身后跟着几名天剑门弟子，个个眼神不善，显然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剑惠走到摊位前，瞥了一眼夜宸手中的矿石，不屑地说道：“夜宸，你堂堂天骄大会冠军，怎么还买这种破石头？莫非是穷疯了？”
他身后的天剑门弟子也纷纷附和：
“剑惠师兄说得对！这夜宸肯定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才会对一块破石头感兴趣！”
“他赢了冠军，得了那么多奖励，怎么还这么小气？连一万块上品灵石都舍不得花？”
“我看他就是个土包子！”
灰袍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连忙对剑尘道：“这位公子，您眼光好！这块可是金刚母矿，里面有真正的金刚玉髓！只要一万块上品灵石，就归您了！”
剑惠看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金刚玉髓？拿来我看看。”
夜宸眼神一冷，将矿石紧紧握在手中，没有递给剑惠的意思。
剑惠脸色一沉：“夜宸，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跟我抢？”
“此物是我先看上的，自然归我。”夜宸语气淡漠。
“归你？”剑惠冷笑一声，“在这天武城，还没有我剑惠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识相的，赶紧把矿石交出来，再给我磕三个响头，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周围的修士们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他们都知道，剑惠是剑心长老的亲孙子，在天武城横行霸道惯了，没人敢招惹。
“看来，你是想找死。”夜宸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找死的是你！”剑惠怒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夜宸刺去。他的修为也是元婴初期，虽不及炎烁和毒影，但也算得上是天剑门的顶尖弟子。
夜宸眼神一凛，侧身避开剑气，同时一脚踢出，带着磅礴的力量，朝着剑惠的小腹踹去。
剑惠没想到夜宸的速度这么快，慌忙闪避，却还是被踢中了衣角，身形踉跄后退了几步。
“你敢动手？！”剑惠又惊又怒，“给我上！把这小子废了！”
身后的几名天剑门弟子同时出手，一道道剑气朝着夜宸笼罩而去。
夜宸冷哼一声，运转《金刚霸体诀》，周身金色光晕暴涨，任由剑气落在身上，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冲入天剑门弟子之中，拳打脚踢，动作简单粗暴，却带着极强的力量。
“砰砰砰！”
几声闷响，几名天剑门弟子瞬间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气息萎靡。
剑惠脸色惨白，看着夜宸，眼中充满了恐惧。他没想到，夜宸的实力竟然这么强，自己带来的弟子，连他一招都挡不住。
周围的修士们也纷纷惊呼：
“我的天！夜宸的肉身也太恐怖了吧？竟然能硬接这么多剑气！”
“剑惠的同门都是元婴初期，竟然被他轻易打倒了！”
“这就是天骄大会冠军的实力吗？太可怕了！”
中立区域的几名散修摇头轻叹：
“这剑惠就是自不量力，竟然敢招惹夜宸。”
“他以为有剑心长老撑腰，就能为所欲为，却不知道夜宸根本不怕他。”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抢到矿石，还被打得这么惨。”
剑惠看着夜宸一步步逼近，吓得浑身颤抖：“你……你别过来！我爷爷是剑心长老！你要是敢动我，我爷爷绝不会放过你！”
“剑心长老？”夜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就算他来了，也救不了你。”
说罢，他抬手一掌，朝着剑惠的胸口拍去。
“住手！”
一道怒喝声传来，剑心长老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剑惠身前，抬手挡住了夜宸的一掌。
“砰！”
两人手掌碰撞，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开来。夜宸身形后退了一步，剑心长老也后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夜宸的力量竟然这么强，连他都被震得气血翻涌。
“夜宸！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天剑门弟子动手！”剑心长老眼神怨毒地看着夜宸。
“是他们先招惹我的。”夜宸语气淡漠。
“招惹你又如何？”剑心长老冷笑一声，“在这天武城，我天剑门的人，不是你能碰的！今日，我便要为我孙儿报仇，废了你！”
说罢，他体内元婴中期的气息爆发，朝着夜宸压迫而去。手中长剑一挥，一道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剑气，朝着夜宸斩去。
夜宸脸色一沉，他知道，自己不是剑心长老的对手。但他并未退缩，手中煞星枪瞬间出现在手中，运转《九天焚天诀》，金色灵气在枪尖燃烧，准备硬接这一击。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剑心长老，住手！”
玄尘长老的身影再次出现，挡在夜宸身前，挡住了剑心长老的剑气。
“玄尘长老，你又要护着这小子？”剑心长老脸色难看地说道。
“剑心长老，坊市之内，禁止私斗。”玄尘长老语气严肃，“夜宸并未主动招惹，是你孙儿先动手，他只是自卫而已。此事，就此作罢吧。”
“作罢？”剑心长老怒极反笑，“我孙儿被打成这样，岂能就此作罢？今日，我定要废了他！”
“你若执意动手，便是与天武阁为敌。”玄尘长老眼神一冷。
剑心长老脸色变幻不定，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天武阁的厉害。他恨恨地看了夜宸一眼，咬牙道：“好！今日看在玄尘长老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他一命！但这笔账，我天剑门记下了！夜宸，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带着剑惠和受伤的天剑门弟子，愤愤离去。
玄尘长老看着剑心长老的背影，缓缓道：“夜宸小友，你行事还是太过冲动。剑心长老心胸狭隘，日后定会找机会报复你。”
“我不怕。”夜宸语气淡漠。
玄尘长老摇了摇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周围的修士们见事情平息，也纷纷散去。
灰袍老者看着夜宸，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连忙道：“年轻人，这金刚玉髓，我三千块上品灵石卖给你！不，两千块！”
夜宸瞥了他一眼，随手扔出三千块上品灵石，将矿石收好，转身便走。他懒得再与这见风使舵的老者纠缠。
回到客栈庭院，夜宸直接进入厢房，将那块金刚母矿取出。他运转灵气，小心翼翼地剥离外层的矿石，露出了里面的金刚玉髓。
这块金刚玉髓只有拇指大小，通体呈金黄色，散发着精纯的金刚之力，比他想象中还要极品。
“有了它，足以突破《金刚霸体诀》第二重了。”夜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盘膝坐下，将金刚玉髓握在手中，运转《金刚霸体诀》的炼化法门，开始吸收其中的金刚之力。
金刚之力极为霸道，刚一进入体内，便如同无数把小刀，在他的骨骼中穿梭、淬炼。剧烈的疼痛传来，让夜宸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但他并未停下，而是咬牙坚持，不断引导着金刚之力，按照《金刚霸体诀》的路线，淬炼全身骨骼。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宸的骨骼在金刚之力的淬炼下，逐渐发生着变化。原本的白色骨骼，慢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骨骼的密度和硬度，也在不断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