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源头内,恐怖的寂灭之力从四面八方压来,宁采臣与云芷如同陷入无尽泥沼,连混沌道种运转都滞涩起来。
“师尊,这寂灭之力在侵蚀道基!”云芷惊呼,净世符种光芒大放,勉强撑开一片净土。
宁采臣临危不乱,混沌道种逆转,竟开始主动吸纳寂灭之力:“寂灭与生机本就相生相克。既然来了,便看看这寂灭源头究竟有何玄机。”
令他惊讶的是,寂灭之力融入混沌道种后,非但没有造成损害,反而让道种更加圆满。原本明亮的混沌之气中,多了一丝幽暗深邃的意蕴。
“原来如此...”宁采臣若有所悟,“混沌包含万物,寂灭也是其中一环。我先前只重生机,反倒落了下乘。”
得此明悟,他不再抵抗,反而放开身心,尽情吸纳寂灭之力。混沌道种越发圆满,竟在表面浮现出第七枚符种——寂灭符种!
七符齐聚,宁采臣气息暴涨,一举突破到前所未有的境界。此刻的他,仿佛真正触摸到了混沌本源,举手投足间皆含大道真意。
云芷惊喜道:“师尊,您...”
话音未落,整个寂灭源头突然震动起来。前方出现一座古朴石台,台上悬浮着一卷灰玉简册。简册散发的气息,竟与造化玉璧同源!
宁采臣取过玉简,神识扫过,顿时面露惊容。这竟是寂灭之主留下的《寂灭真经》,其中记载的并非毁灭之道,而是“寂灭重生”的无上法门。
“万物寂灭,非为终结,而为新生。”宁采臣喃喃念着经文中话,“所以寂灭之主真正的目的,不是毁灭万界,而是...重启彼岸?”
云芷疑惑道:“重启彼岸?可是风无痕说寂灭之主是要掌控彼岸啊。”
宁采臣沉吟片刻,突然道:“我们可能都误解了寂灭之主。你看这里——”他指向经文中一段隐秘记载。
记载显示,彼岸并非乐土,而是早已“死亡”的世界。创世者们之所以离开彼岸,正是因为那里的大道已经崩坏。寂灭之主想要重启彼岸,是为了解救被困在那里的生灵!
“可是风无痕为何要欺骗我们?”云芷不解。
宁采臣目光深邃:“因为风无痕根本不是源海巡天使,而是...彼岸的守墓人!”
他混沌道种全力运转,推演出一个惊人真相:彼岸崩坏后,一部分生灵化作“守墓人”,阻止任何人接近彼岸,生怕加速其彻底毁灭。风无痕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寂灭之主并非恶徒,而是想要解救彼岸的义士?”云芷震惊道。
宁采臣摇头:“未必。你看最后这段——”经文末尾记载,重启彼岸需要献祭万界生灵,这才是寂灭之主推动万物归寂的真正目的!
就在二人理清头绪时,整个寂灭源头突然开始崩塌。风无痕的身影出现在虚空之中,面色冰冷:“既然知道了真相,就更不能留你们了。”
他现出本来面目——一个由彼岸死气凝聚而成的存在:“彼岸已死,万物当寂。这是天道循环,谁也不能改变!”
宁采臣淡然道:“天道无常,岂有定数?彼岸虽死,未必没有重生之法,何须献祭万界?”
风无痕狂笑:“重生?你以为寂灭之主没想到吗?他尝试了万年,都失败了!唯有献祭万界,汇聚无穷生机,才能让彼岸重生!”
说罢,他引动整个寂灭源头之力,化作一柄灰色巨剑斩来。这一剑蕴含彼岸死气,竟能侵蚀混沌道种!
危急关头,云芷突然福至心灵,净世符种与宁采臣的混沌道种产生共鸣。两股力量交融,化作一道七彩流光,竟将灰色巨剑寸寸瓦解。
风无痕大惊:“净世与混沌合一?这怎么可能!”
宁采臣也感到惊讶。原来净世符种并非单纯的生机之力,而是蕴含着一丝“涅盘真意”,正好克制彼岸死气。
得此明悟,宁采臣七符齐出,布下“混沌涅盘阵”,将风无痕暂时困住。
“没用的!”风无痕冷笑,“寂灭之主即将功成,到时万界生灵尽为祭品,彼岸重启,你们都要死!”
宁采臣感应外界,果然发现万界寂灭速度加快,无数生灵生机流逝。照这个速度,不出三日,万界就将彻底寂灭!
“必须阻止他!”宁采臣撕裂虚空,带着云芷重返万界。
回到万界,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星辰黯淡,万物凋零,连混沌源海都开始萎缩。璃梦、墨衡等人正在苦苦支撑,但显然撑不了多久。
“盟主!”见宁采臣归来,众人大喜,“寂灭之力突然暴涨,我们快撑不住了!”
宁采臣当即运转混沌道种,七枚符种光芒大放,暂时延缓了寂灭进程。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墨衡沉声道:“寂灭之主在彼岸遗迹布下万界祭坛,必须毁掉祭坛,才能阻止献祭。”
宁采臣点头:“我这就去彼岸遗迹。你们继续维持万界生机,尤其是保护好那些尚未被波及的世界。”
他看向云芷:“你留在这里,净世符种是维持生机的关键。”
云芷却坚定摇头:“师尊,净世符种与混沌道种合一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让我跟您一起去吧。”
宁采臣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那我们师徒便一起去会会这寂灭之主!”
二人撕裂虚空,直奔彼岸遗迹。
所谓彼岸遗迹,其实是漂浮在万界边缘的一块巨大大陆。这里充斥着彼岸死气,普通修士来此瞬间就会道基崩坏。
遗迹中心,一座巨大的祭坛正在运转。寂灭之主站在祭坛顶端,引导着万界生机汇入祭坛。祭坛上方,一个模糊的门户正在缓缓开启——那就是通往彼岸的通道!
“终于来了。”寂灭之主似乎早有预料,“宁采臣,你既然得到我的《寂灭真经》,就该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宁采臣沉声道:“为了重启彼岸,就要献祭万界?这与幽冥道主何异?”
寂灭之主大笑:“幼稚!彼岸中困着亿万生灵,其中包括创世者的亲人挚友!用万界换彼岸,这笔买卖难道不划算吗?”
云芷忍不住道:“可是万界生灵又何其无辜!”
寂灭之主冷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你们执意阻拦,那就一起成为祭品吧!”
他全力催动祭坛,恐怖吸力传来,竟要强行抽取宁采臣二人的生机!
宁采臣七符齐出,混沌涅盘阵再现,勉强抵住吸力。但寂灭之主占据地利,又有祭坛加持,渐渐占据上风。
危急关头,宁采臣突然心有所感,将混沌道种与净世符种彻底融合。七枚符种旋转交融,最终化作一枚前所未有的“混沌源种”!
源种一成,天地变色。连祭坛的运转都为之一滞!
寂灭之主终于变色:“混沌源种?你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宁采臣福至心灵,朗声道:“寂灭,你错了!彼岸无需献祭也能重生!”
他操控混沌源种,竟开始反向吸收祭坛力量:“万物生机不是彼岸重生的燃料,而是...唤醒它的种子!”
随着混沌源种运转,祭坛力量被不断转化,注入彼岸通道。令人惊讶的是,通道非但没有加速开启,反而开始闭合!
寂灭之主又惊又怒:“你做什么!这样会彻底封闭彼岸的!”
宁采臣目光澄澈:“彼岸已死,强求无用。但这些生机可以孕育新的彼岸!”
混沌源种光芒大放,竟在闭合的通道处孕育出一个全新的世界雏形!这个世界既包含彼岸特性,又充满生机,正是理想中的重生之地。
寂灭之主目瞪口呆:“创世...你竟然在创世!”
宁采臣淡淡道:“不是创世,而是育世。这个新世界将慢慢成长,终有一天能真正替代彼岸。”
寂灭之主沉默良久,突然大笑:“好!好!没想到我万年执念,反倒不如你一朝明悟。”他散尽功力,融入新世界,“既然如此,就让我为这新世界尽最后一份力吧。”
得寂灭之主融入,新世界迅速成长,很快稳定下来。而万界的寂灭进程也随之停止,开始慢慢恢复生机。
危机解除,宁采臣却神色凝重。通过混沌源种,他感应到新世界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
突然,新世界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采臣,多谢你为我重塑身躯。”
曦和的身影从中走出,气息比之前更加强大!
“曦和前辈?”宁采臣惊讶道,“您不是已经...”
曦和微笑:“合道者岂会轻易消散?我一直在等待重生的机会。”她看向新世界,“现在,是时候处理一些旧账了。”
她玉手轻挥,新世界中浮现出数道被封印的身影——赫然是其他几位创世者!
曦和语气转冷:“当年彼岸崩坏,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这些叛徒,是时候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