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人背着林雪,在基地里嗷嗷狂飙,彻底撒起了欢儿。
他那身蛮劲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根本不在乎眼前有什么障碍。
见到关着的门,埋头就是一记野蛮冲撞,“哐当”一声直接撞开。
碰上墙壁也不躲闪,肥硕的身子硬生生撞出个大窟窿,砖石四溅。
“让开!都让开!俺老猪接媳妇回高老庄咯!”
他一边横冲直撞,一边得意洋洋地嚷个不停。
山猫和铁盾紧随其后,脸色铁青。
山猫一边跑一边对着通讯器连声喊人拦截,铁盾则不断闪避着被猪头人撞飞的门板碎屑和摇摇欲坠的灯具。
诸葛教授带着一群研究员也气喘吁吁地追在后面,早没了平日的从容模样。
“站住!前面那头猪!快给我停下!”山猫厉声喝道。
“快把林研究员放下来!她不是你媳妇!”有研究员扯着嗓子喊。
“俺凭本事娶的媳妇……凭啥要放下去?”猪哼哼声。
“呀——慢一点!放我下去!”
林雪带着哭腔尖叫,被颠得头晕眼花,只能死死搂住猪头人的脖子。红盖头早已歪到一边,露出半张写满绝望和羞愤的脸。
猪叫声、呵斥声、尖叫声、撞击声、警报声……各种声响混作一团,瞬间撕破了基地夜晚的宁静。
许多士兵被外面的吵闹声惊动,刚打开房门想查看情况,就感觉一阵风从面前刮过,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猪头人背着一个尖叫的女人狂奔而去的背影。
“什么情况?!”
士兵们目瞪口呆,但良好的训练素质让他们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加入追逐的大军。
就在这时,猪头人又是“嗷”一嗓子,猛地撞破了侧面的一堵墙!
砖石飞溅中,他竟然冲进了一间正热气腾腾的男浴室。
里面一群刚结束晚训、浑身泡沫的士兵正在冲凉,个个身材健美,腹肌分明。
这群裸男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头猪背着个红盖头女人从浴室中间狂奔而过,还没反应过来,山猫、铁盾、研究员等一大串呼喝追捕的“尾巴”也紧跟着从墙洞涌了进来!
“啊——!”不知是谁先惊叫出声,裸男们瞬间乱作一团,下意识地纷纷用双手捂住重要部位。
然而在这片混乱中,却有一个士兵与众不同——他既没有捂下面,也没有捂胸口,而是飞快地用双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旁边有人边躲边喊:“喂!你捂错地方了吧!”
那士兵从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振振有词地喊道:
“你懂什么!大家都一样光屁股,谁认得清谁啊?现在必须挡着脸,只要脸没被看见,以后就没人知道今天在这儿丢人的是我!”
这番神逻辑竟让周围几个慌乱的裸男愣了一下,随即有人恍然大悟般也跟着捂住了脸。
于是浴室里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一群光溜溜的壮汉,有的捂下面,有的捂脸,在弥漫的水汽和飞溅的泡沫中惊慌躲闪,而一场离谱的追逐战正从他们中间穿堂而过……
猪头人却对这场因他而起的混乱毫不在意,甚至还在冲出浴室另一扇门之前,顺手捞走了挂在墙边的一袋沐浴球,嘴里嘿嘿笑着:
“借几个香球给俺媳妇用用!”
背后只留下满地狼藉、面面相觑的追兵,以及一群在蒸汽中凌乱的裸男。
丁胖四仰八叉地躺在宿舍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正美滋滋地畅想着:
等小帅、石头还有张颠回来,非得好好显摆一下自己刚突破到五阶的喜讯,让他们也开开眼!
就在他想到得意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时——
“轰隆!!!”
一声巨响猛地炸开!宿舍一侧的墙壁应声破开一个大洞,
碎石砖块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尘土飞扬中,一个肥硕的猪头人背着一个顶着红盖头、惊声尖叫的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哼哧哼哧”地从破洞一头冲了进来,又从另一面墙撞了出去,留下一个更大的人形窟窿!
丁胖被这突如其来的“穿墙而过”惊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呆若木鸡地愣了好几秒。
待他看清那熟悉的猪头背影和那标志性的哼哼声,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心头。
他猛地跳下床,光着脚丫子踩在满是碎渣的地上,也顾不上硌脚,指着那第二个破洞方向气急败坏地大吼:
“死颠颠!你又闯祸了!这次我绝对不帮你打扫厨房了!你小子连我们宿舍都拆了!我跟你没完!”
吼完,他也顾不上穿鞋,怒气冲冲地一个箭步,从那新鲜的墙洞窜了出去,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外面那支越来越壮观的追逐大军。
猪头人嗷嗷叫着窜进了宽阔的基地训练场。
他身后,几十号人组成的“尾巴”大呼小叫地涌了进来,场面混乱不堪。
赤着脚的丁胖凭借一股怒气冲在最前面,而诸葛教授带领的研究员队伍则远远落在最后,一个个跑得脸色发白、气喘吁吁,勉强迈动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
“张颠!你还想往哪儿跑!”
一声炸雷般的暴喝从天而降!只见雷教官身影如鹰隼般从高处的观礼台一跃而下,“轰”地一声重重落在猪头人正前方,震得地面微微一颤。
猪头人吓得一个急刹车,蹄子在地面上蹭出两道浅痕,背上的林雪也因惯性惊呼一声。
他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心知眼前这位硬茬子不好惹,立马调转方向,想从侧面溜走。
“死颠颠!此路不通!”
没想到,丁胖已经趁机堵住了那个方向的去路。
他虽然光着脚丫,却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拦在那里,刚刚突破五阶的气息也不自觉地散发出来,倒是颇有几分气势。
前有雷教官虎视眈眈,后有丁胖拦路,左右是合围上来的士兵,猪头人第一次陷入了真正的包围圈。
他站在原地,不安地跺着蹄子,哼哼唧唧地左右张望,那颗硕大的猪头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要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