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泛着冷光,林枫将手臂浸在水里,蜂蜇的灼痛感稍稍缓解,可心底的沉重却丝毫未减。翔太靠在溪边的石头上,胸口的淤青泛着紫黑色,每咳嗽一声,眉头就皱得更紧;晴子坐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查克拉透支让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最棘手的是,音忍的追踪像悬在头顶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落下。
“必须处理伤口,再找个地方躲起来。”林枫撕下外套的下摆,蘸着溪水拧干,轻轻擦拭翔太胸口的擦伤——动作很轻,却还是让翔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又掏出随身携带的草药膏,涂在自己手臂的蜂蜇处,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味,稍微压下了灼痛。
晴子强撑着起身,从忍具包里翻出止血粉,递到林枫手里:“这是之前你给我的,先给翔太用上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疲惫,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翔太看着两人忙碌的样子,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带着愧疚:“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要是我不硬冲,也不会……”
“现在说这些没用。”林枫打断他,语气冷静却不冰冷,“记住这次教训——音忍的忍术和体术都很诡异,下次再遇到,先躲,再找机会,别硬拼。”他撒上止血粉,用布条小心地把翔太的胸口缠好,动作干脆利落。
处理完伤口,林枫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丛林——这里的树木更茂密,藤蔓缠绕着树干,地面布满凸起的树根,是个隐蔽的好地方。“晴子,还能感知吗?找个没有查克拉反应的地方,我们需要休整。”
晴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查克拉像细线般缓慢扩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指着西北方向,声音虚弱:“那边一公里左右,有个小山洞,入口被藤蔓挡着……附近没感觉到强烈的查克拉,应该安全。”
“走!”林枫搀扶起翔太,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晴子,你跟在我们后面,注意脚下。”
三人缓慢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林枫特意让脚印落在松软的腐叶上,避免留下清晰痕迹;遇到翔太滴落的血迹,他还会用溪水冲刷干净——他知道,音忍的追踪能力远超想象,任何一点疏漏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幸运的是,晴子说的山洞确实隐蔽。洞口藏在两块巨石之间,被厚厚的藤蔓覆盖,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灌木丛。林枫拨开藤蔓,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大,足够三人坐下,空气流通,没有野兽的粪便或毛发,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他把翔太安顿在山洞深处,然后在洞口布置预警陷阱——用细钢丝绑着小铃铛,藏在藤蔓里,又撒上最后一点气味掩盖粉,确保不会被追踪者轻易发现。做完这一切,他才靠在洞壁上,长长舒了口气,疲惫感像潮水般涌上来,眼皮都开始打架。
山洞里很安静,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翔太靠在石头上,慢慢恢复体力;晴子闭着眼,查克拉一点点回流;林枫则盯着洞口的藤蔓,思绪飘远——不知道音忍有没有追上来,也不知道第七班现在怎么样了,佐助的咒印会不会已经发作……
就在这时,晴子突然睁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有人过来了……只有一个人,查克拉很弱,而且……好像在哭?”
林枫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悄悄拨开藤蔓往外看——不远处的林间空地上,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着,绿色的短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泪水;护额歪在一边,衣服上有好几处破口,露出的手臂上还有划痕。
是日向雏田!
林枫一眼就认出了她。前世的剧情里,雏田在死亡森林里总是很倒霉,这次看来也没例外——她一个人跑着,时不时回头张望,显然是和队友走散了,还在被人追杀。
突然,雏田脚下被树根绊了一下,“啊”的一声惊呼,重重摔在地上。她想站起来,却疼得脸色发白,眼泪掉得更凶了——脚踝处肿起老高,显然是扭伤了。她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救还是不救?
林枫的大脑飞速运转:救她,可能会暴露山洞的位置,引来敌人;不救,她一个人扭伤了脚,在死亡森林里根本活不下去,而且她的哭声或血腥味,也可能引来其他小队,最终还是会波及他们。
他看了一眼山洞里的翔太和晴子,翔太也在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晴子则点了点头,小声说:“救她吧,她太可怜了。”
林枫深吸一口气,对两人说:“你们待在这里,别出声,我去看看。”他像狸猫般滑出山洞,先绕到侧翼,确认周围没有埋伏或查克拉反应,才慢慢从树后走出来,声音放得很平和:“日向同学?你没事吧?”
雏田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到是林枫,眼中的惊恐少了些,多了几分惊讶和不知所措:“星野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哭腔。
“我们小队在这里休整。”林枫慢慢走近,保持着安全距离,避免让她感到危险,“你受伤了?和队友走散了吗?”
雏田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却越擦越花:“嗯……遇到了厉害的敌人,宁次哥哥和志乃君为了掩护我……我跑丢了,脚好痛……”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枫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踝,雏田疼得抽了口气。“是扭伤了,得尽快处理。”他站起身,伸出手,“我们的据点就在附近,先跟我过去吧,总比一个人在这里安全。”
雏田愣了一下,看着林枫伸出的手,脸颊瞬间红了,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搭了上去。借着林枫的力道,她单脚站起来,疼得直吸冷气,却还是小声说:“会不会……麻烦你们?”
“不会。”林枫扶着她,慢慢走向山洞,“大家都是木叶的忍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进入山洞后,翔太和晴子立刻迎了上来。晴子拿出草药膏和布条,小心地帮雏田处理脚踝:“别担心,涂了药,过一会儿就不那么疼了。”翔太也笑着说:“你先休息,有我们在,没人能伤害你。”
雏田看着眼前的三人,眼眶又红了,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感动。她小声说:“谢谢你们……真的谢谢……”
林枫靠在洞口,看着洞内的景象——晴子帮雏田包扎伤口,翔太给她递水,雏田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知道,在死亡森林里,善意是奢侈品,但这一刻,这份善意让冰冷的山洞多了些许温度。
他不知道救了雏田会带来什么后果,或许会结下善缘,或许会引来麻烦,但至少此刻,他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
洞外的风还在吹,死亡森林的猎杀仍在继续,可洞内的温暖,却成了这残酷游戏里,一丝难得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