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决断道:
“既然客人要来,我们自然要好好‘招待’。”
“秦禹!”
“臣在!”
“水陆各军,按预定方案,进入一级战备!水军前出至淮河要害水域,严密监控楚军水师动向,务求首战必胜,挫其锐气!”
“司飞飞!”
“臣在!”
“加大对楚地及洛都联军的情报渗透,尤其是其粮道与内部矛盾,寻机施以离间,乱其军心!”
“莫尘!”
“臣在!”
“作战期间,北地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护好重要设施与新政成果,严防敌军细作破坏,确保后方稳固!”
“其余各部,各司其职,全力保障前线所需!此战,不仅要守住家园,更要打出我宸州的威风!让天下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臣等遵命!必不负主公重托!”众人齐声应诺,声音中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和必胜的信心。
与萧衍那边的算计和忐忑不同,宸州的核心层在得知消息后,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有一种“猎物终于入彀”的沉稳和期待。
他们数年的隐忍经营、秘密筹备,早已为这场不可避免的冲突做好了万全准备。
战争的阴云已然密布,但宸州上下,却如同一张拉满的强弓,蓄势待发。
……
数月后,淮河下游,阴云密布。
正如宸州方面所料,萧衍在得到洛都的“名分”和“援兵”后,经过一番准备,终于按捺不住,以“奉诏讨逆”为名,挥师北上。
楚军主力水师数百艘战船,浩浩荡荡,溯淮河而上,意图直插宸州腹地。
洛都“借”来的两万兵马,则由韩承嗣的那个纨绔私生子韩林“监军”,随楚军陆路部队行动,行动迟缓,与楚军主力渐生隔阂。
楚军水师都督项雄,乃是纵横长江多年的老将,经验丰富。
他虽对此次北伐与洛都联合心存疑虑,但对自己训练出来的水军实力极为自信。
在他看来,宸州即便有些许水军,也不过是仓促成军,在楚军百战精锐面前,不堪一击。
他命令舰队保持警戒阵型,但并不十分紧张,认为首要任务是尽快抵达预定战场,配合陆军展开攻势。
然而,项雄完全错了。
他面对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支按照如意超越时代的理念、由将领们秘密严格训练、并装备了秘密武器的精锐之师。
宸州水军主力并未在淮河主干道上正面拦截,而是巧妙地隐藏在支流、湖泊和芦苇荡中。
如意采纳了麾下将领们和工匠们的建议,将水军分为数支灵活的小型舰队,利用对本地水文的熟悉,神出鬼没。
首场遭遇战发生在淮河一处名为“老鹳嘴”的险要水道。
楚军前锋舰队正行进间,两侧芦苇荡中突然杀出数十艘宸州快船!
这些船体型不大,但速度极快,船头包裹铁皮,形如利刃,径直冲向楚军大船!更令楚军惊骇的是,一些宸州小船上,兵士向楚船投掷出冒着火花的陶罐——正是改良后的火药罐!
“轰!轰!轰!”
爆炸声虽不及“天罚”那般惊天动地,但在狭窄水面上已足够骇人!
楚军船只被炸得木屑横飞,火光四起,阵型大乱。
宸州快船趁乱贴近,跳船作战,短兵相接。宸州水兵训练有素,悍勇无比,而楚军猝不及防,士气受挫,前锋舰队很快溃败。
初战受挫,项雄又惊又怒,连忙收缩阵型,加强警戒。
但他很快面临一个更致命的问题:粮道被断了!
宸州水军利用轻快船只,不断袭击楚军漫长的补给船队,焚毁粮船,使得前线楚军开始出现粮草短缺。
与此同时,由莫尘策划,司飞飞执行的心理战和离间计也开始发酵。
宸州细作在楚军和洛都“客军”中散播谣言:
“楚国公欲借刀杀人,消耗洛都兵力!”
“洛都监军韩林只顾享乐,克扣军饷!”
…
本就互不信任的两支军队,矛盾日益激化。
韩林率领的洛都兵行动愈加迟缓,甚至与楚军为争夺营地发生械斗。
项雄焦头烂额,进退维谷。
继续前进,补给困难,后又有宸州水军袭扰;就此撤退,颜面尽失,无法向萧衍交代。
他决定冒险一搏,集中精锐战船,寻求与宸州水军主力决战。
随军军师秦禹早已料到项雄的意图。
他选择了淮河支流一处名为“鹰愁涧”的狭窄水域作为决战战场。这里水流湍急,暗礁密布,大型战船难以灵活机动。
当项雄率领楚军主力战船闯入鹰愁涧时,发现水道已被宸州设置的障碍物部分阻塞。
正当楚军试图清理障碍时,两岸高地突然出现宸州伏兵,箭矢如雨而下!
更可怕的是,上游顺流漂下数十艘满载干柴、火油和火药的“火船”,直冲楚军船阵!
“火攻!是火攻!”楚军一片大乱。
项雄指挥若定,命令船只规避,但水道狭窄,船只拥挤,避无可避!
火船撞上楚军战船,瞬间燃起冲天大火,火药接连爆炸,整个鹰愁涧成了一片火海!
楚军精锐水师,在烈火和爆炸中损失惨重,阵型彻底崩溃。
此时,宸州水军主力从下游掩杀而来,以逸待劳,对混乱中的楚军发起总攻。
项雄虽奋力抵抗,但大势已去,最终旗舰被围,力战受伤后被俘。
楚军水军主力的覆灭,意味着他们的北伐已经失败了大半。
陆路上的楚军闻讯,军心涣散,加之粮草不继,又担心被宸州军队切断退路,纷纷溃退。
而那两万洛都“客军”,在主将韩林率先仓皇南逃的带领下,更是乱作一团,毫无斗志,沿途劫掠,反而加剧了混乱。
宸州军队趁势出击,水陆并进,不仅将入侵之敌全部驱逐出境,甚至反攻占领了淮河以南的部分战略要地。
萧衍精心策划的北伐,以一场惨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