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仙家,我们家主问您,是否能够帮我们木家一个小忙呢?”林海南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向陆昭询问道。
陆昭闻言,稍稍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林海南身上,缓声道:“哦?不知是何事需要我帮忙呢?”
林海南见陆昭有兴趣,连忙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陆仙家,您也知道我们木家虽然在这一带有些势力,但毕竟没有修仙者庇护。所以每次出海,我们都只能选择那些报酬最低、风险最大的航线。而这条航线,一年才出海一次,而且还是那些没有修仙者家族的唯一选择之一。”
陆昭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为何你们不选择其他航线呢?”
林海南苦笑着解释道:“唉,陆仙家,您有所不知啊。其他航线要么被其他家族垄断,要么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才能走。我们木家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这条航线了。”
陆昭听后,心中了然。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里没有一条船经过,而这条航线如此特殊了。
林海南接着说道:“不过,这次我们木家也是迫不得已才走这条航线的。要是有得选,我们肯定不会走这条路。只是我们家族没有修仙者,根本斗不过其他家族啊。”
陆昭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修仙者的地位和实力都非常重要。
林海南似乎察觉到了陆昭的心思,他急忙补充道:“不过,陆仙家,您大可放心,等我们上岛之后,一定会给您一块令牌的。”
陆昭闻言,心中一动,追问道:“哦?什么令牌?”
林海南连忙解释道:“陆仙家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的航线一旦结束,就会回到主岛。而凡人呢,只要交上灵石,就可以登上主岛。但修仙者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林海南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有持有令牌的修仙者,才能够登上主岛,没有令牌的,是绝对不允许上岛的。这可是我们主岛岛主定下的规矩啊。”
陆昭听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海南见状,心中有些忐忑,他生怕陆昭会拒绝,于是赶紧说道:“我们也知道这样可能会让您有些为难,所以我们愿意帮您去为主家争取一条更好的航线。而且,我们木家还愿意供奉仙家您,每年都会给您三百灵石作为报酬。”
林海南越说越激动,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是他们木家唯一的机会了。
岛上的其他修仙者,早就被其他家族抢先一步拉拢过去了,而他们木家如今已经没落,再加上家主晕船,更是遭到了众多修仙者的鄙视。
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这条航线所带来的收入甚至都无法满足他们一年的开支。
然而,尽管如此,他们也别无他法。
这条航线的航程通常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而且时间的选择至关重要。
一旦错过特定的时间窗口,其他时间根本无法进行航行。
要么会遭遇风鬼的袭击,要么航线会被冰封,根本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另外,这令牌只有一天的居住权,而且仅限于在我们木家居住。过了这一天,就必须被驱逐出主岛。”林海南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令牌,补充解释道。
陆昭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如果不答应这个条件,那么他恐怕真的只能在茫茫大海上漂泊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并没有水灵根,一旦落入水中,就会像旱鸭子一样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这无疑是他最为担忧的事情。
船舱内一时剩下海浪拍打船身的闷响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还有一人时不时呕吐声。
林海南紧张地盯着陆昭,额角渗出汗珠,生怕这位好不容易遇到的、似乎还算好说话的仙家拂袖而去。
陆昭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令牌、主岛、一天的期限、年俸三百灵石、供奉……还有那未知的“小忙”。
所有信息在他脑中飞速盘旋、碰撞。
他确实别无选择。
大海是水灵根修士的领域,对他这个“旱鸭子”而言,孤身漂泊无异于自杀。
登岛是唯一生路,而令牌是登岛的钥匙。
木家,是递来钥匙的人,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林管事,”陆昭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令牌之事,我应下了。年俸与供奉,也可再议。但,”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剑,直视林海南,“这‘小忙’,究竟是何事?需得说个明白。若风险远超我之能力,纵使令牌诱人,陆某也不会拿性命去赌这渺茫之机。你木家需要庇护,我陆昭,也需活着踏上那主岛。”
林海南被陆昭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凛,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再不敢有丝毫隐瞒。
深吸一口气后,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原本就苦涩的表情此刻更是如苦瓜一般,仿佛心中有千般苦楚难以言说。
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几乎变成了气声,似乎生怕被别人听到:“陆仙家明鉴啊!我们木家怎敢让您去冒险呢?那可是凶猛无比的海中巨兽啊!我们连想都不敢想,更别提去对抗它们了。那等存在,绝非我们木家所能承受的,我们实在付不起那样的代价啊!”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们所指的,其实是那些有修仙者坐镇的家族势力。他们会参加每五年一次的比赛,只要能在比赛中赢下前十名,就可以选择更好的航线。可要是输了,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只能每年出海一次。”
陆昭听完,眉头微皱,追问道:“那这里面有什么风险呢?”
林海南连忙解释道:“基本上没什么风险的,陆仙家。比赛就是两人在擂台上打斗,只要其中一人承认输了,这场比赛就算结束,并不一定要分出个生死来。”
林海南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着陆昭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陆昭沉默片刻,又问道:“那比赛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林海南赶忙回答:“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