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斜睨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刚喝了粥,吃不下去。怎么,这时候了还没去上班啊?”“这就去,这就去!”何雨柱连忙把糖火烧往自行车筐里一扔,脚下已经踩着踏板把车推得往前滑了半步,手还不忘抓过车把上挂着的工帽往头上一扣,“刚回院拿个忘带的工具,耽误两分钟,再不走厂长该念叨了!”他故意说得急急忙忙,车轱辘都转了起来,一副生怕迟到的模样。老太太“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进了自己屋。
何雨柱推着车出了胡同,翻身上车就往派出所赶。他没直接进去,而是绕到派出所后院,借着围墙边的老槐树掩护,动用系统空间将举报信精准送到了门卫办公室的桌角——那里既显眼,又不会让人怀疑信件来源。做完这关键一步,他调转车头,脚下猛蹬,朝着聋老太太在城郊的那处四合院赶去。
一路风驰电掣,等赶到那片杨树林时,日头已升到半空。何雨柱把自行车藏在树林深处,确认四周连个放羊的老农都没有,才猫着腰绕到院子后侧。墙头的爬藤依旧茂密,他指尖扣住砖缝,借着藤蔓的拉力翻身跃入,落地轻得像片叶子。
正屋的门还虚掩着,他推门进去,直奔地窖入口。掀开木板往下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都停了半拍——地窖里的木箱比上次见的还多,他粗略一数,竟有五十多箱金条,每根都金灿灿的闪着光;旁边八十多箱古董更让人咋舌,青花瓷、古字画、玉雕摆件堆得满满当当,连箱底都垫着锦缎。何雨柱没敢耽搁,心念一动,就将所有财物一股脑收进系统空间,随后快步翻墙离开。
骑上自行车往轧钢厂赶时,何雨柱迎着风才算彻底冷静下来。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硬邦邦的车座,车铃铛被震得“叮铃”响了一声,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今天这假算是白请了,工长那边回头还得补个说明。但值当——不仅把聋老太太和老疤这俩特务给举报了,还顺手端了她藏在城郊的那些宝贝,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可念头刚落,后背就泛起一层凉意,“万一聋老太太被抓后狗急跳墙,乱咬着说出藏宝的事,我空口无凭,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必须得让厂里上上下下都看见我今天下午在班上,这不在场证明比什么都管用。”想到这儿,他脚下猛地加力,自行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溅起的泥点都透着急切,恨不得立刻飞到轧钢厂,让所有工友都做他的证人。
刚到轧钢厂大门口,那扇刷着红漆的铁门还没完全关上,就撞见同车间的李师傅拎着个铝制饭盒往外走。李师傅眯着眼睛瞅了他半天,才开口笑道:“柱子?今儿不是跟厂长请假说家里有事吗?怎么这时候又回来了?”“嗨,家里那点事儿,三两下就处理完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回厂里顶会儿岗,总比在家待着舒坦。”何雨柱脸上堆着熟稔的笑,抬手跟李师傅重重拍了下肩膀,说话间已经推着自行车往食堂后厨的方向走,声音特意提得老高,让门口值班的保安都能听见,“李师傅您先去吃饭,我去后厨看看,别让小马他们把菜炒砸了!”
一进后厨,扑面而来的蒸汽差点让他睁不开眼,煤炉里的火苗“呼呼”往上蹿,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伙计们的吆喝声混在一起,透着股热热闹闹的烟火气。何雨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曾师兄,在忙呢?”正在案台前埋头切土豆丝的曾明远抬起头,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脸上还沾着点白面,显然是刚和过面:“柱子?你咋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我在这儿挺好,后厨的老伙计们都照应我,就是这轧钢厂的大铁锅太沉,比家里的小铁锅沉了快三倍,抡一会儿胳膊就酸。”“这都是小事,熟能生巧。”何雨柱快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几个灶台,一眼就看见马华正对着一口烧得通红的铁锅发愣,锅里的底油已经冒起了黑烟,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小马,你这是愣着干啥?火候都过了!炒大锅菜讲究的就是眼疾手快,火要旺但不能急,菜下锅得跟着翻勺,你看——”他一把从马华手里夺过沉甸甸的铁炒勺,手腕一翻,舀了半勺清亮的菜籽油淋进锅里。等油热得冒起青烟,他猛地掀开旁边的菜盆,“哗啦”一声,切得整整齐齐的白菜丝就倒进了锅里。炒勺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手腕翻飞间,白菜丝在锅里被翻得上下跳跃,油星子溅起又落下,没几分钟,一盘带着焦香的醋溜白菜就出锅了,撒上一把蒜末,香气瞬间弥漫了半个后厨。
“记住了,炒素菜就得猛火快炒,这样才能保住菜的脆劲儿和鲜味儿;要是炖肉或者烧排骨,那就得小火慢煨,让调料的味道一点一点渗进肉里,炖到脱骨才叫香。”何雨柱一边把炒好的白菜盛进大盆,一边对着马华谆谆教诲。说着,他又往另一口干净的铁锅里舀了油,从盆里抓出一大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块,“今天给你们露一手我的拿手绝活——红烧肉。”肉块倒进热油里,“滋啦”一声响,他拿着炒勺不停翻炒,直到肉块表面煎得金黄,逼出油脂,再加上葱姜蒜、八角桂皮,淋上酱油和料酒,加水没过肉块,盖上厚重的木锅盖。没一会儿,浓郁的肉香就从锅盖缝里钻了出来,引得后厨的伙计们都放下手里的活,凑过来看热闹,连负责烧火的老王都探着脑袋喊:“何师傅,您这手艺真是绝了,光闻味儿都流口水!”等到中午开饭,何雨柱炒的醋溜白菜和红烧肉刚端到打饭窗口,就被工人们围得水泄不通,打饭的队伍排了老长,大家都抢着要多盛一勺,嘴里还不停喊着:“何师傅的手艺就是地道,比外面饭馆的还好吃!”何雨柱站在窗口帮忙打饭,跟相熟的工友们插科打诨,故意让更多人看见自己,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