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枕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抱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转过身来,伸手便捏住了妲己的下巴,笑着说道:“可那个狐狸精再怎么有本事,也没你懂男人啊。”
“祸国殃民的妲己娘娘,却跟个怨妇一样在这里为了我这么个野人出身的小民,去吃一个宗室女的醋。”
“且不提人家宗室女会不会跟你一样眼瞎,能看上我这么个出身的人。”
“仅仅只是你和她的身份,还有你这酸言酸语的怨妇样,就让我格外的有成就感和满足感。”
“你还真是懂得该怎么给一个男人提供情绪价值。”
妲己美眸中波光流转,似有万千情绪在其中闪烁,最终化作一抹混合着娇嗔的媚态。
她红唇微启,声音酥软入骨:“哦?那我此刻……是该如你所说那般聪明地回你一句‘点破了就没意思了’呢?”
“还是该说邑尹大人您这是在转移话题,想用这般反过来夸赞妾身懂事、懂男人的方式,给我灌上一碗迷魂汤,好让我晕乎乎地不再去纠缠那狐狸精的事情?”
李枕看着她这狐媚的模样,手上稍稍用力,将她拉得更近,低笑着,气息交融:“怎么样都无所谓。”
“娘娘你可不是那等对自己没有信心的女人,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相信无论我如何翻腾,都翻不出你的手掌心才是。”
妲己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力道轻得如同羽毛拂过,眼波横流,媚意天成:“还说我懂男人,知道怎么给男人提供情绪价值。”
“我看你才是深谙此道,最是懂得如何拿捏女人心。”
李枕嘿嘿一笑:“既然我这般懂你,那娘娘你是不是该好好赏赐我一番?”
妲己美眸轻瞥,斜睨着他,唇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弧度:“赏赐?嗯……那就赏你跪在本宫的脚下,舔舐本宫的脚趾,如何?”
她微微抬起一只玉足,睡袍下摆滑落,露出纤细的脚踝和莹白如玉的足弓,姿态极尽魅惑又带着居高临下的女王般的傲慢。
李枕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非但不恼,反而笑容更盛:“比起跪下舔舐娘娘的脚趾,我更想看看,高贵的娘娘您,跪在我这个您口中的贱民的脚下,会是何等动人的模样。”
妲己静静凝望着他,美眸中水光潋滟,微微倾身,红唇几乎贴上他,吐气如兰:
“跪下来求我,只要你这贱民跪下来求我......”
“你让本宫给你跪成什么姿势,本宫就给你跪成什么姿势......”
李枕心底的火焰腾地一下被点燃,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猛地从浴桶中站起,带起大片水花,哗啦作响。
李枕张开双臂,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上滚落:“给寡人擦拭干净,寡人今日,非得降服你这匹无法无天的烈马不可!”
妲己唇角挂着颠倒众生的笑意,慵懒挑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一旁干燥的布巾,上前细致地为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待身上水迹稍干,李枕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把将妲己那丰腴温软的娇躯打横抱了起来。
妲己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手臂却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任由他抱着,大步向内室的床榻走去......
......
自开市庆典后,月牙湖北畔便如同注入了一股活水,开始稳步发展起来。
最初只有零星几个胆大的野人,带着些兽皮、山货,小心翼翼地来到市集边缘,试探着进行以物易物的交易。
这些野人大多警惕沉默,换到急需的盐巴或简陋器物后便迅速离开。
然而,李枕制定的公平市规和派驻的市吏有效地维持了秩序。
加上涂山氏等大商队带来的丰富货物,以及豆腐、豆干等新奇又相对廉价的食品出现。
市集的口碑很快通过行商和那些最初的野人顾客口耳相传出去。
渐渐地,每逢 “逢五”(初五、十五、二十五)和 “逢十”(初十、二十、三十)的开市日,月牙湖畔就会变得十分热闹。
来自更远山林的野人开始成群结队地出现。
他们用皮毛、药材、野味、甚至一些偶然发现的奇特矿石,交换盐、布匹、陶器以及越来越受欢迎的豆制品和腊肠。
同时,周边如英、蓼、宗等邻国的边境村落民众,以及一些其他六国贵族封地内的农人、猎户,也慕名而来。
他们带来自己多余的粮食、手工编织物或特产,在这里换取桐安邑的铜钱、香皂或是从涂山氏货栈流出的远方珍奇。
为了方便交易,李枕在市场内显眼位置设立了官方的“钱币兑换处”。
兑换处明确挂出牌价,严格按照李枕制定的标准,一枚铜钱兑换一升粟米。
无论是野人还是外来民众,都可以将自己携带的货物按市价折算后,在此兑换成轻便易携的桐安铜钱。
此举极大地方便了那些路途遥远,不愿来回运送沉重货物的人。
他们发现,这些小小的铜钱不仅在月牙湖市可以购买到几乎所有商品。
甚至在桐安邑的两个村子里,也能向村民直接购买些鸡蛋、蔬菜等小宗物品。
价值青铜本身在底层庶民的眼中,就是高端的‘贵金属’。
于是,信任开始累积。
铜钱开始慢慢地被周边村落的民众和山野之间的野人所接受。
月牙湖北畔的市场,开始一步步朝着李枕预期的区域小型商贸中心迈进。
这一日,阳光和煦,李枕坐在自家小院的石桌旁,听着桑季详细汇报农闲后青藤、青山两村青壮劳力的安排情况。
“大人,”桑季恭敬地禀报:“现在是农闲季节,爹和青山村的族尹也都对村子里的青壮做了安排。”
“两村日常治安、巡逻与防兽,各安排十人,共计二十人,由两村的多臣负责调度。”
“月牙湖市秩序维护,抽调十人,由市吏统领。”
“大人府邸修建,目前投入五十名青壮,力求尽快完成主体。”
“青砖工坊安排了三十人,以保证青砖供应不断。”
“铸铜工坊安排了二十人,主要进行矿石粗选、燃料准备及一些力气活。”
桑季汇报完这些,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大人,按照往年的惯例,农闲时节,至少需有六七十名青壮集中进行军事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此外,还需组织人手对村子周边的灌溉渠道进行清理和修缮,清除淤泥杂草,修补破损之处,确保引水顺畅。”
“同时,两个村子的防御设施也需要加固,比如加深拓宽护村河,在出入口增设栅栏、安排青壮轮流值守,警惕外患。”
他顿了顿,继续道:“今年因为大人兴办了青砖工坊、铸铜工坊,又需要修建府邸,原本的陶器作坊已经暂时停工,人手都调拨过去了。”
“集体奴隶中的几十名青壮已被安排入山狩猎,以补充肉食,奴隶中的妇孺则主要在制作腊肠、豆腐等物。”
“如今实在是抽不出足够的人手去疏通河道、修缮道路了。”
桑季抬起头,请示道:“爹和青山村的族尹的意思是,是否可以征调一些妇人去从事疏通河道、修缮道路的活计?”
“虽说妇人力气不及男子,但做些清理淤泥、搬运土石的活计,应当也能顶些用处。”
桐安邑的两个村子,不算那些奴隶的话,总共也不过一百三十来个青壮。
两个村子的集体奴隶,加起来应该也还能凑个百八十的青壮。
可如今都已经被安排出去了。
别说是什么抽调六七十个人参加军事训练了,连疏通河渠、维护道路、加固村防的人手都抽调不出来。
哪里还有什么人手去参加军事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