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霓虹在玻璃幕墙上流淌成河。
程疏言靠在公寓落地窗前,指尖轻晃着半杯冰美式,窗外是整片沉睡的cbd。助理小安刚发来消息:“陈薇账号全平台封禁,经纪公司解约,业内没人敢接她。”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忽然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合节奏的节拍。
手机被他轻轻一划,拨通那个最近频繁出现在通话记录里的号码。
“听说你刚清完场子?”他的声音懒散得像午后阳光下的猫,“这节奏,比我的编曲还利落。”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随即传来岑知韫低缓而清醒的声音:“你在监听行业舆情?”
“不,”程疏言转过身,倚着窗框坐下,笑意更深,“我是在等一个空出来的舞台。”
话音未落,门铃响了。
小安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穿着驼色风衣、眼神锐利的男人——《心动指令》第五季总导演林昭,业内人称“情绪捕手”。他手里捏着一份烫金策划案,神情带着惯有的审视与掌控。
“岑老师,这次我们主打‘顶流+素人’模式,想制造真实情感碰撞。”林昭将文件摊开,“目前拟邀飞行嘉宾里,有一位作曲人程疏言,可以作为音乐支线点缀……算是为节目增加点专业质感。”
他说得客气,但语气里的轻描淡写谁都听得出来:**程疏言只是个备选背景板**。
可话没说完,岑知韫已经抬手,指尖在名单上轻轻一点,圈住了“程疏言”三个字。
动作干脆,没有犹豫。
她抬眸,目光平静却锋利如刀:“条件只有一个——我和他组队。不接受,我不录。”
空气瞬间凝固。
林昭瞳孔微缩,像是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位向来冷静克制的女制作人。他知道岑知韫地位高,但从没人敢用这种姿态跟《心动指令》谈条件。
“岑老师,您这是……”
“担心舆论说我们炒cp?”她打断他,语调依旧平稳,“节目组若不信,大可用心跳监测仪。我保证,真实数据不会让你们失望。”
她说完,甚至笑了笑:“还是说,你们只敢播剧本写好的心跳?”
林昭喉结动了动。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场风暴的入口。
而风暴中心的名字,叫**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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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三公里外。
程疏言刚挂掉电话,耳畔突然响起一阵低频震动——
【叮。】
系统启动提示音悄然响起。
> 【检测到高纯度‘期待’情绪波动】
> 来源:岑知韫
> 距离:3.2公里(北偏东15°)
> 心动因子评估:78%
> 建议响应策略:立即确认合作意向,可触发‘双向共鸣’加成
屏幕浮现在他视野中央,波形图剧烈起伏,像一首未完成的交响乐正在寻找主旋律。
他盯着看了三秒,忽然笑出声。
不是惊喜,也不是激动,更像是——棋逢对手的愉悦。
他拿起手机,直接拨通节目组制片主任的私人号。
“告诉林导,”他语气轻松得像在点外卖,“岑老师愿意来,我就愿意录。”
对方愣住:“那片酬方面……”
“零。”
“啊?”
“片酬,零。”程疏言靠回沙发,翘起腿,“但我有个条件——所有互动环节,不设剧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程老师,这不太现实吧?综艺需要引导……”
“那就别录。”他轻飘飘打断,“你们要的是糖,我是来炸场的。真火不怕验,假糖才怕拆。”
说完,他挂了电话,仰头望着天花板,低声自语:“知韫,你画了个圈,我就给你掀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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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周默办公室灯还亮着。
看完消息后,他没说话,只拨通平台cEo专线。
“他们要真实?”周默声音冷得像冬夜钢刃,“那就给他们最真实的直播权限——但审核链路必须走我们这边。这一季,《心动指令》不是恋爱秀,是人性实验场。”
挂了电话,他又补了一句:“通知安保组,升级预案。这两人一旦同台,热搜得烧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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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岑知韫坐在书房,台灯洒下一圈暖光。
她手中平板弹出节目组最终确认函,附件中赫然是两份电子协议。
她的那份已签好,翻到最后一页时,目光顿住。
那是程疏言亲笔签署的版本,末尾多了一行手写字:
> **“舞台之上,情绪无伪。心动与否,交给观众判断。”**
她盯着那句话良久,指尖缓缓抚过屏幕,仿佛能触到那一笔一划背后的温度。
唇角微微扬起,又很快压下。
她打开文档,新建一页,标题敲下:
> 《心动指令·合作版bGm构想》
光标闪了许久,她终于输入第一句旋律动机说明:
> “以心跳为节拍,共振频率为和弦进行……主旋律由双视角交替推进,不可预测,但必然交汇。”
写完,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
来自程疏言。
只有四个字:
> **“等你来炸场。”**
她看着那条消息,静了几秒,回了一个字:
> **“嗯。”**
然后闭上眼,靠进椅背。
耳边仿佛响起某种久违的共振——像是两股电流在暗处悄然接通,无声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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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市另一端,林昭走出岑知韫公司大楼,抬头望了眼夜空。
手机屏幕上,两份“零片酬+无剧本”的确认函并列躺着。
他喃喃出声:“这哪是录综艺?这是往火药桶里扔火星啊。”
身旁助理紧张问:“真要这么干?万一失控……”
“失控?”林昭嘴角扬起一抹近乎狂热的笑,“我们做了五季假糖,终于等到一颗真火种。这一季,我们要的不是收视率——”
他顿了顿,眼神灼亮:
> “是爆炸。”
他转身下令:“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技术组准备实时心率追踪系统,安保组启动一级预案,宣传口径全部调整——主题就定为:**‘这一次,心跳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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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疏言公寓内,灯光渐暗。
他摘下耳麦,微光仍在闪烁,系统界面停留在最后状态:
> 【双向心动值同步达成】
> 【“情绪锚点”关系升级中……】
> 【进度:■■■■■■■■■■ 98%】
他没再看一眼,起身走到钢琴前,随手按下几个键。
c大调转E小调,再骤然拉升至G#,像一道撕裂夜幕的闪电。
“你说你要真实?”他低声哼笑,“那就别怪我——先动了心,再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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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娱乐圈悄然震荡。
#心动指令官宣飞行嘉宾# 突然空降热搜榜首。
海报尚未发布,仅有文字公告:
> “本季特别企划:双核驱动,全程无剧本干预。真实心跳,即时发生。”
评论区瞬间炸锅。
【谁啊谁啊?无剧本?疯了吧!】
【林昭是不是喝多了?上次说无剪辑结果剪出八百个bE镜头】
【等等,据说这次请了岑知韫?她可是出了名的难搞……】
【爆个料:内部消息,另一位是程疏言,而且两人要求必须组队,否则拒录】
【whAt?程疏言?那个写歌的?他和岑知韫啥关系?】
【细思极恐……一个是顶级制作人,一个是新生代音乐鬼才,之前联手搞垮陈薇……现在又要一起上恋综?】
【姐妹们,这不是综艺,这是权谋剧开场!!!】
热搜一路飙升,半小时冲上第一。
而在这场风暴的核心,两个人都没有发声。
程疏言躺在沙发上刷着新闻,收到一条私信:
> “你昨晚写的那句‘交给观众判断’,我很喜欢。”——岑知韫
他笑了笑,回过去:
> “那你准备好,让他们看清楚了吗?”
片刻后,回复抵达:
> “只要你敢播,我就敢演。”
他盯着那句话,久久未动。
然后缓缓打出最后一句:
> “不是演,是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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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午后的阳光斜照进书房,岑知韫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向窗边。
她望着远处高楼林立的城市天际线,轻轻说了句:
“疏言,这次换我配合你节奏了。”
风穿过纱帘,吹动她未发送的乐谱一角。
标题下方,她悄悄加了一行小字:
> *副歌部分预留一段留白,待某人即兴填词。*
与此同时,程疏言耳机里,系统最后一次提示响起:
> 【“情绪锚点”关系升级完成】
> 新状态:双向锁定 · 主动拿捏
> 当前任务:进入录制倒计时(72小时)
他站起身,望向镜中的自己,整理袖扣,轻声道:
“欢迎来到,我们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