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天刚亮，节目组的公寓外面已经站满了记者。
闪光灯不停地闪，声音像放鞭炮一样。记者们拿着话筒往前挤，大声喊着问题：
“程疏言！你和岑知韫一起出门买泡面，是不是住在一起了？”
“岑知韫老师，你们到底在不在谈恋爱？粉丝都在等你们承认！”
“别总说合作，大家都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
镜头一个接一个地对着他们拍。墨镜才摘下来，就有三台摄像机同时对准了脸。
这时，程疏言和岑知韫一起走出大门。
他穿了件灰白色的连帽衫，她穿着黑色风衣，头上戴了一顶贝雷帽。两人走路的速度一样，很稳，看起来特别默契。其实他们没排练过，只是习惯成自然。
耳机轻轻震动了一下，系统提示弹出来：
【检测到紧张和保护欲，共鸣值上升】
程疏言用手指碰了下耳朵，关掉了提示音。
他不需要系统告诉他怎么做。昨晚的事他还记得清楚——她低头吹热汤的样子，洗碗时手背不小心碰到的感觉，这些比什么数据都真实。
面对一堆问题，岑知韫忽然停下脚步。
她拿下墨镜，露出一双干净又冷静的眼睛，直视镜头，嘴角微微上扬：“你们与其问我有没有恋爱，不如问我的新歌什么时候发。”
说完，她看了程疏言一眼，那一眼好像说了什么，但谁也没听清。
现场安静了一秒。
接着，程疏言抬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动作不亲密，却让人觉得他是在护着她。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她最近在写歌，别打扰她。”他顿了顿，看向最近的话筒，“不过作品会说话，你们等着听就行。”
人群开始骚动。
有人惊叫：“他刚刚搂她了！”
有人赶紧记笔记：“新歌要来了？”
还有人马上剪视频，标题写着：《程疏言护女友！岑知韫霸气回应恋情》
躲在后面的周默眯起眼睛，笑了。
他是两人的经纪人，平时话不多，但做事狠准稳。他靠在墙边喝咖啡，看着这两人配合得像演戏一样自然，心里知道——赢了。
他低头打字给助理：
【热搜推#光年新歌倒计时#，压住八卦。再发一条讲程疏言耳麦技术的科普内容，转移注意力。】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了看天。
这一局，从他们一起走出来那一刻就结束了。
记者还不死心。
“你们是不是用合作当借口，其实早就在一起了？”一个女记者冲上前，“为什么总靠在一起？”
这次岑知韫没笑，她站定，声音平静但有力：
“我是个歌手，最怕别人说我靠绯闻博关注。如果一首歌还没出，大家只讨论我的私生活，那是看不起音乐。”
她看着所有人：“我希望你们记住的是我的声音，不是我的感情。”
现场没人说话了。
有人低头写字，有人把镜头从脸上移到嘴边，认真录她说的每一个字。
程疏言接过话，语气轻松：“所以我们决定，不再躲了。”他看向岑知韫，眼里有笑意，“新歌正在做，词曲编都是我们一起做的，很快上线。”
他又补了一句：“她说要‘炸一点’，我现在天天熬夜改demo。”
“哇！”人群发出惊叹。
“能说歌名吗？”有人喊。
岑知韫笑了笑：“等你们听到就知道了。”
这句话一出，全场炸了。
摄像机全都对准她，话题也变了。微博上，“#岑知韫新歌将至#”“#程疏言熬夜改demo#”飞快往上冲，十分钟进了热搜前十。
周默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纸杯扔进垃圾桶。
他知道，接下来几小时，这些画面会被做成无数短视频，在网上到处传。品牌方也早发来消息：
【双人代言合同今天签，请安排拍摄时间。】
车里空调开着，外面阳光照进来。
程疏言坐在后座闭眼休息。系统又响了：
【高情商回应引发观众好感，共鸣值+8.7%】
他睁开眼，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这波操作，他自己都想点赞。
旁边的岑知韫摘下帽子，理了理头发，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低声说：
“副歌我要三个爆发点。”
程疏言转头看她，眼睛亮了：“bpm提到142，主歌压抑一点，第二段预副歌加变调，怎么样？”
“可以。”她点头，“桥段留两拍空白，让情绪断一下再爆发。”
“明白。”他拿出平板，“我回去就改结构。”
车子在路上开，城市的吵闹慢慢远了。
录音棚就在前面，还有十二分钟到。
后视镜里，记者的身影已经看不清了。前方是隔音玻璃、麦克风、调音台，还有即将诞生的新歌。
车载电台正放着昨天的冠军单曲，旋律简单，副歌重复好几次才记住。
岑知韫听了听，轻轻摇头。
程疏言笑了：“别听这个了，我们做的，能把它比下去。”
她也笑了，靠在椅背上：“是啊，我们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当然。”他轻声说，“我们是来改规则的。”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灯一盏盏亮起来。
电梯上升，数字跳动。
到了第七层，录音棚专用区。
门一开，工作人员已经在等，设备都准备好了。
程疏言走在前面，包拎在手里。岑知韫跟在他后面，两人步调一致，像合作很久的搭档。
周默的消息又来了：
【热搜前三稳了，#光年新歌倒计时#阅读破亿，粉丝都在刷屏求试听。】
他回了个表情：
控制室里，程疏言打开工程文件，新建了一个轨道，名字叫：【project: phoenix】。
岑知韫站在玻璃那边，戴上耳机，对他做了个口型：
“开始吧。”
城市还在醒来，他们的音乐，已经先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