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新家卧室的落地窗,在浅灰色实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佳乐缓缓睁开眼睛,率先感受到的不是熟悉的柔软被褥,而是浑身散架般的酸痛 。
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扫过空旷的另一侧床铺,心脏猛地一沉。
昨晚的记忆如同破碎的玻璃片,断断续续地涌进脑海。
顾清岚温热的呼吸、耳边低沉的呢喃、自己不受控制的求饶。
还有最后因为体力耗尽而彻底失去意识前,那只轻轻抚摸她头发的手。
“清岚……” 陈佳乐试探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喉咙里还带着一丝干涩的痛感。
她撑起酸痛的胳膊想要坐起来,可腰腹处传来的坠痛感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又重重地跌回床上。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顾清岚的身影无处可寻。
陈佳乐咬着下唇,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
昨晚的疯狂还清晰地烙印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她甚至能感受到床单上残留的、属于两人的温度,可身边的人却不见了。
【难道…… 难道是顾清岚后悔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她的心脏。
她想起自己昨晚笨拙的反应,想起那些不受控制的呜咽和求饶。
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慌。
她把自己的第一次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顾清岚,可对方却在清晨消失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 顾清岚只是一时冲动,根本没有想过要对她负责?
“清岚…… 顾清岚!” 陈佳乐又喊了两声,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委屈。
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砸在柔软的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想抬手擦掉眼泪,可胳膊却软得像没有骨头,只能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鼻尖也酸酸的,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哽咽。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带着淡淡红糖香味的热气飘了进来。
顾清岚端着一个白色的陶瓷碗,身上穿着宽松的浅紫色家居服。
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看到床上哭唧唧的陈佳乐时,她手里的碗顿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
“乐儿?怎么哭了?” 顾清岚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让我看看。”
伸手想要碰她的脸颊,却被陈佳乐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陈佳乐看着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瘪着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顾清岚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笑声很轻,带着几分无奈,却没有半分嘲讽。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陈佳乐的发顶,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到头皮,让陈佳乐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
顾清岚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只是去厨房给你煮红糖水了。昨晚…… 你体力消耗太大,喝点红糖水补补身体。”
陈佳乐的脸颊更红了,她想起昨晚自己被折腾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 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以后可不能丢下我。就算是赖,我也要赖你一辈子。”
“好啊,” 顾清岚笑着点头,眼神里满是宠溺,“那你就赖我一辈子,我巴不得呢。”
她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红糖碗。
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凉后,却没有立刻递到陈佳乐嘴边。
反而微微倾身,眼神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不过,想赖着我,是不是该叫我点什么?”
陈佳乐愣了一下,茫然地眨眨眼:“叫…… 叫你清岚啊?”
顾清岚挑了挑眉,指尖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垂。
语气带着刻意的引诱:“昨晚你可不是这么叫的。再想想,该叫我什么?”
昨晚的画面瞬间涌上陈佳乐的脑海,那些模糊又羞耻的呻吟和称呼让她的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慌乱地别开脸,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声音细若蚊蚋:“我……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顾清岚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陈佳乐的耳廓,让她浑身泛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那我提醒你一下?比如…… 老公?”
“老、老公?!” 陈佳乐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这个称呼太过亲密,让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半天发不出声音。
脸颊滚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顾清岚看着她这副羞涩得不知所措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这丫头,脸都红透了,看来是真的不好意思。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她迟早会心甘情愿喊出来的。】
她把勺子重新递到陈佳乐嘴边,语气带着几分哄诱:“乖,叫一声老公,我就喂你喝红糖水,好不好?”
“我…… 我……” 陈佳乐的手指绞着床单,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看顾清岚的眼睛。
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羞耻了,让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wow~宿主酱,快喊顾清岚老公】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此时陈佳乐羞得面红耳赤,她在心里骂道“滚啊~要喊你喊,我才不喊”
她能感觉到顾清岚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脸上,带着耐心的等待和温柔的笑意。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紧张。
嘴巴张了好几次,发出的却只有细碎的气音,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顾清岚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手指偶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给予她无声的鼓励。
【瞧这紧张的模样,手指都快把床单绞坏了。不喊就不喊吧,逼得太紧反而会让她害怕,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陈佳乐还是没能喊出那个称呼。
只是红着眼圈,带着几分祈求的语气说:“清岚…… 我、我真的喊不出口…… 能不能…… 能不能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