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府门,就听闻齐嫣在路旁的马车里等候许久。
林锦颜礼仪周全的将人请进正厅:
“祖母这两日困顿,适才我让玉彤去回了话,无需拜见。齐小姐登门,可是有事?”
见林锦颜只留下白芷和洪九伺候,言辞亦是开门见山,没半点儿迂回客套,齐嫣本就强堆出来的笑意,不免又僵了两分:
打发随行下人去门外候着,端着茶杯笑看了林锦颜一眼,又看了看白芷和洪九,垂眸品茗,并未作答。
看懂其意,林锦颜笑道:
“齐小姐,前些时日如何对我,难道忘了不成?你我说是仇人都不为过,我又怎会再同你单独相处?”
齐嫣顿住片刻,缓缓放下茶杯:
“那日事出有因,我知你记恨我,却不想竟是仇人这般严重。
兄长纵然官居二品,齐家也只是臣子,公主的吩咐,哪敢不遵从,只是没想到……”
林锦颜冷笑将其打断:
“呵……那日发生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怎好当着我的面道事出有因?
我不知二殿下诈死,以为歹人冒充,情急之下失手将其误伤,才叫事出有因。
你帮着二殿下害我,现推到小公主身上,就想得我谅解?”
齐嫣咬牙,若不是齐家到了绝境,她必不会来此受辱,还要对殿下恶语相向:
“锦颜你误会我了,是小公主不愿嫁去屏南,又心仪你兄长,才用我哥哥的把柄威胁于我。
小公主吩咐,将你带走再由她派人寻到你,好在你兄长面前卖好,有了来往她才好想法子……
你也有兄长,定然知晓我的被逼无奈……只是没想到,二殿下居然是诈死,趁机掳走你,还险些丧心病狂的害了你……”
林锦颜神色忿然:
“齐小姐!二殿下当日已同我挑明,是他授意你齐家做的此事,也表明想害我性命。
前两日秦世子已然查实,二殿下寻了同秦二少爷有来往的地痞,欲毁我名节!!
这般情形,你居然还妄图以误会来解释?!我若不是怕给府里惹麻烦,早将你上告到陛下面前了!”
林锦颜气的拍桌,恼的将脸迈到一旁,吩咐洪九送客。
齐嫣听到上告,后怕的同时,面色也愈加僵硬难堪,见洪九赶人,再也顾不得解释,急忙说出此番目的:
“锦颜,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当真是有万般的不得已。眼下你正值气头上,我解释不清,待日后再同你说明。
我今日来,是特来求你的。我兄长和全府性命,全握在太子手中,往日交好的人家,谁也不肯援手……
我实在没法子了锦颜……你怨我恨我我都认,皇后娘娘和太子还有世子妃,对你素来宽厚,求你想法子帮我齐府上下求个情……
求求你了锦颜……求求你……我娘亲身子不好,侄儿都还年幼……他们并不曾做过什么,求求你……”
说到最后,齐嫣哭的声泪俱下,见林锦颜不为所动,更是不惜下跪请罪哀求。
林锦颜恼怒又不忍,背过身不予理会,洪九强硬将人塞进马车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