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铭骑着鳞甲马站在岸边,身后跟着五百名鳞甲马骑兵,手中的长枪映着日光,在海面上投下密密麻麻的影子。
战船上的人见势不妙,想要驾船向海面逃跑,却被玄甲鲸群团团围住。狐女跃上船板,短刃划过一个幽魂教徒的喉咙,那人临死前却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哨子,用力吹响。
哨声尖锐,刺得人耳膜生疼,海底峡谷里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咆哮,一头长着三头六臂的海怪从峡谷中冲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玄甲鲸群。
“是幽魂教豢养的‘三头蛊蛟’!”狐女脸色一变,她曾在落霞郡藏书中的古籍里见过这种异兽,以吞噬生灵的精血为生,普通的刀枪根本伤不了它。
就在这时,海面上忽然传来一声刀鸣。武家屺骑着一匹白色的鳞甲马站在岸边,腰间的裂涛刀已经出鞘,刀身上的灵力凝聚成一道金色的刀芒,直劈向三头蛊蛟的头颅。
“小彩说过,对付邪物,要用最纯粹的刀意。”武家屺的声音平静却有力,刀芒划过海面时,海水竟被劈成两半,“今日我便用这刀,守住她想守的海疆!”
三头蛊蛟被刀芒击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三颗头颅同时喷出黑色的毒液。玄甲鲸群立刻喷出水柱挡住毒液,武修铭趁机率领鳞甲马骑兵发起冲锋,长枪刺穿了战船上最后一个幽魂教徒的胸膛。
战斗结束后,武家屺蹲在海边,用裂岩刀挑起一块沾了幽冥水蛊的木板,刀意催动下,木板瞬间化为灰烬。狐女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玄甲鲸群感应到,深海里还有更多的幽冥水蛊,幽魂教没打算放弃。”
武家屺抬头看向深海,眼神坚定:“只要落霞郡还在,我们就不会让他们得逞。小彩留下的五行灵珠虽不在了,但她教我们的东西还在,这海疆,我们一起守。”
……
自从大王子赵烨掌控朝局后,一直也没停下对武家冤案的彻查。这日,他派来的使者抵达落霞郡,带来了一个让武家众人既激动又沉重的消息。当年诬陷武家屺祖父的罪证,在一个偏僻的密档库中找到了,主谋正是四王子的亲信,如今已被关押在天牢里。
武修宗拿着密档,手指微微颤抖。密档里详细记载了当年四王子为了削弱边境势力,如何买通官员伪造证据,诬陷武家屺祖父“通敌叛国”,甚至连武家祖父自刎时的血衣,都被藏在密档库的夹层里,上面还留着当年被篡改的刀伤痕迹。
“大哥,冤情终于洗清了。”武修铭站在一旁,眼眶通红,“父亲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武修宗却摇了摇头,把密档递给武家屺:“如果爷爷在的话,应该会最疼爱你,这密档,就由你送去帝都,亲手交给大王子。”
武家屺接过密档,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忽然想起父亲描述小时候,爷爷教导父亲握刀的模样。那时爷爷还没被召回帝都,在帝都的军营里,手把手教劈砍的基本招式,并且说“刀要握稳,心要放正,才能守住该守的人”。
他握紧密档,沉声道:“我会去帝都,不仅要为爷爷正名,还要让四王子的余党,都付出代价。”
出发去帝都的前一晚,武家屺去了小彩以前住的院子。院子里的灵草长得依旧茂盛,那株小彩亲手种下的“忘忧草”开着淡紫色的花,随风摇曳。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从怀里掏出那片蛟鳞,放在月光下,鳞甲上竟缓缓浮现出一道细小的光痕,像是小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武,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要一起守护落霞郡啊。”
武家屺眼眶一热,抬手擦了擦眼泪,把鳞甲贴在胸口:“我没忘,等我从帝都回来,就去寻找你的踪迹,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次日清晨,武家屺骑着鳞甲马出发,陈守和林小刀来送他。陈守抱着一把新打造的短刀,递到他面前:“少将军,这是我和林师傅一起打的刀,用了玄铁精,能劈断武王境的灵力护盾,你带着它去帝都,保护好自己。”
林小刀拍了拍武家屺的肩膀:“我已经把星陨沙融入刀身,遇到危险时,注入灵力就能发出火焰,就像小彩的五行之力一样。”
武家屺接过短刀,刀身映着朝阳,泛着温暖的光泽。他翻身上马,对两人挥了挥手:“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练刀,一起守着落霞郡。”
鳞甲马的蹄声渐渐远去,陈守站在原地,握紧了手里的木刀,对林小刀说:“林师傅,我要更努力练刀,等少将军回来,我也要像他一样,成为能守护落霞郡的人。”
林小刀看着陈守认真的模样,忽然笑了!小彩虽然不在了,但她留下的勇气和希望,正在这些少年人的身上,慢慢生根发芽。
落霞郡的灵力渐渐恢复,可东临港的海边,偶尔还是会出现淡灰色的雾气。这是蚀灵云残留的余影,虽然不会再吞噬灵力,却会让修行者的心神变得浮躁。
武修宗担心这雾气会影响士兵的修炼,便让狐女带着玄甲鲸群在海边巡逻,用鲸群的灵力驱散雾气。
这日,狐女在驱散雾气时,忽然发现海边的礁石上,有一道微弱的五彩光芒。她走近一看,只见礁石的缝隙里,嵌着一颗小小的碎片,碎片里流转着金、木、水、火、土五种颜色的光晕,正是五行元素之力的气息。
“这是……五行元素碎片?”狐女惊喜地捡起珠子,指尖触到珠子时,忽然感应到一段模糊的意识。那是小彩在净化蚀龙兽时留下的记忆,画面里,她拿着五行灵珠,笑着对武家屺说:“等我们凑齐灵珠,就能让落霞郡的灵力变得更充沛,再也不怕邪祟入侵了。”
狐女立刻拿着碎片赶回郡城,找到武修宗和林小刀。林小刀接过碎片,放在锻造坊的熔炉旁,碎片里的五行光芒竟与熔炉里的火灵力呼应起来,炉中的玄铁瞬间变得通红,比平时更容易锻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