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给李笑。
他直接无视了这个人，转头对旁边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店长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你好。”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
“麻烦把你们这一季所有适合我……妹妹这个年龄段的衣服、鞋子、配饰，全部拿出来，让她试穿。”
店长愣住了。
全部？
这一季的新款，加上经典款，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几十件。
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但她看着林征那张平静的脸，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气场强大、容貌绝美的萧清雅，职业的本能让她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绝对是超级大客户。
“好的，先生！您请稍等！”
店长脸上立刻绽放出最热情的笑容，马上招呼了店里所有的导购。
“快！把A区和c区所有的新款都拿出来！”
“尺寸！注意尺寸！”
整个童装店，瞬间因为林征的一句话，变得忙碌而有序。
几个导购员簇拥着念念，将她带到了那个梦幻的、铺着天鹅绒地毯的试衣间。
念念就像一个小公主，被众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开启了属于她自己的时装秀。
第一套，是带着蕾丝花边的白色公主裙，穿在念念身上，像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天使。
第二套，是活泼俏皮的牛仔背带裤，配上一顶小黄帽，充满了夏日的活力。
第三套，是优雅的苏格兰风格子裙，让她看起来像个要去参加贵族学校开学典礼的小淑女。
……
李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夸张的阵仗，脸上的讥讽变成了错愕。
他身边的网红女友也撇了撇嘴。
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李笑心头的火气烧得更旺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卖力表演的小丑，可观众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这种羞辱，比直接骂他一顿还要难受。
他提高了音量，故意对着自己怀里的女友，用一种酸溜溜的腔调大声说。
“装什么大款啊，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搞得跟真要买一样。”
“宝贝，我跟你说，这种人我见多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等下试穿完了，找个借口说‘不合适’，一件都不会买。”
“能买得起这里的一件，都算他有本事了！”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店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网红女友也跟着咯咯直笑，配合着他。
“就是，现在的保镖都这么会演戏了吗？”
然而，林征依旧没有理他。
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
念念每换上一套衣服，从试衣间里跑出来，他都会第一个迎上去，蹲下身，用最温柔的赞美，夸奖她。
“哇，我们念念穿这套真漂亮。”
“这件也很可爱，像个小画家。”
“嗯，这套也好看。”
每当念念对某一件衣服露出特别喜欢的表情，林征就会转头，对旁边拿着小本子记录的店长，平静地吐出几个字。
“这套。”
“还有刚才那几套。”
“她喜欢的，全都包起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颗重磅炸弹，在店里所有人的心里炸开。
店长记录的手，开始发抖。
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是热情了，而是带着一种敬畏。
周围那些原本在看热闹的顾客，也全都安静了下来，用一种看神仙的表情看着林-征。
十几分钟后，试穿结束了。
近二十套各式各样的童装、鞋子、帽子，堆在收银台上，像一座小山。
林征看了一眼，指着那堆衣服，对已经快要站不稳的店长说。
“这些，全要了。”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
那不是银行卡，而是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
“送到这个地址。”
店长小心翼翼地接过名片。
当她看清上面那行烫金小字时，她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
云顶山，一号别墅。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整个江州，传说中真正的富豪之巅！
李笑和他那个网红女友，也伸长了脖子，看到了那张名片上的地址。
两个人的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云顶山一号别墅？
开什么玩笑！
他家那个工厂一年的利润，都买不起那里一个厕所！
这个穿着一身地摊货的家伙，怎么可能住在那里？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彻底击碎了他们最后的幻想。
林征拿出了那张通体漆黑的卡片。
在poS机上轻轻一刷。
“滴——”
一张长得吓人的签购单，被打印了出来。
总金额，四十六万八千元。
李笑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四十六万……
就为了给一个小女孩买几件衣服？
他和他女友，彻底傻了。
林征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收起卡片，推着念念，牵着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萧清雅，走出了童装店。
他直接走进了隔壁。
香奈儿，高级定制女装店。
一进门，林征就对身边的萧清雅开口，依旧是那种公事公办的口吻。
“你也需要几套。”
“就当是……新的工作服。”
萧清雅还没来得及反应。
林征已经凭借系统赋予他的顶级审美和时尚嗅觉，开始对店里的经理下达指令。
“那件白色的斜纹软呢套装，很适合她。”
“还有橱窗里那件黑色的长款风衣，也拿下来。”
“另外，你们最新到的那几款手袋，都拿出来让她看一下。”
他的眼光毒辣到了极点。
挑选的每一件，都完美地契合了萧清雅那种高冷又华贵的气质，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香奈儿的经理，比刚才童装店的店长更有眼力见。
她一眼就看出了萧清雅身上那件旧款香奈儿的价值，更看出了林征身上那种挥洒自如的掌控力。
她不敢有半分怠慢，立刻让两个最优秀的导购，为萧清雅提供一对一的服务。
李笑不信邪。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今天要是找不回这个场子，他以后都没脸在圈子里混了。
他也拉着自己的网红女友，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宝贝，我们也看看！”
他想买一个最新款的包包，在林征面前炫耀一下，证明自己也消费得起。
他指着展柜里一只粉色的皮包，豪气地问导购。
“这个，拿出来我看看。”
导购微笑着取出了包。
李笑的女友爱不释手。
李笑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这个多少钱？”
导购保持着职业的微笑。
“先生，这款是我们最新的限量款，售价是十八万八。”
李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十八万……
他犹豫了。
他不是买不起，但这几乎是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了。
为了争一口气，花掉一个月的零花钱，值得吗？
就在他犹豫的这几秒钟。
另一边，林征已经结束了战斗。
他看都没看价格，直接对香奈儿的经理说。
“刚才她试过的，全都包起来。”
又是那张黑色的卡片。
又是“滴”的一声轻响。
这一次，poS机吐出的签购单，上面的数字，是九十八万。
整个香奈儿店里，一片死寂。
李笑和他那个网红女友，已经彻底石化了。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两个跳梁小丑，在别人真正的神豪面前，表演了一场尴尬到极点的独角戏。
这还没完。
商场的总经理，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他完全无视了店里其他的客人，径直跑到林征面前，九十度鞠躬，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林先生！实在抱歉，有失远迎！我是本商场的总经理，您今天的消费，我们商场将为您提供最高级别的VIp服务，所有商品直接送到府上！”
林征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有心了。”
说完，他推着念念，在商场总经理和一群高管的亲自护送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李笑一眼。
那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最彻底的无视。
李笑和他的网红女友，被彻底晾在了原地。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们身上。
那目光里，充满了同情，讥讽，和看傻子一样的怜悯。
李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