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妙手回春(用奇葩方法)治愈“男子伪孕”奇症的消息,如同滴入油锅的水珠,再次在江南府的市井巷陌间炸开。这一次,传播的范围更广,细节也更加丰富(且离奇)。
“听说了吗?东街绸缎庄的王掌柜,前几天肚子大得像怀了六甲,被‘小神医’几针下去,噗噗噗地放了半宿的屁,就好了!”
“真的假的?这么神?”
“那还有假?王掌柜亲自说的!还说小神医用的药,黑得像墨汁,臭得像……咳咳,反正就是神药!”
“看来这小神医,是真有本事啊!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连男人怀孕都能治!”
普通百姓茶余饭后,多了谈资,也对小泉的本事更加信服。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人,也开始心动,琢磨着是不是也去找小神医瞧瞧自己那老不好的陈年旧疾。
小泉暂住的“悦来”客舍,因此变得热闹了不少。虽然依旧简陋,但门口时不时会有前来求医或好奇张望的人。客舍老板看着渐渐多起来的客流(哪怕只是来看热闹的),对小泉和阿蛮的态度也客气了许多,至少不再动不动就催房钱了。
小泉倒也来者不拒。一方面他需要钱,另一方面,他也渴望通过不同的病例来验证和提升自己的医术。他依旧用他那套“望气”、“感应”的野路子,配合着在藏书楼学到的一些新知识,诊治着前来求医的病人。效果时好时坏,好的时候立竿见影,坏的时候……反正没吃出人命,顶多拉几天肚子。但他的名声,确确实实在底层百姓和部分寻求偏方无果的高门大户中,逐渐传开了。
然而,这明亮的名声之下,一丝针对他的暗流,也开始悄然涌动。
江南府城西,一座气派非凡的宅邸内。
书房中,一位身着锦袍、体型富态、面容精明中带着几分狠戾的中年男子,正听着手下的汇报。他名叫陈万财,是江南府最大的药材商人之一,名下有多家药行,与医会关系密切,许多医馆的药材供应都仰仗于他。
“老爷,打听清楚了。那个叫小泉的小子,就住在城南一家破客舍里。无根无萍,确实是个北边来的野郎中。”手下恭敬地说道。
“他那些治病的方法,也属实?”陈万财把玩着一对包浆浑厚的核桃,慢悠悠地问。
“基本属实。隔空诊病、蚂蝗引虫、还有前几天治好的那个‘假孕’的王掌柜,手法都……都很怪异,但据说效果不错。现在不少平民百姓,甚至一些家里有疑难病人的富户,都开始去找他,说他用药便宜,而且……往往不用咱们药行里那些名贵药材。”
听到“不用名贵药材”几个字,陈万财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他经营的药材生意,利润大头就在那些稀缺、名贵的药材上。若是人人都学着那小子,用些便宜偏方、甚至蚂蝗之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把病治了,那他库房里那些囤积居奇的高档药材卖给谁去?长此以往,必然触动他的利益!
更让他不悦的是,此子与医会孙长老似乎有些关联,还进了藏书楼,万一真让他闯出些名堂,在江南立足,对于维持现有医药格局的他来说,绝非好事。
“看来,是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啊……”陈万财冷笑一声,手中的核桃捏得咯吱作响,“查清楚他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是真的有几分邪门本事,还是纯粹撞大运。若是前者……哼,这江南地界,水深的很,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搅和的。”
他挥了挥手,对手下吩咐道:“先给他找点‘小麻烦’,试试他的成色。记住,做得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是,老爷!”手下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陈万财阴晴不定的脸。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小神医?呵,这温柔富贵乡,可不是那么好待的……”
明亮的江南水乡之下,一丝针对小泉的暗流,伴随着药材商人的冷笑,开始悄然涌动。小泉的江南之旅,在收获了名声与龙涎香之后,注定将迎来更多的挑战与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