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韩石、菡云芝、张铁三人已背上行囊,站在望妖镇的镇口。
“天星城……”张铁望着远处的山峦,挠了挠头,“听说那地方离咱们这儿足有三千里,得走一个月吧?”
“差不多。”韩石摸了摸腰间的陨铁剑,“但我们不能走官道。最近万岭山脉闹魔物,官道上的商队都被劫了好几拨。”
菡云芝点头:“我昨日去坊市打听过,北边的‘青枫林’有条小路,虽然难走,但不容易遇见魔物。”
三人商定路线后,便沿着青枫林的边缘出发了。
头三日还算顺利。林子里偶尔能遇见几只低阶妖兽,如“赤尾狐”“铁皮狼”,都被韩石用陨铁剑轻松解决。张铁虽资质普通,却因常年砍柴练得一身蛮力,扛着行李走在最前面,倒也尽职尽责。
“韩哥,你看这蘑菇!”张铁忽然指着路边一株泛着紫芒的菌子,“我在村里见过,能吃!”
韩石蹲下身,用指尖轻触菌盖:“这是‘紫芝菇’,确实能食用,但毒性未清。”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半瓶“清毒散”,撒在菌子上,“等毒气散了再吃。”
菡云芝笑着摇头:“你俩倒像孩子。”她从药篓里摘了几株“青灵草”,递给两人,“泡成茶喝,能提神。”
茶汤入喉,韩石只觉神清气爽。他望着四周的枫树,叶片已泛起金红,秋意渐浓。这半月来,他每日寅时打坐,用石锁温养神魂,又修炼《坤元真经》的“逆脉之法”,修为已隐隐有突破炼气九层的迹象。
“再走五日,就能到青枫镇了。”菡云芝翻出地图,“镇里有间‘松月客栈’,老板是我远房表哥,能住。”
张铁欢呼一声:“终于能歇脚了!”
然而,变故发生在第四日的傍晚。
三人行至一处峡谷,两侧是百丈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窄窄的山路。张铁刚走到崖边,忽然脚下一滑,连人带货箱摔了下去!
“张铁!”韩石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抓起腰间的陨铁剑便纵身跃下。
峡谷底部满是碎石,张铁摔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当场昏死过去。韩石落地时,石锁的护罩自动展开,卸去了大半冲击力,但他仍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韩哥!”菡云芝尖叫着扑过来,扶住韩石的肩膀。
“先救张铁!”韩石抹了把嘴角的血,从储物袋里摸出“回春丹”,喂给张铁。
张铁的呼吸渐渐平稳,韩石这才检查自己的伤势——左臂被碎石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汩汩流出。
“用‘凝血散’。”菡云芝颤抖着取出药粉,撒在韩石的伤口上。
“别慌。”韩石按住她的手,“这点伤不算什么。”
话音未落,峡谷上方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三位倒是情深。”
韩石猛地抬头,只见崖顶站着三个穿黑袍的修士,为首的是个鹰钩鼻老者,腰间挂着“血煞门”的令牌。
“血煞门……”菡云芝脸色发白,“他们是魔道散修,专干杀人夺宝的勾当!”
鹰钩鼻老者摸了摸下巴:“那小子的剑不错,是上古法器吧?还有这姑娘的药篓,里面的‘青灵草’能卖不少灵石。”
韩石将张铁护在身后,握紧陨铁剑:“想要东西,拿命来换。”
“狂妄!”老者冷笑一声,抬手便是一道血刃劈来。
韩石运转《坤元真经》,石锁的护罩瞬间展开,将血刃挡在外面。但那血刃竟像活物般穿透护罩,直刺他的胸口!
“小心!”菡云芝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石锁突然泛起幽蓝的光芒,锁芯渗出一缕清凉气息,将血刃冻成了冰块。韩石趁机侧身,一剑刺向老者的手腕。
老者吃痛,缩回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小子有古怪!”
他挥手招呼同伴:“一起上!速战速决!”
另外两名黑袍修士立刻扑了上来。韩石以一敌三,虽仗着石锁的防御,仍渐渐落入下风。他的左臂伤口崩裂,鲜血浸透了衣襟,体力也渐渐不支。
“韩哥!”菡云芝急得直掉眼泪,她从药篓里掏出最后一瓶“培元丹”,塞进韩石手里,“吃了它!”
韩石吞下丹药,灵力稍稍恢复。他咬着牙,将陨铁剑的剑尖对准地面,猛地一插——
“轰!”
地面的碎石被震得飞溅,老者的两名同伴被碎石击中,惨叫着后退。韩石趁机抱起张铁,对菡云芝道:“走!去崖顶!”
菡云芝会意,扶着韩石向崖边爬去。老者在身后怒吼:“休想跑!”他掐诀引动血刃,一道血光擦着韩石的后背飞过,斩断了他的半片衣角。
三人终于爬上崖顶,韩石双腿一软,跪坐在地。张铁仍昏迷不醒,菡云芝的手臂也被碎石划伤,鲜血直流。
“得赶紧离开这儿。”韩石摸出“隐息符”,贴在三人身上,“血煞门的人追得紧,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
菡云芝点点头,扶起张铁:“韩哥,你的伤……”
“没事。”韩石扯下衣角,草草包扎了伤口,“休息一晚就好。”
夜幕降临,三人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生起篝火。韩石望着跳动的火焰,心中满是后怕——若不是石锁护主,他们早已命丧黄泉。
“看来……”他摸了摸怀中的石锁,“这趟天星城之行,比想象中更危险。”
菡云芝握住他的手:“但我们会没事的。”
韩石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他知道,无论前路多艰,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篝火渐熄,三人的呼吸渐渐平稳。韩石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天星城的轮廓——那里有拍卖会,有筑基丹,有他渴望已久的机缘。
“等我……”他喃喃自语,“等我筑基成功,定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夜风掠过山洞,带来阵阵寒意。但韩石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更旺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