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前的青岩上，韩石指尖摩挲着“破军锥”的锥身。
这柄极品法器是他在古修士洞府中所得，通体呈暗青色，锥身刻满扭曲的雷纹，尖端还凝着一缕未散的雷煞——当初为了抢这法器，他被三只筑基初期的铁齿狼围攻，锥身被狼爪劈出三道深痕，灵性几乎溃散。如今看着修复如初的破军锥，雷纹流转着淡紫色的光，他不禁想起那场拼尽全力的厮杀：若不是墨老拼着燃烧神魂挡下致命一击，若不是石锁悄悄将残余的雷煞引入自己经脉淬炼，他早成了狼群的腹中餐。
“该试试了。”
韩石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破军锥，锥身微微震颤，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他踩着锥尖，足尖刚沾上，便觉一股温凉的气流裹住脚踝——这是法器认可主人的征兆。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坤元真经》中“御空诀”的法门，神识沉入丹田，引动液态真元顺着经脉涌向双腿。
“起！”
破军锥猛地窜出半尺，韩石的身形跟着浮起来。风扑面而来，吹得他的青衫猎猎作响，他本能地攥紧破军锥，却发现身体在不自觉地下沉——灵力运转的路线错了！
《后土诀》的御空法门是“以力驭器”，靠真元硬推法器上升；可《坤元真经》讲究“意与气合”，需用神识引导灵力融入法器的灵性之中。韩石额头渗出细汗，赶紧收敛心神，将神识探入破军锥的雷纹脉络。
“嗡——”
破军锥的雷纹突然亮起，与他的神识产生共鸣。这一次，他没再蛮力催动，而是顺着法器本身的灵性引导，将真元缓缓注入。身形晃了晃，竟真的稳住了，接着慢慢向上升起，离地面越来越高。
“原来如此！”
韩石眼中泛起喜色，他试着控制破军锥的方向，向左侧偏了偏——身形立刻顺着心意转动，掠过洞府旁的松树林。风从耳旁呼啸，他能清晰地闻到松针的清香，能看到树下蚂蚁搬家的身影，这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感觉，比炼气期站在山巅俯瞰，更让人血脉偾张。
“再高点！”
他加大真元输出，破军锥化作一道暗青色的流光，冲上百丈高空。俯瞰下方，整个幽谷尽收眼底：蜿蜒的溪流像银色的丝带，散落的村寨如棋子般排布，远处的青牛山脉连绵起伏，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曾用炼气期的法术“鹰眼术”看过远方，但那只是模糊的影像；如今御空而下，连溪流里的游鱼、树叶上的虫洞都看得一清二楚。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韩石轻声念出这句凡人常说的话，忽然笑了。以前在宗门时，他只能在藏经阁的典籍里想象御空的感觉；如今亲身体会，才明白筑基期与炼气期的差距，不是“更强”，而是“另一种活法”——从此天不再是顶，地不再是牢，他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一阵骚动。
韩石神识一扫，发现是三只铁齿狼正在围攻一只受伤的鹿。炼气期时，他遇到这种妖兽得绕着走；现在筑基初期，对付它们易如反掌。他指尖一弹，一道土黄色的法术“厚土盾”砸在为首的铁齿狼头上——那狼连惨叫都没发出，头颅直接被砸进地里。另外两只铁齿狼吓得转身就跑，连回头都不敢。
“抱歉，打扰你们的晚餐了。”
韩石轻笑一声，继续御空飞行。他沿着青牛山脉的走势前进，掠过一处熟悉的秘境入口——那是他曾经和厉飞雨争夺过灵草的地方。如今入口处的禁制还在，但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足以轻松破开。
飞了约莫一个时辰，韩石选了一处山顶降落。他坐在岩石上，望着远处的夕阳，摸了摸怀里的破军锥。锥身的雷纹还带着他的体温，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畅快。
“御空不是目的，是手段。”
他轻声自语。以前他总想着“什么时候能飞”，现在才明白，飞行是为了更高效地寻找机缘，更快捷地躲避危险，更自由地探索这个广阔的仙路。
收起飞行法器，韩石站起身，望向远处的坊市方向。那里有拍卖行，有炼丹房，有更多的修士和资源——现在，他终于有资格去那里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