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并没有因为何的“三天离开”而慌乱,他反问何方:“何兄弟说我三天之内会离开,我完全可以提前或延迟你说的三天时间。如果提前一天倒不是不能带你离开,可如果延迟一天,何兄弟又当如何?”
何方在脑内快速思考,因为这个问题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过了半分钟时间,他想明白程逸的言外之意:“不知程老大是想提前,还是想延迟!”
程逸见何方沉思一会,并没有出现自己期待中的慌乱,而是平静的问自己是想提前或是延迟!
这个问题同样不在程老大的预料之中,他原想用这个问题让何方自乱阵脚。不曾想这个问题也让他一时间左右为难,那么只能将这个问题抛回去:“提前如何,延迟又如何?”
何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慢悠悠道:“如果程老大想提前离开,就需要雷霆手段来处理一些事情,比如内忧的问题。
如果程老师想延迟离开,就需要有心理准备,比如外患的问题。”
“什么内忧外患!”文婈是越听不懂两人的对话,“而且什么提前离开,延迟离开,两人问来问去……他们要去哪里?”
程逸活动一下机械手掌,发出轻微的气压声,他问何方:“何兄弟有什么办法,可以两天时间内解决内忧问题?如果何兄弟能一天时间内解决内忧问题,那再好不过,但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在人为!”何方身体前倾,靠近程逸道,“坚固的堡垒,内部往往脆弱不堪。只需轻轻一击,便可让坚固的堡垒瞬间土崩瓦解。”
“办法何某都倒是有……”何方看向文婈,对程逸道,“不知程老大敢不敢赌!”
何方问程逸敢不敢赌,确实也是一种试探:“如果程逸选择赌,何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一旦将事情与结果交给运气,那么结果显而易见!
如果程逸不敢赌,那么何方会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与可行性方案。只有不敢赌的人,才会牢牢抓住细如蜘丝的希望!”
程逸机械手掌的手指无规律的活动,何方问自己敢不敢“赌”。而且他是先看了文婈之后,才问我这个问题,他是准备牺牲文婈,还是其他什么人?
程逸沉默思考着!
何方安静等待着!
文婈茫然观望着!
程逸大脑快速的运转,他作为黑市领导者。任何决定都关乎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一不小心就能让别人家破人亡,所以他不能赌,也不敢赌,更不会去赌。
那么何方问自己这个问题,是希望自己“赌”,还是希望自己不“赌”。
如果自己可以赌“内忧”,是不是也同样可以赌“外患”!那么自己“赌”了一次,是不是就代表可以赌无数次!
这个“赌”就是一个深渊,所以自己不能赌。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他都必须掌控局势,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否则就是踏入深渊万劫不复,还有许多无辜之人,因为自己的“赌”而受牵连……
程逸内心重新定位,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何方。刚才的问题让他后背被汗湿,他犹如在生死边缘徘徊与挣扎,最终回到生的边界!
“我不敢赌!!”程逸斩钉截铁道,“如果何兄弟用赌来处理问题,我不会接受与听取你的任何意见,所以请何兄弟想清楚在回答。”
“程老大不敢赌!”何方想了一下道,“如此看来,您是一位合格的领导者!”
解决内忧的问题的方法,我还是坚持从他们内部开始。首先是让他们自乱阵脚,猜疑与背叛是不错的筹码,程老大觉得呢?
程逸露出笑容,接着冷笑道:“我认为何兄弟不是异想天开的人,可我怎么觉得这个办法好像行不通。内忧的那些人已经结盟,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我们破坏得?”
何方继续解释道:“内忧的人结盟不假,他们是以【利益】而结盟,同样会以【利益】而瓦解。他们是为个人的【利益】而合作,一旦他们认为的【利益】出现问题,那他们的合作也就岌岌可危了!”
文婈实在受不了两人打哑迷,她有些愠怒的问何方:“什么内忧外患,什么联盟利益,你给我说清楚一些!”
何方耐心给文婈解释,内忧指得是四堂副堂主之事,不排除四堂正堂主有参与进去。
外患是程老大购买这批机械义肢的用途,多拖延一天时间,机械义肢武者就会损失一些!
所以程老大,必须在三天时间内解决四堂副堂主谋反之事,而且是快刀斩乱麻的速度处理这件事。
但我听程老大的意思,他偏向于两天时间解决,如果能一天时间解决那最好不过。
而我说的联盟利益,就是告诉程老大解决的办法,你也可以理解为“投名状”!
文婈稍微一思考,你刚才在电梯里问我,武、财、运、乐四堂,难道他们就是“内忧”联盟的人?
程逸点点头,对文婈道:“外患是战域区域的问题,我们的人发现一处五星战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文婈有些错愕,她想不明白武、财、运、乐四堂为什么会谋反,她更想不明白何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她忙跑到墙边,攥下挂在墙上的长剑,跑到程逸的身前,抽剑指着何方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方轻笑一声,用手指将面前的剑尖拨开,看向文婈道:“文堂主,你仔细看看我这张脸。觉不觉得熟悉,你【文堂】的情报系统应该有我的信息,你仔细看看、仔细想想。”
文婈脑中“轰”的一声,她想起来面前的年轻人是谁。两天前她亲自处理的信息,画像的人与何方一模一样:“你——你是江省暗武佣兵通缉的人,你——还是江省黑市悬赏的人!”
何方鼓掌,文堂主过目不忘,让何方佩服!
程逸拍拍文婈是肩膀,如此说来何兄弟来徽省找我程逸,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具体情况我不想问,我只问何兄弟三句话:“你对我程逸敌是友?你对徽省黑市是敌是友?你对徽省是敌是友?”
何方一一回答,我对你程逸非敌非友,我对徽省黑市目前是友非敌,当然我希望不会与徽省为敌。我对徽省来说是敌,因为我既是江省暗武佣兵的通缉人员,又是江省黑市的悬赏人员。另外黑市四堂副堂主,暗武佣兵暗义都视我为敌,我根本就没有选择权,所以我才想请程老大帮忙!
如先前所说,我会交出“投名状”。我用一天时间,帮程老大解决“内忧”问题,你带我去战域区域。
再用一天时间,帮程老大稳定黑市六堂的稳定,还有暗武佣兵与黑市之间的关系,您考虑考虑。
“一天时间!”文婈撇撇嘴道,“你以为你是谁,那四堂副堂主是纸糊的不成?”
何方也不生气,笑呵呵道:“文堂主还是不要打扰程老大思考为好,要不三天时间,可真不够用!”
程逸足足考虑了10分钟时间,他对何方道:“我给不了你一天时间,最多给你18个小时。如果你没有完成你承诺的事情,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来解决内忧。
关于你想进入战域这件事,我需要你向我展示你的武力与智力,从战域回来后,我可能拿你去换赏钱,这点希望你清楚。
最后一件事,你说与我非敌非友,所以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一切资源需要你自己争取,我不会格外照顾你。”
“何方,请证明你的价值。”程逸伸出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