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维纳主教前来传话：教宗已经松口，但需要您两位亲自去见他一面。
拉斯洛轻笑：这老东西还想着讨价还价呢...
夏洛特优雅起身：走吧，让我们亲自去会会这位伟大的圣父
在前往圣天使堡的路上，维纳低声向两人汇报：教宗被软禁在西斯廷礼拜堂，情绪很不稳定。
意料之中。拉斯洛淡然道，失去权力的人总是难以平静。
当他们抵达圣天使堡时，守卫的瑞士佣兵纷纷行礼让路。
这些曾经效忠教宗的战士，此刻已经转向新主。
教宗，谁？
毕竟，谁愿意给钱少、名声差的主子卖命？走在罗马大街上都能听见百姓的闲言碎语。
拉斯洛在礼拜堂门前稍作停留，整理了一下披风。单独见他。他对维纳吩咐，有些话，需要私下说。
烛光摇曳的礼拜堂内，年迈的教宗瘫坐在宝座上，昔日的光彩已荡然无存。看到两人进来，他挣扎着坐直身子。
拉斯洛殿下...教宗声音嘶哑，我们曾经有过美好的合作啊，是我太过贪心，多重联姻特许...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只要别让我退位，我愿意做您忠诚的主教...就像查理曼大帝时代那样...
拉斯洛优雅地俯身行礼：圣父，时代已经变了。
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太晚了，早干嘛了！早干嘛了！史到临头想起来找厕所了。
他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怜悯，
体面的退位，总比被迫的废黜...更符合您的身份，毕竟我们有过合作的经验，总要留点情面。
并非留情面，不然也不会带着夏洛特来。
教宗颤抖着抓住宝座扶手：但教廷需要稳定...突然更替会引发动荡...
这正是我们来此的原因。夏洛特冷声接话，湛蓝眼眸中闪着锐光，为了避免...更大的动荡。
教宗脸色发白：陛下这是何意？
夏洛特优雅地踱步：听说您最近在变卖圣物？她突然驻足，比如...那尊镶满宝石的圣彼得像？
教宗猛地起身：那是为了修缮教堂！
是吗？夏洛特轻笑，可账目显示，那些钱最后流进了您在锡耶纳的私人金库。
拉斯洛适时上前打圆场：圣父或许有苦衷。他黑色眼眸中带着理解，但这样的行为，确实容易引起...误会。
教宗颓然坐回宝座，冷汗浸湿了法衣。夏洛特继续施压：法兰西可以对此保持沉默，但需要相应的...诚意。
您想要什么？教宗声音颤抖。
首先，夏洛特竖起一根手指，公开支持废除赎罪券。她湛蓝眼眸扫过四周，其次，交出您私吞的教产。
教宗求助地看向拉斯洛：殿下，这太过分了...
拉斯洛温和地接话：或许可以折中。
他黑色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圣父交出一部分财产，以示诚意。夏洛特陛下则...不再追究过往。
夏洛特配合地冷哼：看在拉斯洛殿下的面子上...
“一万金，就如您在信中所说的那样...一万金来避免您的鞭刑，我也好给法兰西的民众们一个交代。”
她说话时偷偷瞥了身旁的拉斯洛一眼，唯恐他有任何不悦。
当她见到维纳主教的那一刻便明白，罗马的大部分利益恐怕要落入这个如春雨般润物无声的男人手中。
为了收复整个法兰西失地，她必须争取到更多实质性的利益...
拉斯洛向她轻轻点头，默许了她的要求。
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夏洛特心头一紧，既感激他的宽容，又为自己的算计感到一丝愧疚。
“明明还是盟友，就要这样暗中争夺利益了吗...”
教宗颤抖着擦拭额角的汗珠：可是...那些是教廷数百年的积累...
我看，夏洛特突然击掌，门外立刻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您是更喜欢阿维尼翁的教宗宫啊？听说那里...很适合静思己过。
拉斯洛适时上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圣父，不如这样...
他黑色眼眸中闪着睿智的光，您将法兰西地区教产的三分之一交给夏洛特陛下，剩余部分...由新教宗托管。
这个提议让夏洛特微微一怔。她原本只想要现金，没想到拉斯洛直接给了她更珍贵的教产所有权。
“他这是...在帮我？”
教宗瘫软在宝座上，冷汗浸湿了法衣：可是...那些教堂和土地...
总比鞭刑好，不是吗？拉斯洛轻柔地补充，而且...托斯卡纳的阳光很温暖，适合养老。
夏洛特注意到拉斯洛说话时，指尖轻轻敲击宝座扶手——这是他们之前约定的暗号，表示适可而止。
她立即会意，语气稍缓：当然，如果圣父配合，法兰西会确保您的退休生活...舒适体面。
教宗绝望地闭上眼睛：我...我答应，感谢两位陛下的仁慈...
看，他还要谢谢咱呢。即使是再不情愿...
当教宗颤抖着在财产转让文书上签字时，夏洛特忍不住看向拉斯洛。
他深邃的眼眸中带着理解的笑意，仿佛在说我知道你需要什么。
这份默契让夏洛特既感动又不安。
“他明明可以独占一切，却主动分我利益...难道...”
拉斯洛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轻声说：强大的法兰西，对匈牙利更有利。
他黑色眼眸中闪着真诚的光，毕竟...我们需要可靠的盟友。
这句话让夏洛特释然的同时，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原来只是...政治考量吗？”
并非只是政治考量，即使它占了相当一大部分...
教宗被搀扶出去后，夏洛特轻声道谢：刚才...谢谢殿下。
拉斯洛微笑：彼此彼此。他黑色眼眸中闪着狡黠的光，若不是陛下唱黑脸，也不会这么顺利。
烛光摇曳中，两人相视而笑。
这份默契既温暖又危险，就像在刀尖上共舞，明知可能受伤，却忍不住被对方的舞步吸引。
当维纳主教进来收取签好的文件时，夏洛特突然说：那三分之一教产...我会用在重建战争受损的教堂上。
拉斯洛赞许地点头：很好的决定。他灰蓝色眼眸中闪着欣赏的光，这样...更得人心。
夏洛特微微脸红，庆幸烛光足够昏暗。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认可，让她比得到教产更开心。
该去品尝今夜的晚餐了。拉斯洛优雅地伸出手，一起？
夏洛特轻轻将手放在他掌心：荣幸之至。
两人并肩走出礼拜堂时，月光洒在长廊上。
夏洛特轻声问：您不怕我强大后...成为威胁吗？
拉斯洛微笑：西法兰克、东法兰克，本就是同一个法兰克不是嘛...
“可那只是查理曼一个人的法兰克，不是两个人的...”
她暗示查理曼死后便再次分家的法兰克，两家已经分裂了近乎600年。
拉斯洛眼中闪过深邃的光，满是笑意的看着眼前的女王：可以是一个人的...
他话中有话，暗示着通过较量或联姻统一的可能性。
法兰西与神罗联盟？哈布斯堡与卡佩两大欧陆豪族联姻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夏洛特顿时脸颊发烫，想到联姻生下的孩子将拥有双方血统与宣称，甚至有机会将两个头衔重新整合为法兰克。
看，她在潜意识中都没先想到通过较量的手段来统一。
片刻后，她才暗暗道：“谁是主位还说不准呢...”
她强自镇定，在心中告诫自己：冷静，夏洛特，想想贞德，想想法兰西的人民...
在这个有点抽象的欧罗巴，法兰西的继承依旧尊随萨利克法典所规定的继承法，只不过换了个性别，即仅允许女性继承法王之位。
也就是说，法兰西不允许男性法王，只允许男性王后。
气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