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用“奇葩”说服敌人
第二部分 风起青萍
“地下巨城”、“白衣守卫”、“地图是钥匙”、“勿再来”……以及那个用血画出的、直指皇宫的箭头!
染血纸条上的信息,如同一个个惊雷,在赵祯脑海中炸响,将他之前的种种猜测和布局轰击得七零八落。他握着纸条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那名伙计在生命最后时刻传递出的信息,虽然零碎,却蕴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承
福宁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赵祯、柳七娘(苏晓月)和陈忠和三人无比凝重的脸庞。殿外的夜色,仿佛也因这纸条上的内容而变得沉重粘稠。
“地下……巨城?非人所建?”陈忠和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老脸上满是惊惧,“官家,这……这莫非是撞见鬼蜮了不成?”
柳七娘虽然同样震惊,但思维却更快地转向了现实层面:“如果这信息是真的,那么黑水城遗址下方,可能隐藏着一个超出我们认知的、庞大的地下空间。‘白衣守卫’……很可能就是‘幽冥司’的核心力量,他们守护着那里。而那‘地图残片’,是进入或者控制那个地方的关键!”
她看向赵祯,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陛下,那个指向皇宫的箭头……是在警告我们,还是说……我们这里,也有类似的存在?或者,那‘钥匙’的一部分,就在皇宫之下?”
这个猜测让赵祯浑身一凛!他想起了那块被珍藏于后苑地基下的「幽冥」令牌!难道那令牌,也是某种“钥匙”?或者与那“地图”有关?白衣人那晚争夺令牌时说的“它不属于你”,是否也与此有关?
转
信息量太大,且过于惊世骇俗。赵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进行逻辑梳理。
“假设纸条信息为真,”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那么,‘幽冥司’的根本,可能并非我们之前猜测的单纯是一个隐秘组织,而更像是一个……守护者?他们守护着某个古老的、可能蕴含巨大秘密或力量的‘地下巨城’。那白衣人,是其中的高阶守卫。他们寻找‘地图残片’,是为了确保对‘巨城’的掌控,或者防止其落入他人之手。”
“而元昊、耶律重元,甚至没藏讹庞,他们或许并不知道‘巨城’的全貌,但都或多或少感知到了‘地图’或相关信物的重要性,都想据为己有,以获取其中的力量或知识。”
思路渐渐清晰,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寒意。如果他的推测接近真相,那么他们面对的,将不是一个普通的敌对组织,而是一个可能与某种古老、强大甚至超自然遗产捆绑在一起的庞然大物!
“陛下,那我们……”柳七娘欲言又止。面对这样的对手,之前的商业探查、甚至正在组建的“沙狐”小队,似乎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赵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无论那‘巨城’里有什么,绝不能让‘幽冥司’,更不能让耶律重元或元昊残部掌控!”
他立刻做出应对:
“第一,七娘,那名伙计的尸体,妥善安葬,厚恤其家人。此事严格保密。你手下所有知道黑水城行动的人员,全部暂时撤离西域,分散隐蔽,没有命令不得妄动。”
“第二,陈忠和,你亲自负责,对皇宫,尤其是后苑,进行一次更彻底、更隐秘的勘查!重点排查是否有我们尚未发现的密室、地道或者异常的地下空间!动用一切可靠人手和工具,哪怕挖地三尺,也要确认皇宫下方是否安全!”
“第三,杜衍那边,‘沙狐’小队的遴选和训练照常进行,但要加入应对未知环境和超自然现象的预案。同时,皇城司加强对汴京,特别是皇宫周边一切可疑人物和事件的监控,级别提到最高!”
合
命令下达,整个皇宫乃至汴京城的力量,都围绕着这突如其来的、诡异莫名的威胁,高速而隐秘地运转起来。
陈忠和调动了最核心的内侍和工匠,以“检修地下排水、加固宫苑地基”为名,开始了对皇宫地下前所未有的细致探查。每一个角落,每一块地砖,甚至每一处假山的基座,都被反复检查。
柳七娘则强忍悲痛,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撤退和潜伏命令,同时动用了更深层的关系网,试图从古籍和古老传说中,寻找任何关于“地下巨城”和“非人建造”的蛛丝马迹。
赵祯则将自己关在福宁殿内,对着那张染血的纸条和那块冰冷的「幽冥」令牌,苦思冥想。“地图是钥匙”,那令牌又是什么?白衣人争夺令牌,是否意味着令牌也是“钥匙”的一部分,或者具有其他重要作用?
几天后,陈忠和那边的勘查初步有了结果——并未在皇宫地下发现大规模的异常空间或建筑。这个结果让赵祯稍稍松了口气,但那个血箭头带来的不安并未完全消散。
而柳七娘那边,从一些散逸的道藏孤本和西域流传的古老诗歌中,找到了一些零碎而模糊的记载,提及“上古有遗民,居于地底,筑白玉之城,掌幽冥之火”之类的传说,但皆语焉不详,难辨真伪。
就在调查似乎再次陷入僵局,那种被无形阴影笼罩的感觉越来越浓之时,一个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访客,在一个雨夜,敲响了柳七娘在汴京一处隐秘宅院的后门。
来人声称,他来自一个世代守护某个“秘密”的家族,他们的祖先,曾是“白玉之城”的……建造者之一。而他带来的信物,是一块与赵祯手中「幽冥」令牌材质完全相同,但上面刻着的,却是一个残缺的、指向某个方位的……地图纹样!
(第二十七章 完)